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驀陽山森林

慕莘雪按照吩咐好好梳妝,也不過是換了身差不多的衣裳,按照記憶來到前廳,一聲略帶冷意的嗓音如夾雜涼意的秋風,讓人不禁抖了抖。

“咳咳,咳咳咳……”

一屋子的人,把目光都聚集在了慕莘雪身上,慕永昌的臉色黑成了鍋底,旁邊柳如美的嘴角已經快要飛上天。

慕莘雪抬眸,對上司清源的視線,彼此停留,又各自移開。

按照原主的記憶,他幫皇上打下天下,和皇上親如兄弟,特賜外戚親王封號,權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還愣著做什麼,這是司王殿下,還不快行禮!”慕永昌差點氣的吐血,怎麼落了水,好像腦子也糊塗了一般,真是給慕家丟臉。

仿佛印證了他的想法,慕莘雪慢吞吞的走過去,隨意行禮,“見過司王殿下。”說著準備起身。

慕永昌一見,臉色漲紅,瞪向慕莘雪,恨不得親自替她行禮,慕莘雪隻好繼續曲膝。

不知是否有心,司清源並未叫她起身,與慕永昌聊起朝堂中的事,簡單幾句,慕永昌對司清源極盡奉承,醜惡的嘴臉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狗。

慕莘雪冷笑一聲,前廳立刻安靜下來。

慕永昌方才緩和的情緒瞬間崩潰,一顆心吊在嗓子眼,忍不住嗬斥,“慕莘雪!快給司王殿下道歉!”

“憑什麼?”她嘲笑的是慕永昌,又不是司清源。

又是一記狂風,將眾人的心吹到嗓子眼,清青低聲道,“二小姐,您別說了,快給司王道歉!”

慕莘雪懶得爭辯,微微低頭,“臣女嘴笨,還請司王殿下不要怪罪。”

“無妨,二小姐許是受了驚嚇,才會口不擇言。”他抬抬手,示意她起身,就這一瞬間,讓慕莘雪看清了他手背上一顆朱砂痣。

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的事,那晚的黑衣人手背上,也有一顆同樣的朱砂痣,慕莘雪眉眼一跳,隱隱覺得右肩作痛。

賊喊捉賊最有趣。

慕莘雪挑眉,笑容像隻偷腥的貓,“是啊,臣女真是被嚇得不輕呢,那人的相貌恐怖,比黑白無常還要嚇人,看一眼便沒了半條命,好在臣女福氣大,沒有被他嚇死。”

相貌恐怖?司清源嘴角輕輕一抽,麵無表情的端起茶杯,準備無視這句話。

“司王殿下今日前來,莫非是有了線索,能抓住那名黑衣人?”慕莘雪聲音帶著嘲諷,上好的青瓷杯重重的落在梨木桌上,兩人對視,四周的氣氛逐漸緊張。

司清源勾唇冷笑,眼神冷漠,“這是丞相府的事,本王不便參合,不過今日本王倒是開了眼,知道丞相教出一個懂規矩的好女兒。”

慕永昌急忙跪下,“司王殿下恕罪!還請您看在莘雪受驚的份上寬恕她,她不過是一時胡言亂語而已。”

“本王倒是覺得她正常的很。”眼底一層冰霜,涼意刺骨,給予無形壓力。

前廳跪了一地,唯有慕莘雪站著,柳如美手裏的帕子都要被冷汗浸濕,急忙道,“莘雪,快跪下!求司王殿下饒命!”

“我說錯什麼了嗎?不知司王殿下能否為我解答,是您抓不到他,還是您早就知道他是誰,沒法抓他。”一雙桃花眼帶著濃鬱的嘲諷,將司清源那一層偽裝看破。

慕永昌突然揚起手,巴掌落下,卻沒有打在慕莘雪臉上,半空中,慕莘雪牢牢抓住他的手,用力一甩,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是慕永昌的女兒。

“反了!來人,按著二小姐跪下,讓她給司王殿下道歉!”

幾個家丁立刻衝進來,按住無力的慕莘雪,隻可惜她這幅身子骨太脆弱,否則她一定好好教訓他們。

司清源盯著她,眼神深邃,這個女人,太過與眾不同,讓人很想毀掉她。

赫然起身的司清源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露出森白的牙齒,“不願意跪?不如本王教你如何求饒?”

“放開。”慕莘雪異常冷漠,盯著他那隻手,麵無表情,“把你的手拿開。”

此刻的慕莘雪口出狂言,像是再說一個天大的笑話,司清源嘴角浮現一抹嘲笑,讓他放開,怕是還沒有資格。

在場的人誰不知司王殿下的勢力有多大,又有誰敢對他那麼說話?

慕永昌已經嚇得臉色發白,一個勁兒顫抖的嘴憋了許久,一個字也冒不出來,腦海裏一片空白,待他反應過來,隻想著與慕莘雪怎麼才能脫離關係。

司清源像是故意嘲弄她一般,加重手上的力氣,越來越用力,下巴已經被捏的通紅,逐漸下移,握住她的脖子,幾個家丁見了,咽了咽口水,鬆開了手。

慕莘雪冰涼的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上翻,本想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給高高在上的司王一記響亮的耳光,可最終摔在地上的人,是她慕莘雪。

司王冷哼,厭惡的看著自己的手腕,“丞相,這就是你的好女兒!”

柳如美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慕莘雪把整個丞相府拉下水,匆忙解釋,“司王殿下,雖說莘雪是丞相府的人,可她有錯在先,以下犯上,罪無可恕,丞相府願意將她交給司王殿下處置,還請司王殿下恕罪!”

“還請司王殿下恕罪!”除了慕永昌和清青以外,所有人都順從柳如美的話。

慕永昌悲痛欲絕道,“若是司王殿下實在難以平息怒火,這個女兒不要也罷,隻求司王殿下不要怪罪丞相府。”

“老爺!”清青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我的命不用你做主,你還沒資格。”慕莘雪看著眼前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慕永昌,隻覺得心裏一陣涼意,這就是她名義上的父親。

司清源別有深意的看著她,突然出聲,“那就讓驀陽山主宰你的命,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在野獸的嘴下活命。”

見慕莘雪不解,他“好心”解釋,“驀陽山森林野獸密布,有不知名的凶獸,進入森林的人非死即傷,就算活下來,半條命也都丟在了裏麵,至於你,需要在裏麵待一晚。”

慕莘雪心裏不禁笑出了聲,她當年訓練時,可沒少進各種森林,遇到的野獸比他吃的飯都多,這對她來說,隻是小小的訓練而已,瞬間鍛煉一下脆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