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有些半知半解,看向說話的二人:“沒成婚?”
秦雨煙看著蘇墨,他的語氣裏是一絲絲的興奮,秦雨煙的臉色有些發白,抿了抿唇,天霜的神情她一直在觀察,從始至終都是淡然。
據說,明月皇有意讓天霜稱為太子妃,隻因天霜身體太虛弱,不能生兒育女,所以才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知為何此刻秦雨煙的心中是不服。
自己竟然是天霜親自選出來的太子妃。
“太子妃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天霜已久注意到蘇墨的語氣,自然也是提醒一下蘇墨。
蘇墨立刻明白了天霜的意思,摟住秦雨煙溫柔的問:“怎麼了?雨煙。”
聽到蘇墨溫柔的聲音,秦雨煙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帶著淺笑:“沒事兒,可能是屋子裏太暖了有點暈。”
天霜看了看屋內四個暖爐,更何況這裏還是暖閣,不由的笑了笑:“也是,太子妃第一次來一定會犯暈。”
蘇墨連忙看向一邊的月嬋:“月嬋,你扶著太子妃先回東宮吧。”
月嬋走上前恭恭敬敬說道:“是,太子殿下。”
秦雨煙看著月嬋,微微笑了笑,對蘇墨說道:“那臣妾就先回去了,太子殿下也勿要太費心。”
蘇墨笑著拍了拍秦雨煙的後背。
路上,秦雨煙睨了一眼身後跟著的月嬋,聲音輕柔,笑著問道:“天霜的身子好些了嗎?”
“天主子的身子已經好多了,多謝太子妃記掛。”月嬋恭恭敬敬的說道。
“她身子一直不好還要為太子殿下辦事,也是辛苦了,天霜著身子是自小如此嗎?”
雖說太子蘇墨和天霜是一條船上的人,太子妃理當也是一條船上的人,可月嬋對天霜的事兒不多言喻,秦雨煙此話雖然說得清淡,可月嬋跟著天霜久了,什麼眼界沒開過,聽得出秦雨煙打聽天霜。
“是,天主子身子骨一直不好。”月嬋依舊是恭恭敬敬的說道。
秦雨煙也是個聰慧之人,自然知道月嬋是護主,就算問的再多也不會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回了東宮,月嬋便離開了,跟著秦雨煙入宮伺候的貼身侍女紅珠,這時候快步走了進來,湊近秦雨煙低著聲音說道:“小姐,聽說蘇二皇子的側妃宋梅原本是天霜身邊的侍女,後來詐死跟了蘇二皇子,宋梅曾說天霜是南國公主南鸞鳳,但因找不到任何證據所以被斬,陛下身邊伺候的侍女說,太子殿下對……對天少師……的確是有……情誼的,隻是天少師說她不願連累他人,此事才作罷。”
秦雨煙咬了咬牙,果真如此,蘇墨對她相敬如賓的確不錯,可相敬如賓的像是客人一般,那就不正常了。
“但就算陛下不願意,天霜自己不願意,太子願意的話……”秦雨煙皺起眉,心裏有些堵。
“小姐你這就瞎擔心了,天霜是千澤山莊的人,太子有心也要惦記著那一邊不是,這天霜和千澤的關係可不好說清楚的,都說天霜病著的幾天千澤同屋同榻照顧,更何況陛下不同意,太子也隻能有心無力,小姐你做好本分事兒,再者也可以和天霜談談心,看看她什麼意思不是。”紅珠的年紀要大一些,對這些事兒看的也是通透,知道自己家小姐的心思,也是好好的寬慰著。
秦雨煙聽後的確是好了不少,她對天霜是有些尊敬的,但正因為天霜的與眾不同,這般的奪人目光,她才會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深淵。
而這一邊的暖閣。
“你對太子妃有些客氣了,客氣的就像是個外人。”天霜並不難發現秦雨煙懷疑的神情,更何況宮中人多口雜,她和太子又親近,閑言碎語自然是少不了。
蘇墨自己卻毫無察覺,微微一愣,皺了皺眉:“夫妻之間不都是如此相敬如賓?”
天霜歎了一口氣:“的確是相敬如賓不錯,你對太子妃是太相敬如賓了,就顯得不像是真正的夫妻,固然這日子剛開始,你二人還有些不適應,也該慢慢來,但是莫要讓太子妃心有不適。”
這感情的事情她也不甚懂,不好胡亂教人,但是她卻能看出來蘇墨對秦雨煙隻是夫妻之責,還並無情意可言。
“我知道了,可我知道是一回事,做出來你看的又是一回事,我隻能盡力。”蘇墨的語氣中也頗是無奈。
蘇墨如今監國,繁瑣之事自然少不了,明月皇自從知道自己中蠱之事越發疑神疑鬼,虧得黃逐給了明月皇護身的藥袋,才得以讓明月皇安穩下來。
“北疆蠢蠢欲動,霓裳和北疆一定有聯係的方式,長久不聯係定然會有懷疑,所以此刻必須有所行動,能一舉拿下北疆。”天霜轉了話題,拿起桌上的書籍,遞到蘇墨的麵前,蘇墨接來,仔細的翻閱。
這本書竟然是記錄不少北疆的蠱術和陣法!
“黃逐他喜歡研究這些特意寫了一本書,雖說不是特別全麵,但也差不了一二,此次要打的北疆出其不意,黃逐這本書定然能發揮最大的用處。”天霜道。
明月皇如今疑心病越發的大了,尤其是對蘇葉,眼下蘇葉無所事事,整日裏隻是在屋子裏看書下棋,沒事兒陪著喬貴妃閑逛,可明月皇卻覺得蘇葉如此能隱忍,定然不是善輩,便派人暗中監視一舉一動。
可監視了好些日子,沒有一絲的破綻,若是換了別人也就收手了,可明月皇不覺得,他更加確定蘇葉的隱忍之心之強大。
若是蘇墨繼續安穩度日下去,總有一日會被蘇葉翻了身,那時便不能回頭了。
天霜打量著蘇墨,他眉頭緊鎖拿不出主意的模樣,讓天霜心中覺得,陳左良說的的確不錯,蘇墨果真不是做皇帝的料子,真的要看資質,蘇葉比他好的多,隻可惜太狠心,蘇景也比他更合適,可惜對皇帝之位沒興趣。
明月皇這一個個的兒子,還都不省心。
“事關重大,我會和陛下商議,殿下你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便可,眼下收買朝廷百官的心,更為重要。”天霜說道。
蘇墨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每次到了這樣的大事兒他都不敢拿主意,生怕明月皇的意思和他不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自小在明月皇身邊長大,許多事兒都變得很順從。
然而天霜看上的,正是他順從的這一點。
“你身體如此不好,還要為我憂心……”說著,蘇墨滿是愧疚,讓一個女子為自己勞累過度暈倒,他心中怎麼都是不是滋味。
“為臣子,不能為殿下分憂,還算是什麼臣,殿下放心,我這個身子常年如此,和殿下並無關係。”天霜說的客套,卻也有真心。
天霜暈倒的事,自然早已傳開了,誰都知道天霜為了太子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自然也是深得明月皇的信任。
但此刻的天霜卻萬分不安,她的計劃雖然沒有和千澤說過,但是千澤卻知道她的真正身份,自己的目的也十有八九清清楚楚,萬一千澤最後為了登基,對她不利,也是前功盡棄,千澤名聲在外,此刻也不能拿他怎麼樣,眼下隻能好好控製住蘇墨和明月皇,才能穩住局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