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
雲氏白了眼麵前的青蓧,這個陌生的麵孔,果然還是來了,冷冷的說了句,“在這待著,我會跟瑤兒說的。”
雲氏冷哼著,她的到來,若是自己沒有猜錯,絕對是燕雲夙的伎倆。
“可是,夫人奴婢……”
青蓧這般事情,從未做過,如此冷漠的對待一個老人,她怎麼可以做的出來。
“好了,叫你做,你就做。”
雲氏瞥了眼青蓧,吩咐著一旁喝點丫鬟,“來人呐,把門給我鎖起來,沒我的吩咐不得放她們出來。”
雲氏漠然的瞥了眼那個一臉頹廢的青蓧,得意的離開了後院,在這個相府裏,隻有她決定別人的生死,其他人都得聽命。
“夫人……”
哐啷的鐵鏈聲驟然的響起,青蓧知道這一切都已然成為了定局,她根本就無法改變。
“沒用的。”
癲狂的顧何氏,依舊保持著半身不遂的狀況,腦袋卻是異常的清醒,慢條斯理的說道,“別喊了,認命吧。”
顧何氏放下自己的警惕心,這丫頭本就是一個良善之人,又不是相府的人,想來不會跟雲氏一樣,沆瀣一氣。
“唔……”
青蓧納罕的望著麵前的青蓧,這狀況,儼然這個顧何氏根本就沒有任何事,可是……
然而就當青蓧準備問個究竟的時候,顧何氏卻已然的跪在了地上,雙手顫顫巍巍的撿起地上的殘羹冷炙。
青蓧黯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借著門縫,望著外麵情況,看家護院不停地巡邏著,這間房子,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將消息放出去。
“怎麼辦啊……”
黯然的青蓧順著牆壁滑落了下來坐在了地上,絕望的望著房頂。
卻說相府外,燕雲夙依然在打探著顧西涼的下落,對相府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卻是這時,張嬤嬤鬼祟的離開相府,驚擾了燕雲夙。
這個老婆子,怎麼會選擇在夜黑風高的時候,鬼祟的離開相府。
燕雲夙本是不會理會這個老婆子,也便是她的鬼祟,驚擾了自己,來不及知會燕離他們,便悄然的尾隨在張嬤嬤的身後。
說起這老婆子也是鬼祟的很,腳下生風看不出是這麼大年歲的女人,三步一回頭,鬼鬼祟祟的張望,讓燕雲夙更加篤信了這個女人有些蹊蹺。
燕雲夙也是尾隨著張嬤嬤走街串巷,避開了那些個入夜忙碌的男女。
“百花樓?”
燕雲夙劍眉冷蹙,望著燈火通明的青樓楚館。
這名字一聽,燕雲夙便知道這是什麼去除。
這裏乃是銷金窟,那些個達官貴人公子少爺,閑暇消遣的地方。
“唔……”
燕雲夙不由得心裏咯噔一下,這老婆子到這裏來又是為什麼,莫不是說顧西涼此刻在這個傷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要知道這銷金窟,是男人的聖地,卻是女人的墳墓。
這些個女人不都是被家裏的人買進來的,便是被人拐騙而來的,她們根本就沒有什麼自由,過著人間煉獄的生活。
“大爺,來啊……”
就在燕雲夙發呆的功夫,那些個鶯鶯燕燕周身刺鼻的胭脂水粉味撲麵而來,讓燕雲夙一時之間暈厥。
“不要動我……”
燕雲夙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頭,這些個狂蜂浪蝶,讓他厭煩。
“不要啊,大爺一回生……”
那些個消磨人的女人,挑逗著燕雲夙,宛若狗皮膏藥一般,根本無法脫離。
張嬤嬤隻不過站定了片刻,嘴角劃過一絲邪魅,便悄然的走進了百花樓。
“你們……”
燕雲夙劍眉冷蹙,這張嬤嬤似乎知道自己尾隨在身後。
看來,這青蓧雲氏已經見過了,這雲氏對自己也已經產生了懷疑,才會讓張嬤嬤試探自己。
思及此,燕雲夙轉為輕薄模樣,用手勾著女人的下巴,又是用手撫摸著另外一個女人,挑逗著說道,“你們真是可愛啊。”
說完,便隨身掏出銀票,大聲的叫嚷著老鴇。
張嬤嬤看了下燕雲夙,便轉身離開了。
燕雲夙知道這些個女人索要的東西,不顧老鴇子跟自己說的那些個言語,將銀票扔在了地上。
“我的……”
但見那些個女人們,紛紛的撲倒在地上,轟搶著地上的銀票。
“呼……”
燕雲夙則是拍了拍身子,望著遠去的張嬤嬤,又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悄然的消失在夜色裏。
“嚇死我了。”
張嬤嬤不時的望了望身後,那繁華的銷金窟裏,已然幫著自己阻隔了燕雲夙,她現在有自己該做的事情。
夜幕越發的昏暗,鬼祟的張嬤嬤,悄無聲息的朝前走著,一個飛簷走壁的麵具男人,此刻委屈在張嬤嬤的身後,借著微風,隱瞞著張嬤嬤她的存在。
“扣扣……”
不經意間的駐足,張嬤嬤悄然的在一戶人家那裏停留了下來。
“快進來。”
燕雲夙眼睜睜的看著張嬤嬤走進了房間。
原本想探聽個清楚,卻不料,這張嬤嬤鬼機靈的厲害,竟然跟那人壓低聲音說話。
無奈的燕雲夙隻得做了標記,便打探了片刻,隻是須臾的功夫,燕雲夙依舊是一頭霧水的離開了。
卻說張嬤嬤進了房間,裏麵除了一個迎張嬤嬤進門的瘦弱女子,還有一個麵有刀疤的男人。
張嬤嬤跟他點了點頭,便轉身跟那個瘦弱女人進了裏麵的房間。
燕雲夙看的出來,這些個手勢,怕是張嬤嬤跟他們之間的暗語。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趁著天亮,找人把這兩個人給抓起來,詢問個究竟。
思及此,燕雲夙歎息著離開了。
心中卻是對雲氏的聰明,歎服的厲害,若然這個雲氏是男人,怕是心計城府,比顧良安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的成就也絕對比顧良安厲害,而不至於淪落到這般的境地。
夜幕越發的暗淡了,這寒冷的隆冬,讓人不由自主的哆嗦,燕雲夙在風中不過片刻,心中卻不經意間的想起過往顧西涼的模樣,那個有些脾氣的丫頭,此刻是否還能夠嗬斥那些壞人的暴虐,還是乖巧的躲在角落裏,舔舐著身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