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如期而至,照在皚皚白雪之上,發出刺目的光芒,屋簷下,房頂上的積雪因為陽光的照射,慢慢的融化,變成了水,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上。
躺在浴桶裏洗去鉛華的顧西涼,很快的從浴桶裏走了出來,依舊穿上了那身囚服,她要明白的告訴燕雲宇,生與死對於她來說都不再重要,王氏那邊,相信有陳冤昭雪的一天,現在對於她來說,活一天就是幸運。
“小姐。”
門外,丫鬟輕聲的請示著顧西涼,燕雲宇那邊已然準備好了早膳。
“嘭……”
門轟然打開了,顧西涼悠然的走了出來,依舊是那身刺目的囚服。
“小姐,你……”
丫鬟囁嚅了一下嘴唇,望著房間裏,為顧西涼準備好的衣服,依然完整的放在那裏,顯然眼前的顧西涼,連同動這件衣服都沒有動過。
若是讓燕雲宇知道了,怕是為難依舊是自己,緊張的丫鬟不由得搓手著。
“怎麼,你是想知道本小姐為什麼不願意穿上那件衣服嗎?”
淡然的顧西涼冷笑著,這燕雲宇強迫人的這一點,是她最為討厭的一件事情。
“是,小姐。”
丫鬟施禮說道。
“這件事如果公子問起來,一切由我來承擔。”
顧西涼說著望了望遠處的涼亭,悠然的男人,背對著這間廂房,正端坐在那裏。
顧西涼掃視了一下四周,淡然的朝著燕雲宇的方向走去。
“小姐……”
丫鬟還要說什麼,但見顧西涼的執意,也就站在一旁不再多說什麼,隻是悄然的跟在顧西涼的身後。
涼亭裏,燕雲宇的身上披著一個黑色的毛絨大氅,乃是上等的狐狸皮,一看也價值連城。這些自然不需要他自己準備,自然會有人貼心的給自己準備這些東西。
“殿下。”
丫鬟畢恭畢敬的走到了燕雲宇的身後,撲通的跪在了地上,回首過後的下場,依然會是掌摑,不若直接跪在地上,也許他可以仁慈放過自己。
“涼兒小姐到了。”
丫鬟小聲的說道。
燕雲宇則是慢慢的轉過身來,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在這裏叫我公子,你難道忘了嗎?”
燕雲宇悠然的說道,一臉邪魅娟狂的模樣,讓丫鬟根本就無言以對。
“殿下,奴婢……”
認錯的丫鬟,沒有想到燕雲宇無孔不入的尋找著自己的錯處。
“啪啪……”
還沒有等著丫鬟說完,旁邊的近侍便三兩步之間的到了顧西涼的身後,輪圓了手臂,狠狠地掌摑了上去,登時丫鬟的臉上,便留下了殷紅的痕跡,嘴角也滲出了殷紅的血跡,丫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畢恭畢敬站在一旁的顧西涼冷笑著,聆聽著眼前的一切,這個暴虐的男人,除了用暴力恫嚇他們,讓他們乖乖的聽話,似乎根本就沒有別的本領。
“謔,涼兒小姐……”
燕雲宇將目光放到了顧西涼的身上,身上的囚服,讓他臉上的笑容僵持了下來,轉而冷冽的雙眸直視著那個匍匐在地上的丫鬟身上。
顧西涼不經意間的看了下身後的丫鬟,但見她此刻抖若篩糠,看的出來她對燕雲宇,這個笑口常開的男人很是害怕。
“怎麼回事?”
燕雲宇質問著身後的丫鬟。
“公子……”
丫鬟哽咽的說道。
“能怎麼回事。”
顧西涼淡然的說道,“不過是不屬於我的東西罷了,公子該不會有強迫人的癮吧。”
顧西涼沒有絲毫的恐懼,悠然的說道。
這個燕雲宇一而再的向自己表現著自己的威嚴,不過是告訴自己無上的權利,可以讓他得到所有的一切。
然而,這些對於顧西涼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誘惑。
“然後呢?”
燕雲宇瞬間來了興致,他倒要想看看麵前的女人,還有什麼話,可以拒絕自己的好意,一時間也忘了對顧西涼身後丫鬟的責罰。
“還有什麼然後。”
顧西涼不耐煩的說道,“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小女子身份卑涼不假,不配讓公子抬愛。”
顧西涼輕描淡寫的說道。
“本公子說可以就可以。”
一意孤行的燕雲宇怎麼可能放棄這次絕佳的機會,執意的說著。
從在那次遊園會之後,顧西涼就在他的腦海裏魂牽夢縈,久久難以遺忘。
隻不過這個顧西涼確實不識抬舉,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自己的意思。
“可是小女子命案在身,本就該死,怎麼可能隨侍左右。”
顧西涼拒絕著,心裏卻是懷疑的很,燕雲宇如此的淡然,究竟這劉詩雯的生死是不是跟他有脫不了的關係。
“命案?”
果然顧西涼的顧慮,讓燕雲宇不屑一顧,劉詩雯的死卻是自己派人做下的勾當。
若然不是顧西涼一再的拒絕自己的意思,他根本不會做這種事,隻是沒有想到,這顧西涼竟然為了燕雲夙,獨自承擔了所有的過錯。
“哪裏有什麼命案,在我身邊的人,各個都是可憐的人家,能有什麼事情纏在自己的身上。”
燕雲宇得意的望著身邊陪同的小姐夫人,隻要他想要得到的女人,不擇手段他都可以得到。
“唔……”
顧西涼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燕雲宇的話也不無道理。
不說她們,就說秦語凝,原本的刁蠻任性,跟現在的逆來順受,完全的就是兩個狀況。
燕雲宇的提醒,無疑是在告訴自己,隻要他想要得到的,還沒有得不到的,也在暗示自己,劉詩雯的死,完全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一手策劃。
“你在想什麼?”
就在顧西涼暗自思忖的功夫,燕雲宇說話間走到了顧西涼的身邊,隨手一揮,將顧西涼攬入進了大氅裏,憐惜的說道,“你看,渾身冰涼的,真是心疼死了。”
燕雲宇嘖嘖的掃視著麵前的顧西涼,邪魅的男人,不時的靠近顧西涼的身邊,輕輕的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淫邪的燕雲宇挑逗著顧西涼,得意的模樣,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