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欄玉砌,白玉般的大理石堆砌的上清宮,大氣磅礴,氣派非常。
顧西卿依照規矩,給皇後請了請安。
“坐吧。”
皇後漠然的瞥了眼顧西卿,這個昔日相國的嫡女小姐,此刻也隻是空留了京城第一名媛的名頭罷了。
“諾。”
顧西卿雙手交叉,舉到頭頂的位置,畢恭畢敬的朝著靠皇後右邊的位置走去。
“卿兒……”
然而,還沒有等著顧西卿走過去,那皇後便喊住了顧西卿。
而後拍了拍自己的身旁,笑吟吟的示意著,讓顧西卿坐在自己的身邊。
難掩的興奮,頓時溢於言表,顧西卿跟當今的皇後坐在一起,這是他三生修來的福氣。
顧西卿嘴角滿是興奮的模樣,感染著身邊的男女。
“尚香……”
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皇後自然會選擇對她有所幫助的人。
這一點,顧西卿清楚,任由她多麼諂媚,任由燕雲莫多麼疼惜自己,哪怕牌子隻翻自己的,跟權勢相比也不過是一時的,都會讓這一切成為過去。
“是。”
卻說那個孫尚香梨渦淺笑,欠了欠身子,乖巧的在皇後的身邊坐了下來。
顧西卿遲疑了片刻,望著麵前漠然淺笑的孫尚香,那笑容溫潤有餘,越是這樣,也越是刺激顧西卿。
“怎麼了,卿兒?”
皇後悠然的說道,言語裏不缺乏威嚴。
顧西卿輕聲應和著,悄然的坐了下來,心裏卻莫名的悵然,連同皇後說的話,也並未聽清楚。
直到宮女請安說各府的小姐,已經到了上清宮了。
“卿兒。”
皇後點了點頭,轉過身玩著一旁呆然的顧西卿,提醒著那個沉悶的女人。
“太子妃……”
連同芳若也輕聲的說道。
“什麼?”
顧西卿方才回身,尷尬的望著一臉慈愛的皇後。
她雖然是太子妃,燕雲莫的正妻,也並非已經坐穩了這個位置,太子妃誰都可以做的。
顧西卿苦笑著,忙說道,“母後,卿兒也是在想著中秋家宴,臣妾是第一次操持,深怕出了過錯。”
顧西卿搪塞著說道。
“是嗎?”
皇後悠然的說道,輕描淡寫的說道,“最好是這樣,有些事不用過多的計較。”
皇後慢條斯理的說了句,便不再理會顧西卿,示意芳若將她們帶了進來。
要說這節假日的家宴,每一次都是由主媳張羅,而這一次,顧西卿作為太子妃,自然跟她少不了關係。
“你也該學了尚香,不要什麼事都計較,若是如此,怕將來有些事交給你做,也會橫生枝節,出了過錯。”
皇後慢條斯理的說著,言談之間,卻涵蓋太多的意思。
這些個意思,警醒著顧西卿,遇到任何事都應該老實本分,不該忤逆了她的意思。
“諾。”
顧西卿除了應和之外,竟然沒有別的言語,隻得唯唯諾諾的說著。
心中卻盤算著,該怎麼讓這個皇後知道自己的重要性,知道自己是不可或缺。
中秋家宴,本身就是君臣同樂,男人跟女人是分開兩個地方的。
女人這邊,本就是皇後管事,所選的地方也便是上清宮的禦花園裏。
顧西卿不過是作為一個張羅著,說白了也就是一個跑腿的而已,擔當著有功皇後領,有錯顧西卿擔的責任。
顧西卿自然是清楚的很,對於這個家宴也自然是不敢懈怠。
如今皇後冷不丁的指點自己,又是在孫尚香的麵前,這確實讓顧西卿受到不小的刺激。
“母妃,姐姐做事細致的很,畢竟是第一名媛,我等姐妹對姐姐可是畢恭畢敬的。”
這孫尚香本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奚落顧西卿。
話說是無心,怕也是孫尚香故意的暗算顧西卿,才會說這些話,讓皇後心裏有了想法。
果不其然,孫尚香的計謀,此刻還真是中了皇後的心,這丫頭竟然自視甚高,不過一個太子妃,而她是皇後,還不敢如此造次。
旋即教訓的說道,“卿兒,做莫兒的妻子,就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要莫名其妙做了過分的事情,越俎代庖,女人就該出嫁從夫,你懂嗎?”
冷漠的皇後瞥了眼顧西卿,這話語裏的教訓,從她坐在皇後的身邊就沒有消失過。
不多時,顧西卿便如坐針氈,憤然的緊攥著雙手,充滿了敵視,凝視著那個可怕的女人。
卻說孫尚香心裏卻腹誹著,該怎麼樣讓顧西卿老實的將太子妃的位置拱手讓人。
“看座。”
顧西卿正在盤算間,顧西涼她們已然從門外走進了大廳裏。
許是姑娘大了,又及笄了,妝容也精致了許多,此刻的顧西涼一身淺藍色的長袍罩在身上,胸前一抹紫薇花勾了的抹胸裹胸,下襯著一款百褶裙,蓮步輕搖,那百褶裙煞是好看。
皇後不自覺的望了一眼顧西涼,這淡雅如菊的模樣,倒是吸引人的厲害。
“是。”
芳若一手搭在另外一個手上,施了個萬福,安排著丫鬟伺候著各府的小姐落座。
而這皇後卻是若有所思的望著眼前的這些個丫頭,仔細的打探著她們。
畢竟她是後宮之主,燕雲莫大婚,燕雲夙,燕雲宇自然也要結秦晉之好。
不過,對這個燕雲夙,本就是不清不楚的,莫名其妙做了王爺,她都有些心存不滿的。
要是再找了各家各院的小姐,幫襯了燕雲夙,她的心裏就很是不舒服了。
麵上,是為燕雲夙選王妃,倒不如說是在替燕雲莫掃清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
也便是出於這種心態,皇後對這些個進宮的適婚年齡的丫頭上心的很,也是有意無意的了解著這些個丫頭的情況。
顧西卿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阻止顧西涼使用任何手段,討好恭維皇後。
她可不想讓顧西涼借著這個中秋佳節,人月兩團圓,到時候在這個皇宮裏,她也沒有過多的精力,去跟這個顧西涼計較爭鬥。
此刻的顧西涼本也就無心去理會顧西卿,更不用去說顧西卿的那個狼子野心了。
自己願意進宮,若然不是為了顧何氏,她才懶得出現在這裏,仰人鼻息,看顧西卿的臉色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