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左良讚同的點頭:“皇貴妃娘娘獨寵當頭,喬貴妃近些日子也是沒閑著,隻是礙著明月皇日日留在蒹葭宮,不敢過火,宋梅一死,喬貴妃也該是要懸著一顆心,不敢輕舉妄動了。”
“那可未必,喬貴妃是在宮中多年的老人了,獨寵如此多年不是作假的,頂風作案才是她的本色,太子殿下近日要多留心蒹葭宮,賣給蒹葭宮一個人情,日後的好處還是很多的。”天霜摸著下巴,嘴角勾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蘇墨微微的看呆了,陳左良輕咳了一聲,蘇墨才回過神來:“天少師和丞相說的極是。”
陳左良看了一眼蘇墨和天霜,起了身:“小女素素久仰天少師的風采,今日讓老夫一定要約你這兩日去府上走一走,讓她見一見,畢竟自從上次你教訓了許慧慧,這百官子女誰都不敢擅自進宮了。”
“我也很欣賞素素姑娘的文采,不如就明日吧。”天霜應下了,笑著說道。
素素隻是她的化名,隻因她喜著素衣,她本名陳婉瑜,南鸞鳳和她的關係可是手帕交,南鸞鳳落平湖峰,陳婉瑜從那一日開始隻著素衣,化名素素,更是給自己取了一個號思鳳姑娘。
蘇墨將二人又送到東宮外,天霜和陳左良行禮離去。
天霜回暖閣的路上,遠遠地便見一女子坐在轎攆上,一行人浩浩蕩蕩,天霜避開到一邊,仔細想了想後宮中還有比喬貴妃一樣招搖的妃子嗎?她怎麼不記得。
“慢。”
轎攆到了天霜的身側,忽的停下,瞧著天霜女子眉頭緊皺:“見了本宮你竟然不行禮?你是哪個宮的女官,如此不懂規矩?”
天霜今日未穿官服,隻是簡單的便衣,也難怪會不認識她,見天霜抬頭,身邊的一個嬤嬤一邊撩起袖子走上前一邊罵罵咧咧道:“哪兒來的賤蹄子,見了賢妃還不行禮,欠教訓的……”
還未說完一巴掌就打來,天霜挑眉,竹扇一抬,啪的打在了嬤嬤扇來的手腕上,隻聽嬤嬤“啊”的一聲,握緊手腕臉色極其難看。
“好啊你,哪個宮你的小賤蹄子,沒人養的小雜種竟然……”
“啪……”天霜一竹扇甩向嬤嬤的臉頰,清脆的聲響,直接將嬤嬤整個人扇飛了出去,肥大的身子猛地撞在了一邊的宮牆上。
眾人大驚,慌亂不已,賢妃坐在轎攆上也是瞪大了眼睛:“你……你……”
“賢妃娘娘,微臣孤陋寡聞,未曾聽過這個名號,娘娘勿怪,微臣太子少師天霜。”天霜見竹扇放回腰間,不卑不亢的說道。
賢妃內心一緊,就算再足不出門也知道天霜是誰,明月皇和太子跟前的大紅人。
“原來是天少師,少師勿要往心裏去,本宮未曾見過天師……”
不等賢妃繼續解釋,天霜淡淡的看了一眼賢妃,走向已經有些暈過去的嬤嬤,雙手環在胸前,冷聲道:“如今狗仗欺人了,連一個嬤嬤都能罵微臣賤蹄子了,賢妃娘娘不想惹事上身的話,此嬤嬤交給微臣處置吧。”
一側的賢妃看著天霜已經有些怕了,可嬤嬤是她的心腹,自小就是跟著嬤嬤斷然不能看著嬤嬤出事。
“天少師,嬤嬤她有眼不識泰山,你莫要和她一般計較。”賢妃的聲音微微顫抖,從轎攆上下來。
可天霜卻根本不予理會,賢妃雖然位列四妃,可卻是最沒有名號的一個,娘家早已衰敗,恩寵不複。
天霜唯有一點容忍不了,便是有人當著她麵罵她髒話!
滅魂忽的閃身出現在天霜身側,手上捧著一盆冷水,對忽然出現的滅魂,一行人又是大驚,不少人叫出了聲。
天霜點了頭,滅魂一盆涼水潑在了嬤嬤的臉上,嬤嬤啊的一聲尖叫的做起了身,還未等怎麼回事,滅魂已經拎著她的後領,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嬤嬤……”賢妃伸了伸手,卻被天霜一個冰冷如刀的眼神,嚇得收了回去。
嬤嬤隻記得自己挨了一下,全身疼得厲害,眼眶通紅,死死地看著天霜,剛要開罵,隻聽賢妃顫抖的求情:“天少師,你給我個麵子,大人不記小人過。”
天少師?嬤嬤全身一顫!天霜啊!這可得罪大發了。
天霜冷掃她一樣,賢妃瑟瑟發抖,隻聽天霜道:“給你麵子?你有什麼麵子值得我給?我是陛下親賜的太子少師,你嬤嬤出手就要打我,你這賢妃都不管管,說起來,就我這個官位見了貴妃娘娘都不需行大禮的。”
被天霜如此說,賢妃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難看之極。
滅魂提著嬤嬤看著天霜,等著天霜下令,天霜將手放在腰間,笑意濃濃的看著嬤嬤:“既然你這張嘴這麼能說,眼睛這麼不會看人,留著有何用。”
嬤嬤隻看到寒光一閃,覺得雙眼血紅一片當即大叫,隨後口中一涼,汩汩的鮮血溢在口中,賢妃哪兒見過如此血腥場麵,早已經嚇了暈過去。
滅魂扔下嬤嬤,遞給天霜一張帕子,天霜悠悠的接過擦著軟劍上的血漬,不屑的看了一眼暈過去的賢妃,領著滅魂便往暖閣走去。
還沒等到第二日,不過短短的兩個時辰,這件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蘇墨知道的時候微微一怔,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回過神之時,也是皺眉:“那嬤嬤罵了天霜什麼?”
隨從如實回答,蘇墨啪的一聲擱下筆,墨汁濺了一桌:“放肆,那嬤嬤如今在何處。”
“賢妃娘娘將人帶回去找太醫醫治中。”隨從心驚肉跳。
蘇墨冷哼一聲:“一個嬤嬤還要太醫醫治?沒要了她的命就算是天霜手下留情了,父皇那兒怎麼說的。”
隨從擦了擦額頭的密汗道:“陛下知道此事大發雷霆,說賢妃不將天少師放在眼裏如此侮辱已經削去了四妃之位,淪為嬪打入冷宮,派人將嬤嬤帶去淨室房,估摸著是沒命了。”
蘇墨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記得明月皇和他說過天霜的一些事兒,是千澤寫信來囑咐的一些事兒,天霜的父母早逝,故而是天霜心中難言的傷痛,天霜很少親自動武,但凡是動了定然是忍無可忍,一個小小的嬤嬤,竟然讓天霜動了氣,蘇墨抿了抿唇,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太不了解天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