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柳如美立刻止住聲，端起茶掩飾自己的慌亂。
她偷偷向外瞥了一眼，沒有看見通風報信的丫鬟，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慕莘雪開門見山，“聽聞有人向夫人告狀，說我偷偷與男人見麵，溜出府去，夫人還派人來拿我？”
她故作不解，詢問，“夫人既然已經派人前來，想必已有證據，不知是有了人證親眼看見我與奸夫相見，還是抓到了人準備與我對嘴，不如夫人趁早說明，也好的過讓莘雪平白無故受著委屈。”
柳如美笑了笑，想隨意說幾句遮掩過去，“不過是丫鬟看錯了眼，把不知死活的丫鬟認成了你罷了，等我查明，一定好好罰她。”
“夫人說的好不輕鬆，我可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豈是丫鬟可以相提並論的，再說，隨隨便便一句話便壞了我的名聲，莫非是不把司王的顏麵放在眼裏？”慕莘雪不給麵子的嘲諷，“若非有人指使，又有誰會如此膽大，竟然敢汙蔑我。”
清青立刻把人帶了上來，一把推過去，嗬道，“還不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有一句假話，直接剝了你的皮！”
打掃丫鬟忙低下頭，“是，是奴婢看錯了，二小姐莫怪……”
“我乃是未來的司王妃，此能容許你們詆毀，若是眾人皆如此，旁人怕是會說夫人管教不利。”慕莘雪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我以為夫人不用伺候父親，日子得了閑，會好好管教這群下人，卻不想是我多想罷了。”
如今秦姨娘得寵，誰人不知柳如美是一點就爆的炮仗，慕莘雪竟然還敢招惹她，偏偏柳如美耐著脾氣，不敢辯解一句。
若是慕莘雪沒有回府，大可有理由派人去捉她回來，那時候不論她身份如何，又通天的本事，任由她幾張嘴也說不清，乖乖的按上私通的罪名，是生是死，還不得她說了算。
柳如美一連受挫，如今慕莘雪說話又不給她留臉，語氣瞬間冷了幾度，拿出了丞相府女主人的架子。
“蒼蠅不叮無縫蛋，你若是沒有偷偷摸摸，丫鬟又怎麼會把莫須有的罪名按在你身上？”柳如美冷哼，“她們都是伺候你的丫鬟，平日裏見到什麼不該見的，也是情理之中。”
“我怎麼記得，她好像昨天才到墨雪院，之前似乎是夫人院裏的人。”慕莘雪輕輕笑著，“我也大膽學著夫人猜上一猜，莫非此人是受了夫人指使，有心汙蔑我。”
“你……”
“自然，夫人定不會做出這種事，不如讓我撬開這死丫頭的嘴，還夫人一個清白。”
“二小姐不要！不要啊！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不敢了！夫人救我！”打掃丫鬟立刻慌了神，深夜頂水的事已經成了丫鬟心裏的陰影，方才被關著時，清青又綁著她，放了許多蟲子在她身上，若是落到慕莘雪手裏，她不死也得被逼瘋。
“不必了，既然這丫鬟撒謊，也不必再留。”柳如美下定主意先一步滅口，給秋茗使了一個眼色，道，“還不把人帶下去，給她三十板子。”
秋茗了然於心，命人把她拖下去，捂上她的嘴，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傳來了打掃丫鬟被活活打死的消息。
想必此刻的碧桐院，一定被砸的不成樣子。
慕永昌近日事事不順，在朝堂中不得臉，皇上有意刁難，把災民的事丟給了他，一個燙手山芋握在手裏，偏偏無法丟開，實在為難。
下了朝，慕永昌與周嘯海在萬香樓相見。
一臉愁容的慕永昌難以忍受如今的局勢，求周嘯海出手，助他一臂之力，解決眼下難題。
不料周嘯海卻說，“災民的事本就是個難題，眼下國庫吃緊，本王就算孔明在世，也解決不了。”
“臣實在無法，如今皇上對微臣處處提防，時間一久，微臣怕丞相之位再也保不住了！”
周嘯海習慣性的撥弄著玉扳指，沉思片刻，“事到如今，隻有棄車保帥。”
兩日後，秦玉拿著從書房裏偷來的貪汙官員名單進了宮，周允天看著上麵的交易記錄，不禁泛起冷笑。
當日午後，慕永昌進了宮，向皇上表明心意。
龍涎香散發陣陣幽香，慕永昌大氣也不敢喘，靜靜地跪在殿前。
“你說，這上麵都是與司王勾結的同黨？”周允天眯起眼，把奏折扔在地上，狠狠地砸在慕永昌的眼前，“你讓朕如何信你。”
上午剛剛看了這份名單，原以為是丞相與人勾結的證據，轉眼卻告訴他是司王與同黨貪汙的記錄，周允天實在不知，慕永昌的話幾分可信。
慕永昌忙俯下身子，道，“微臣知曉皇上不信，可微臣的的確確對皇上一片忠心。”
“丞相言重了，朕如今哪裏還擔的起你的大禮，日後向司王下跪才是正經。”周允天的話無疑讓慕永昌成了罪人。
他匆忙解釋，“微臣食言，沒有毒殺慕莘雪，可司王警告微臣，若是出嫁前慕莘雪有一點損傷，就讓丞相府賠罪，微臣實在不敢，又不願有違皇上，便假意投靠，收集了這些證據，還請皇上明鑒！”
根據暗衛傳來的消息，丞相這些日子的確與這些人常見麵，或許他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
周允天沉吟片刻，“丞相既然如此忠心，朕若是懷疑，豈不是傷了忠良的心意，這份奏折朕收下，不過明日早朝，還需丞相進言才是。”
“臣，遵旨！”
慕永昌暗暗鬆了口氣，如此一來，總算暫時打消了皇上的疑心，卻讓殿下損失了不少官員，近十名官員勢力雖說不大，到底是重要官職，這一次殿下損失慘重。
周允天突然道，“對了丞相，朕想接莘雨進宮，替朕陪伴太後，明日你便帶著她一起進宮。”
“莘雨不懂規矩，怕會惹的太後生氣，不如……”話還沒說完，周允天的臉便冷下來，慕永昌急忙改口謝恩。
殿下付出那麼大代價，不能再因為一件小事而讓皇上再次疑心，壞了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