司清源依舊緊緊盯著她,冷著嗓子,說,“你們先下去。”
丫鬟們應聲推下,順勢將門給帶上。
揉捏著腰間軟肉,抱著她換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嗅著沉醉的馨香。
慕莘雪本是一肚子的話,被他那麼一鬧,隻顧著氣惱,按住在身上作怪的手,狠狠一拍,清脆響。
“老實點兒。”
他點頭應下,終於規矩了。
慕莘雪咳嗽兩聲,清清嗓子,說道,“司清源,我同你說正經的,我真的沒有身孕,因為,因為……”
紅唇不停噏合,勾住了他所有神智,說的什麼全然忘了,隻盯著她的唇出神。
拿捏著低迷的聲線,“什麼?”
慕莘雪咬著唇,抬眼幽幽看向他,正欲開口,看著他的臉不斷放大,剛發出一個字,便被吞沒。
她被放在榻上,一臉迷茫,方才她要說什麼的來著?好像忘了……
一炷香後,慕莘雪自己一個人生著悶氣,坐在角落裏,不論司清源怎麼說她死活不肯開口與他說一句。
冷冰冰的遞給他一記眼刀子,哼了兩聲,收回視線。
他湊近,小聲道,“方才你要說什麼?”
慕莘雪一腳踹過去,沒好氣道,“你想聽是吧,好,我告訴你,老娘沒有身孕,我們根本沒有同房!”
一口氣說完,她終於舒坦了,長籲一口氣,挑起雙眼斜睨著滯在原地的司清源。
她翻身下榻,對司清源的臉色很是滿意,哼著小曲,蹦蹦跳跳的甩著帕子,跑出院子。
司清源還頓在原地回味那句話,她說的沒有同房……是何意?
半眯著一雙蒙著迷茫的眼,突然清亮起來,他緩緩勾著一抹笑,原來如此。
慕莘雪說完後才覺得後怕,她仗著一時氣惱,便把事情吐了出來,那她以前所謂的一切不都是假的了?
正常夫妻怎麼可能成親許久還沒有同房,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她懊惱的拍著額頭,氣的直跺腳。
路過的秦小小依舊紅著眼,聽見聲音便停下腳,掃過楓樹,悶著嗓音,“王妃怎麼一個人在外頭坐著,怪冷的。”
聞言慕莘雪嚇了一跳,見來人是秦小小,便放下心來,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了薄灰。
瞧著她的眼,上前拉住她的手,問,“怎麼眼睛還紅著,可是哭了許久?怎麼回事,與我說說。”
一說起來這傷心事,她又要哭。
輕輕啜泣著,道,“還是進屋子裏去說吧,此處不方便。”
慕莘雪點頭應下,與她一道去了附近的院子裏,合上門,將其他閑人叫出去,隻剩下她們兩人。
也不再遮掩,與慕莘雪說著體己話。
眼裏落著細碎的光,隻坐在那處,恍若一株在微風中散發清香的茉莉,言語也是格外溫柔,“王妃可知王爺與南哥哥的計謀?”
慕莘雪被她問的一怔,神色恍惚,輕搖頭,“不知。”
聞言後,秦小小了然的笑著,像是早已知道似的,“王妃自然不知,若非我意外聽見,也斷然不會知曉他們竟然有了謀朝篡位之心。”
呼吸一滯,慕莘雪猛然抬起眼,驚訝的看著她,不過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她便恢複如常。
垂下眼,長睫遮住其中神色,靜坐著。
秦小小繼續言說,“此事若是失敗,必死無疑,縱然成功,也要落了口舌,日後可是要遺臭萬年的。”
聽完她的話,慕莘雪心裏隻是泛起層層漣漪而已,不過聽她話裏的意思,想必秦小小是剛知道兩人存了這個心。
秦小小無奈,隻能看向慕莘雪,懇求道,“王妃,我知道王爺是人中之龍,天命之瑞,才智手段都遠在皇上之上,縱然做了帝位,也是情理之中,百姓們也不會多說什麼,可南哥哥不同,他原是皇上的人,背叛舊主,投於王爺麾下,若是王爺真的坐上帝位,他……”
秦小小欲言又止。
話說到此處,慕莘雪也明白的七七八八。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他們的事我並不知道多少,可我知道一件事。”她彎起嘴角,“顧公子與王爺本就交好,你的擔心隻是白白浪費眼淚罷了。”
“什麼?”秦小小一愣。
“他既是你喜歡的人,你自然要相信他,好好與他說說,想必他會將事情告訴你。”慕莘雪勸她。
外麵傳來腳步聲,慕莘雪耳力頗好,微微側目一看,天青色的衣角一閃而過,她抿著嘴,笑了笑。
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多謝王妃。”
慕莘雪目不斜視的走出去,顧笙南躲在一旁,屏住呼吸,不知為何他要如此,慕莘雪隻當沒看見他。
與他拉開三四步的距離,慕莘雪突然回頭,衝他做了一個鬼臉,嚇得顧笙南腿腳一軟,好在及時扶著門框穩住身形。
慕莘雪心情愉悅,哼著小曲離開小院,舒舒服服去了泡了溫軟,等到天黑了,實在無處可去,才摸著黑趕回去。
肚子空落落的,連著早膳都沒用,猛然餓了一天,頭暈眼花。
一路扶著牆走回去,迎麵撞上一堵肉牆,哎呦一聲,跌坐在地。
實在沒有力氣起身,隻能坐著。
一記輕笑從頭頂傳來,激起她一身雞皮疙瘩,借著細膩的月光,看清眼前的人。
司清源伸出手,含著笑,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溫柔,慕莘雪靜靜地看著他,將手交過去。
他的手心溫熱,包裹著她冰涼的柔荑,給予她溫度。
一進門,她便覺察到不對勁,司清源的嘴角總是輕揚著,眼眸漆黑,深幽如狼,暗暗盯著她。
飯桌上她格外不舒服,抬眼看去,司清源頂多就是瞧著自己笑,見她抬眼,便夾菜堆放在她碗中。
她不禁抖了抖,身上涼颼颼的,這人該不會是受了打擊,瘋了吧?
“司,司清源,你沒事吧?”
他依舊噙著春風般的笑容,“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