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來自深淵裏猙獰的笑聲,周嘯海的人殺進來了,他的大計快成了。
“哈哈哈!周允天,終於輪到我坐皇位了,也敢是你向我跪地行禮了!”
周允天麵色陰霾,依舊坐在主座上,紋絲不動。
司清源吹了一聲口哨,一大批禦林軍湧進來,將周嘯海同他的人團團圍,一時間,局麵翻轉。
周嘯海看向門外,再無人進來,怎麼回事,他的軍隊呢?
他看向司清源,眸子裏簡直要噴出火來。
“司清源!”
某人淡定的像是高不可攀的謫仙,不顧周嘯海吃人一般的目光,“不小心發現了你的軍隊,不小心處理了,不小心抓了你的部下,不小心抄了你的府邸。”
宅院裏,雲兒突然打了幾個噴嚏,身後涼颼颼的,陰風陣陣。
天空終於亮起來,烏雲散開,陽光穿透密雲。
她打著哈欠走出廂房,一眼就瞧見坐在長廊上的慕莘雪,立刻合上嘴,轉臉走回廂房。
一抹清冷的目光蕩在她身上,帶著深深笑意的嗓音像是勾魂鎖,“雲兒,我餓了。”
“每日丫鬟都是準時送東西過來,起遲了就錯過了,那是你自己活該,與我何幹。”雲兒翻了一記白眼,沒好氣的說道,若不是因為她對王爺還有用,她才懶得照顧什麼司王妃。
她倒是聰明,知道就算拉下臉求和自己也不會放過她,索性就與自己攤牌,這樣自己一時半會兒還動不了她。
別有深意的望著她,慕莘雪點著手麵,雙目空寡,喃喃自語一般,“可我怎麼記得那日她們說,取食物的事交給了你呢,莫非是我記錯了不成?”
雲兒不屑的冷哼兩聲,就算是她刻意刁難她又如何,此處隻有她們二人,誰又能管得了她。
“餓了就自己找東西去,我可沒那個閑工夫搭理你。”雲兒冷笑,“再說,,此處隻有你我,餓了也隻有忍著,兩個時辰後才有人過來。”
原來此刻院外沒人。
慕莘雪笑盈盈的盯著雲兒的背影,充滿恨意,今日,她就要替清青報仇,慰藉她的在天之靈。
雲兒萬萬沒想到在自己眼中手無縛雞之力的慕莘雪居然動作如此迅速,在她轉身的瞬間,突然衝到自己麵前,匕首刺進脖子,向下按了按,刺破動脈。
雲兒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幾滴血濺在臉上,血腥味鑽進鼻尖,刺激著內心深處的渴血。
“我會讓你後悔自己所做的事。”慕莘雪貼近她的耳邊,說出讓她崩潰的話語,“你說,我把你的皮全部扒下來可好?血淋淋的,紅彤彤,一定很好看,然後剝開你的胸口,看看你的心髒到底是什麼顏色。”
匕首還留在她的體內,扼住她的一絲生機。
雲兒不敢亂動,隻能僵硬著身子,捂著脖子,溫熱的血跡順著指縫流下。
“王妃,放過我……我是身不由己,一切都是璟王吩咐我的。”
慕莘雪冷笑,輕聲呢喃著幾個字,“放過你?”
雲兒拚命點頭,可是輕輕一動,匕首便深入幾分,刹那間,她的麵色慘白,泛著一層鐵青色。
“求王妃繞過奴婢一命,奴婢願意做牛做馬報答王妃……求王妃……”
她目光如炬,亮得驚人,“好,我放過你。”
猛然拔出匕首,鮮血四濺,蒙住了視線。
動脈瞬間炸開,雲兒瞪著毫無生機的雙目,僵直著摔在地上,血液在四周散開。
慕莘雪擦去匕首上的血跡,將它收在懷裏,正要攀上一旁的高牆,幾名影衛出現,跪地道,“王妃,屬下帶您回府。”
與此同時,榮芝另著一隊人衝進宅院,與她擦肩而過。
並沒有搜尋到慕莘雪的身影,榮芝領著人在附近搜了一圈,依舊不見她。
城門口,榮芝單膝跪地,皺眉低語,“主子,屬下沒有找到王妃。”
司清源站在沁著血腥味的微風中,墨色衣袍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跡,恰到好處的隱藏,依舊是風姿綽約的司王殿下。
“肅風,撥給榮芝一隊人。”司清源淡聲吩咐著,“務必在天黑前找到她。”
榮芝頓了頓,道,“屬下趕去宅院時,守衛都已經沒了氣息,王妃身邊有影衛,應該不會出事,會不會已經回府了?”
司清源眼神微暗,廣袖飛揚……
司王府中,慕莘雪泡在熱水中,背後的傷口疼得厲害,一名影衛取出傷藥,研磨成粉,放在案上。
熱氣蒸得額角冒出薄汗,慕莘雪起身,洗淨一身血腥,赤腳坐在貴妃榻上,半退衣衫,露出背後的刀傷。
影衛將傷藥覆上,一陣錐心的疼意傳來,慕莘雪狠狠抓著梨花案,劃出一道道白痕,生生將她的神智抽走,失去知覺。
隱約之見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慕莘雪半睜著眸子,熟悉的月影紗浮在眼前,帷幔外是若隱若現的兩個身影。
榻上的人微微一動,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司清源側目看去,見她再次失去知覺,低聲問道,“這毒可有辦法可解?”
“有,隻不過其中一味很難得。”太醫歎口氣,“千金草不是尋常物,翻遍整個太醫院也找不出來。”
司清源沉默片刻,問,“可是找到千金草,太醫就有法子醫治王妃?”
“是,微臣有信心,這解藥不難煉製,隻是藥材難得而已。”
太醫說罷,從藥箱裏拿出一小瓶藥丸,道,“此藥能暫時緩解王妃身體的毒素,不過也隻是暫時,還請王爺盡快找到千金草,好讓微臣可以煉製解藥。”
“有勞太醫。”
榮芝送走太醫,回到朝陽閣,輕聲道,“王爺,這千金草奴婢是聽說過的,它本被稱為神草,有醫治百病的美稱,可是過於稀少,價值千金,才被稱為千金草,如今價格更是不斷攀升,縱然有銀子買,也不知道它究竟生在何處。”
“流寶閣。”
隻有給錢,就能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位於幾國交界處,有各方勢力的保護。
司清源勾著嘴角,輕言道,“那兒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