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肚子裏的寶貝

烏發輕垂,斜插一支金雀釵,耳邊朱紅色的耳墜輕輕晃悠。

是個上等的美人。

可胸口上,連著脖子上,出現一大片紅痕,偶爾有幾處泛著淤血,她變了臉,仔仔細細的對著水菱鏡打量著紅痕,愈發覺得不對勁。

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有蚊蟲啊。

不過她怎麼覺得這些紅痕好像是吻痕啊,真是奇怪了。

“榮芝!榮芝你進來!”

“奴婢來了,王妃何事?”

她問,“昨晚有人進來嗎?”

榮芝略略想了想,道,“除了王爺就沒人進來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壓住那口怒氣,努力維持表麵的鎮靜,淡淡的攏好衣襟,塗好脂粉胭脂,描寫黛眉,他越是不喜歡她塗胭脂,她越是要塗,愈發勾人越好。

軟銀輕羅海雲裙襯得身姿婀娜,隻是靜站著,便是賞心悅目的一副佳畫,輕輕一瞥,一輕笑,勾人心魄。

丫鬟見了她就要走,慕莘雪叫住她,笑問,“你去哪兒?我是猛獸,讓你如此害怕?”

“是王爺吩咐的,說王妃醒了,就去通知他。”

“他在哪兒?領我過去。”

一處幽深雅致的小院,絲竹管弦樂徐徐,飄散在半空,酒香四溢,鑽進鼻尖,好聞的很,樂聲戛然而止。

秦小小才紅著眼從裏麵跑出去,迎麵與慕莘雪撞了個正著,隨後是追出來的顧笙南,神色慌張,嘴裏喊著她的名字。

兩人齊刷刷的衝身邊跑過,帶走一陣風。

慕莘雪挑眉看去,“這是怎麼了?”

她走進去,司清源還坐著喝酒,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不同於在外聞著被風吹淡的氣味,很是刺鼻。

“怎麼喝那麼多酒?”

他的臉泛了一層緋色,不知在此之前又喝了多少,就醉成這樣。

見來人是慕莘雪,酒意頓時醒了一大半,放下酒杯,推到一邊,站著遠遠的,與她說話,“不小心多喝了兩杯。”

慕莘雪蹙眉問他,“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我能吃了你?還不快過來?”

她捏著帕子,上前一步,作勢要給他擦著嘴角,可她上前一步,司清源便後退一步,偏生不讓她靠近,這一來一往,慕莘雪就惱火了。

將帕子用力丟過去,卻也落得一個輕飄飄掉下的結果,她氣不打一處來,“有話你便直說,別整一些沒用的功夫!”

“我怕酒氣熏著你。”一雙沉墨般的眼眸劃過一絲慌亂,忙解釋。

真是個呆子!慕莘雪在心裏狠罵一句,沒好氣的瞥他一眼坐下,帕子還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睨了一眼,司清源忙識趣的撿起來,細細的彈去上麵的灰塵,握在手心裏。

她隨意問道,“方才怎麼見小小紅了眼,兩人可是鬧別扭了?”

“他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些樂師,其中有不少年輕的女子,笙南與他們多說了兩句。”

慕莘雪斜挑著眉眼,“隻是多說兩句而已?”她可不信僅僅是兩句話,就能讓性情溫和的秦小小生那麼大的火。

他正想著理由,慕莘雪一句“罷了”,將他從中解救。

屏退眾人,慕莘雪微微扯開衣裳,恍若白雪的大片皮膚上點點紅梅,司清源不自然的咳嗽兩聲,心虛的移開眼,端起酒杯。

她冷笑著,不用說也知道他眼中的意味。

“司清源,怎麼以前沒發覺你是這種人呢,嗯?”她微微傾斜著身子,向他牢籠,酒氣越發濃鬱。

鼻尖縈繞細膩的香氣,喉嚨輕輕滾動,上下吞咽,不禁也湊上前,想親吻她的櫻唇,被不客氣的推開。

到底男女力氣懸殊,慕莘雪推搡了一番,還是敵不過司清源的一隻手,被他摟在懷裏親了個過癮,饜足的笑著,眯起狹長雙眼,舔著嘴角的胭脂。

又酥,又癢,又麻……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身不由己。

微喘著,靠在他懷裏,任由他拿著帕子一點點擦去嘴角殘餘的胭脂。

嘴巴都快要被擦破了。

慕莘雪不耐的移了移臉,被司清源強行按住,仔仔細細的盯著她的唇,擰著眉,語氣略為不滿,“怎麼還紅著。”

她實在不想張嘴解釋,她的嘴都快要擦破了,紅一點怎麼了,不紅才奇怪吧。

“嘶……疼!”慕莘雪瞪他一眼,抽走他手裏的帕子,點了點唇角,與他拉開距離,“你離我遠點兒,一股子酒氣。”

腳邊掉落一隻金杯,慕莘雪轉眼就要踩上去,司清源眼疾手快,說了一句小心,拉著她的手,帶進自己懷裏。

還沒踩上去,他就急個沒完。

“你做什麼?”慕莘雪不解。

“仔細點兒。”司清源護著她的肚子,一臉擔憂色,恨不得時刻把她抱在懷裏才算安心。

又是這個破肚子惹出來的麻煩事兒。

有意逗他,“感情這肚子裏才是你的寶貝,若沒有他,我就什麼都不是了?”

溫潤的聲線思考再三後才緩緩溢出,“你才是最主要的。”

一個沒忍住,方才所有的怒氣全部消散,捂著唇笑起來,一雙彎月似的眼汲著一汪亮盈盈的清泉,泛著層層笑意。

她笑的肚子疼,哎呦一聲,司清源慌忙扶著她坐下,帕子一甩,彈在他臉上。

“行了,別摸了,我肚子裏沒東西,也沒你的孩子,起開,我餓了,還沒用早膳呢。”

“我說了,等府醫瞧了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身孕。”司清源跟在她身後說道。

一邊說著仔細點,一邊說著注意腳下,活脫脫一個話多的老婆子,聒噪的很。

大步流星的追上去,打橫抱起慕莘雪,冷著臉,“我抱你走。”

省的一會兒走快一會兒跑,嚇得他出了一聲冷汗。

慕莘雪瞧著他的臉色鐵青,不敢言語,默默的待在他懷裏啃著指甲,若是說他失憶後雖然不再冷漠,待自己也不錯,可總是覺得缺了點什麼。

要不……她還是找個機會把實話告訴司清源吧,免得以後再出了其他事。

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裳,她小聲道,“司清源,我有話想跟你說。”

跨上石階,進了裏屋,將她放下,“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