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鎮裏,燕雲夙遍尋了角角落落,根本就沒有發現顧西涼的身影。
是日的夜晚,燕雲夙悄然的坐在客房的窗前,望著窗外明滅的街道,越近元宵佳節,他們依然沒有找到顧西涼的身影,儼然顧西涼就沒有在清風鎮出現過一樣。
“我們明天去哪裏?”
秦語凝從後廚做了些點心,端到燕雲夙的麵前。
這段時間的繁華,似乎跟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燕雲夙表麵的漠不關心,實際卻是擔憂的厲害。
每每入夜後的尋找,秦語凝看在眼裏,畢竟那一抹殷紅是那麼的顯眼。
“離開這裏。”
燕雲夙悠悠的看了眼一旁的點心,慢條斯理的說道。
顧西涼離開了這裏,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他完全可以理解,一個人如果有心躲避自己,任由自己做再大的努力,都會是枉然。
“離開?”
秦語凝囁嚅了一下嘴唇,作為過來人的自己,自然明白燕雲夙的想法,那塵封在內心深處的愛戀,早已溢於言表。
“對,去你說的地方。”
青鸞跟燕雲夙說過,這秦王數月之前出了事,被人綁架,如今依然沒有任何的消息。
至於顧西涼,她憑空的消失在清風鎮,繼續待在這裏,隻會讓讓他們繼續浪費時間。
與其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不如將秦語凝的事徹查個清楚。
“拂雲山莊?”
秦語凝的眼神裏閃現出些許的異樣,很快的又暗淡了下去。
拂雲山莊是什麼地方,那是天下百姓爭先恐後追逐的聖地,文人墨客迫不及待的想要成為進去的地方。
在他們的眼裏,認定了隻有十惡不赦的人,才會被拂雲山莊的人帶走。
“怎麼了?你在擔心什麼?”
燕雲夙淡然的說道。
對於他來說,拂雲山莊的一切,暗衛也都探聽的清楚。
這地方詭異的厲害,莊主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本就不知道是誰。
“我……”
秦語凝囁嚅了一下嘴唇,心中些許的忐忑,越靠近拂雲山莊,她越是擔心,是否自己的父親真的罪無可恕,所以才會波及到自己,讓張郎自此杳無音訊。
“我不知道。”
秦語凝搖頭,不願意讓自己被現實的瑣碎壓抑著自己。
“沒事的。”
燕雲夙安慰著麵前的女人,安撫著這個躁動不安的秦語凝。
她的擔憂也不無道理,若然知道這個秦王,並不是表麵的那樣慈愛有加,怕是任誰也無法接受那個結果。
“但願吧。”
秦語凝黯然的應和著,心中已然有些許的端倪,讓她不得不懷疑那個人善的父親,並不是平時看到的那樣。
夜幕越發的深了,窗外的小販慢慢的消失了蹤影,沒有了之前的嘈雜。
與此同時的驛站裏,燕雲宇難得的舒服,擺脫了那個糾纏的劉知縣,心裏變得越發的通透。
“咻……”
驀地,一聲淩厲的聲音咻的一聲,帶著些許的涼意,從燕雲宇的耳畔劃過。
燕雲宇避開了那淩厲的一聲,連連後退,暗處的暗衛此刻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騷擾,飛身出來,阻擋著連連後退的燕雲宇,深怕一個趔趄,燕雲宇會發生什麼事情。
然而,暗衛的舉動依然得罪了燕雲宇,抱怨聲讓暗衛怯怯的跪在了地上。
燕雲宇冷瞥了眼柱子上的飛鏢,慣用的橋段,飛鏢的下麵,壓著一張字條,上寫著拂雲山莊四個字。
“拂雲山莊?”
燕雲宇屏氣凝神,暗自思忖著,這張字條的來曆。
這拂雲山莊在天山北脊,海拔比較高,淩駕在煙霧繚繞的地方,宛若人間仙境一般,若是沒有拂雲山莊的人,自己帶著進入,怕是很容易就會迷路。
燕雲宇一直好奇,這拂雲山莊的向來跟朝廷的人,沒有絲毫的交集,如今莫名其妙跟皇族的人聯絡,究竟為了什麼事?
“是,公子。”
暗衛輕聲的說道,“小人查過,五爺他會去拂雲山莊。”
暗衛輕聲的將從秦語凝那裏得到的消息,告訴給燕雲宇知道。
“你是說他也會去?”
燕雲宇納罕的望著麵前這個一頭霧水的男人,此刻顧西涼不在燕雲夙的身邊,按道理說這個燕雲夙應該迫不及待的尋找顧西涼才對,沒有到他竟然不去理會顧西涼的安危。
“正是。”
暗衛麵色凝重,輕聲的說道,“公子,你說五爺背道而馳,不去處理清風鎮的官非,卻要去什麼拂雲山莊,莫非虎符……”
燕雲宇外出,卻也是一路破壞燕雲夙的計劃,讓他在有限時間內,無法完成燕初交待的任務,到時候繼承大統之後,將燕雲夙發配到人跡罕至的地方。
隻是,燕雲夙此刻背道而馳,根本就不去理會燕初的安排,這讓燕雲宇些許的擔憂,若是讓燕雲夙集結了清風國的將領,那麼對於他成為儲君,就越發的困難了。
“好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
燕雲宇屏氣凝神,淡然的說道,“總之這一次我不會放過他。”
“還有顧西涼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
顧西涼始終沒有跟燕雲宇在一起,這件事始終讓燕雲宇如鯁在喉,難以入睡。
燕雲宇心裏始終沒有放棄對顧西涼的追尋,一再執迷追追尋著。
“回公子,小人正在追查。”
暗衛輕聲的說道。
燕雲宇眉頭緊鎖,顧西涼卻是消失在怡紅院附近,周圍的人,他也已然詢問了個遍,並沒有顧西涼的下落,這丫頭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底的銷聲匿跡了。
當然,他也覺得奇怪,這偌大的怡紅院,清風鎮客似雲來的銷金窟,怎麼會突然的憑空消失了蹤跡,而周圍的人,竟然沒有人注意到顧西涼的下落。
“在追查在追查,現下還是一籌莫展,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的事情。”
慍怒的燕雲宇陰鷙的注視這麵前的暗衛,眼眸裏全都是怒火。
得不到已經失去的女人,讓他難以釋懷,像是在心裏潛藏著一雙無形的手,在不停地遏製著自己的心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