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後,空氣潮濕,黑壓壓的天空,壓抑的人根本說不出話來。
老婆子催促著顧西涼,不想在下雨之前沒有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財叔帶著顧西涼回到了清荷園,眼神些許的黯然,目不轉睛的盯著麵前的顧西涼。
摩挲著熟悉的痕跡,那裏有她過往最真實的回憶,如今那個一臉純情的樣式,此刻的模樣狀態,已然變成了一個超級無敵的淫娃蕩婦。
“小姐。”
青筠厭棄的推開那老婆子,從剛一看到她,青筠對她就沒有絲毫的好感。憤然打發了那個無恥的女人,便悄然的離開了臥房。
青筠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顧西涼內心怕是難以接受,這裏有她太多的時間記憶,如今已然成為虛無縹緲的夢魘。
“娘,你在做什麼?”
過往的記憶,不停地在顧西涼的腦海裏浮現,這清荷園裏,記錄著過往屬於她們母女之間的幸福瞬間。
“給我的寶貝女兒,做香包啊。”
溫潤慈愛的王氏,笑臉吟吟的望著麵前的顧西涼,心中諸多的幸福甜蜜,讓她內心格外的幸福。
“娘……”
顧西涼伸手將過往的記憶抓在手心裏,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胸前,那溫馨的瞬間,徹底的遺忘在了陌生的國度裏。
顧西涼黯然神傷,眼淚簌簌的往下流淌著,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小姐。”
青筠瞥了眼清荷園門外的方向,那個姿態妖嬈的顧西瑤正朝著這邊走來。
想來已經從雲氏那裏聽到了什麼,這會子出現在這裏,肯定是為了看顧西涼的熱鬧。
青筠知道這顧西瑤出現在清荷園,絕對沒有什麼好話,便輕聲的敲門,告訴顧西涼門外的情況。
“呼……”
顧西涼抬頭,望著門外,門外的狀況,讓她漠然。
顧西瑤出現在,能有什麼好心思。
“讓開。”
門外,暴躁的顧西瑤訓斥著麵前的青筠,“好狗不擋道。”
顧西瑤冷冷的瞥了眼青筠,此刻的她對顧西涼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柔情,對她多的都是鄙夷不屑。
從雲氏那裏聽說,這個顧西涼這般沮喪的結果,心裏就莫名的興奮。
“你……”
青筠拔出佩劍阻擋著顧西瑤前去的身子。
豈料,顧西瑤身後的護院,直接將青筠禁錮起來,絲毫動彈不得。
“姐姐……”
顧西瑤瞥了眼,悄然的走到了門口,背靠著門口,斜站在那裏,悠悠的問道,“二姐,你說你就要離開了相府了,冷不丁的你走了,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顧西瑤虛偽的偷窺著房間裏的一舉一動,想要看顧西涼此刻狼狽的模樣。
“二姐……”
顧西瑤故意的刺激著房間裏的顧西涼,此刻沒有什麼比看熱鬧,更讓顧西瑤興奮的了。
“嘭……”
然而,就在顧西瑤窺探的功夫,房間的門突然的大開了,顧西涼慢條斯理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顧西瑤上下的打量了一眼顧西涼,周身素樸的裝扮,身後一個簡單的包袱,手裏則是王氏留下來的那把古琴。
“放手。”
青筠憤憤的瞪了身邊的護院,這些個白眼狼的家奴,根本就不值得顧西涼對他們仁慈。
不過,好在護院聽話的將青筠放開了,青筠上前,接過顧西涼身上的東西。
“小姐。”
青筠憐惜的望著麵前的顧西涼,這般淒慘的下場,讓她難以接受,心疼麵前的顧西涼,上前攙扶著這個可憐的女人。
“謝謝。”
顧西涼百感交集的望著麵前的青筠,無論榮華富貴,還是什麼,這個青筠始終沒有離開過顧西涼。
她感激這個不離不棄的女人,身邊有她的存在,她的生活不至於痛苦。
“小姐。”
青筠黯然的望了望顧西涼,慢悠悠的接過了顧西涼手裏的東西,悄然的站在了一邊。
“挺忠心的啊?”
顧西瑤哂笑著靠近顧西涼的身邊,一隻手搭在了顧西涼的肩膀上,阻止著她將身後的包袱交給青筠。
“不過,你離開相府,什麼都不是了,你說身後還有個丫鬟伺候著,也不是個事。”
顧西瑤冷笑著,這個老婆子,私下聽雲氏說了,房無三片瓦,衣無綾羅緞,清苦的無以言表,顧西涼若是去了,怕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唏噓長歎,以淚洗麵。
“我說,不若你跟著我,我可以保證你比她們舒服。”
顧西瑤故意的刺激著麵前的女人,挖著她身邊的青筠。
顧西涼也懶得去理會麵前的顧西瑤,對於青筠,她本身也就沒有打算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隻要青筠同意,她也絕對的同意,將青筠放手。
“青筠多謝四小姐抬愛,奴婢無福消受。”
青筠直言拒絕了顧西瑤,兀自的接過顧西涼遞給自己的古琴。
“小姐……”
青筠示意顧西涼將身後的包袱遞給自己。
然而,身旁的顧西瑤始終沒有放下按著顧西涼身後包袱的手。
“怎麼,四小姐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顧西涼轉身,瞥了眼身後的顧西瑤,眼神裏充滿了仇視。
“二姐。”
顧西瑤上下打量著麵前的顧西涼,掩嘴哂笑著麵前的女人,冷笑的聲音,讓人厭棄。
“不,該是翠兒,對,就是翠兒……”
顧西瑤嘿嘿的冷笑著,故意的刺激著顧西涼,她離開了相府,就不再是相府的小姐,隻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女人罷了。
顧西涼沒有理會顧西瑤,兀自的朝前走著。
“小姐。”
身後貼心的丫鬟,慢條斯理的走到顧西瑤的麵前,畢恭畢敬的請示著,“你看那包袱,相府家大業大的,是不缺那些東西,不過相府的東西,若是被拿了出去,到時候惹來麻煩,多不好。”
丫鬟諂媚的靠近顧西瑤,話裏有話的提醒著顧西瑤,暗示顧西涼的身後可能有他們不該帶走的東西。
“住口。”
顧西瑤憤然的打斷身後丫鬟的話,旋即轉過身望著麵前的顧西涼,“二姐是什麼人,離開相府,自然不會帶走不屬於她的東西。”
顧西瑤順坡下驢,輕描淡寫的說道,這言辭裏,充滿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