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的燭焰將整個廂房暈染的格外的神秘,燕雲夙背靠著床榻,坐在地上,氣息微弱的望著麵前的風四娘。
此刻的她的身份已然被燕雲夙洞悉,她也不需要繼續隱瞞下去,索性彎腰半蹲在地上,用手指輕挑著麵前的燕雲夙,嘖嘖的讚歎著。
“你問吧,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全都告訴你。”
淫邪的風四娘,私欲不斷地膨脹著,眼前的燕雲夙,此刻對於她來說已經成為了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她宰割。
“涼兒到底是誰的女兒?”
燕雲夙強撐著羸弱的身子,慢慢的坐立了起來。
嘴裏問下的問題,想必是門外女人也想知道的一件事吧。
“她?”
風四娘冷笑著,瞥了眼麵前的燕雲夙,傲視獨立的模樣,肆意的渲染著她的威嚴。
與生俱來帶有的頤指氣使的模樣,此刻看起來是那般的欠揍。
慢條斯理的靠近燕雲夙的臉頰,陰冷的笑容,難以掩飾風四娘的得意,漫不經心的說道,“她是誰的孩子,她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這個世界上,沒娘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還要讓我給她當娘?”
風四娘嗤之以鼻,異常不屑的把她貶斥的一文不值。
“再說了,那老頭有什麼好的,什麼事都靠女人,哪個女兒有本事,就依附哪個女兒,這些事燕公子應該清楚的很啊?”
風四娘故意陰損著麵前的燕雲夙,故意的挑釁著。
“咳咳……”
豈料,這惡語傷人果真刺激了無辜的人,風四娘嘴角劃過一絲邪魅的笑容,充滿了對燕雲夙的不屑。
這個羸弱的男人,竟然咳嗽了起來,既然如此,燕雲夙索性緊閉上雙眼,慢悠悠的說道,“風姑娘,涼兒再惡,她都幫助過你,給你帶來過風順的生活。”
“我都是一個將死之人了,難道就換不來一句實話嗎?”
燕雲夙握拳放在嘴邊,不住的咳嗽著,那嬌弱的男人,此刻看起來根本就是有氣無力。
風四娘囁嚅了一下嘴唇,顧西涼不管怎麼說,陪伴的時候,也確實給她帶來了快樂,在苗生將自己帶走的時候,這個顧西涼又是奮不顧身的搭救自己,連同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全然不顧,任由著風四娘要求,讓自己頂替她。
“唔……”
風四娘頷首低眉,略顯的內疚起來。
她內疚自己以德報怨,竟然恩將仇報;她愧疚自己殘忍暴虐,竟然不去理會顧西涼生死,任由她痛不欲生……
“怎麼,還不能說嗎?無論我怎麼樣,她都不會知道,像你說的,我隻想做個明白人,不想含冤莫白。”
燕雲夙的心裏本就有很多的疑問,讓他想要知道,不過,顧西涼心中如鯁在喉的沉悶,讓他看著我見猶憐,既然如此,燕雲夙不得不追問眼前的前因後果。
“好。”
風四娘歎息著,慢條斯理的取下了臉上的那人皮麵具,悄然的附身在燕雲夙的身邊,漠然的說道,“你想知道,我可以不瞞你,不過我奉勸你,有些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
風四娘冷笑著,一陰一陽的說著模棱兩可告訴燕雲夙前因後果。
她不過是奉命行事,有人找自己幫忙,所以她才找了個老鴇,頂替自己的名字,去相府鬧了那麼一出,隻是想讓顧西涼,被趕出相府,成為人盡唾棄的笑柄,僅此而已。
“唔……”
燕雲夙屏氣凝神,風四娘的話,他已然窺探出些許的端倪,這個幕後的人,雲氏首當其衝,在整個相府裏,雲氏視顧西涼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她死於非命。
隻是,這整件事,又不像風四娘說的那麼簡單,似乎雲氏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難道說是……
燕雲夙的眉頭不自覺的緊鎖起來,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的湧現在燕雲夙的腦海。
內裏暗藏著玄機,告訴燕雲夙,整件事情怕是牽扯著權貴。
顧良安是當朝的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沒有人敢跟他權衡利弊,抗衡作對。難道說是皇室的人……
燕雲夙越發的忐忑起來,若然正如自己猜測的那樣,那麼讓顧西涼流離失所的不是別人,正是皇室的人,正是自己的家族,這一切,就都跟自己脫不了幹係。
“殿下是個聰明人,怎麼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冷漠的風四娘,非常滿意自己的離間計,從燕雲夙失落的眼眸裏,她知道自己的計謀已經奏效。
“問?”
燕雲夙聲音放的越發的低了,黯然神傷的燕雲夙,不願意再去跟這個風四娘再多說什麼,隻是悠悠的坐在那裏,頹然的模樣,讓人看著心疼不已。
“我沒什麼好說的,風小姐你的離間計用的很好。”
燕雲夙冷哼著,慢條斯理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隨手拿起了汗巾,將嘴角滲出的殷紅擦拭的幹淨。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風四娘越發的驚詫,她是親手將那毒藥放進他們的飯菜裏,而他卻沒有發生任何不幸的事情。
“你……”
風四娘劍眉冷蹙,不安的掃視著麵前的燕雲夙,這有備而來的男人,還沒有等自己起勢離開,就已經被燕雲夙給拖拽了回來。
“你不用好奇,打開你手裏的錦囊。”
冷漠的燕雲夙,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讓在場的風四娘根本就看不出個中的端倪,隻能順從的打開了錦囊。
“啪嗒……”
清脆的聲音順著風四娘的手指滑落到地上,風四娘定睛看的清楚,那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玉器罷了,根本就不是什麼虎符。
“這……”
風四娘抬頭緊張的望著麵前的燕雲夙,這所有的事情,似乎早已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徹底的洞悉。
燕雲夙冷笑著,默不作聲的走到風四娘的跟前,使勁的將麵前的風四娘按坐在位置上。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弄虛作假的?”
頹然的風四娘,懊惱的望著地麵的玉器,悄然的問道,此刻的她,似乎被霜打的茄子一般,沒有了之前的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