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京城時常會有夜雨,雖然不是很大,但也讓整個京城蒙上了一絲涼意。
夜半三更時分,顧西涼如常起來,不經意間的碰上了桌上的杯子,慌亂間還是發出了些許的聲響。
“小姐,怎麼了?”
張嬤嬤本就是受命雲氏,在顧西涼的身邊監視,自然不會是真睡下去,一有個風吹草動,張嬤嬤騰的一下起身,關切的望著顧西涼的方向。
“沒事,我隻是想要出去一下……”
顧西涼輕聲的說道,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用手輕輕的敲打著桌麵,發出如同人走路的聲音。
“哦。”
張嬤嬤輕聲的哦了一聲,便躡手躡腳的起身,門外漆黑一片,讓她看不出任何的人影。
張嬤嬤悄然的離開了臥室,要將顧西涼離開臥房的事情,知會給那個人聽,便也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告訴他顧西涼已經出去,讓他在後院等候。
張嬤嬤鬼祟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便悄然的離開回到顧何氏的臥房。
“唔……”
鬼祟的女人,輕推著房門,卻發現緊閉的房門。她根本就打不開。
張嬤嬤原本準備拍門,剛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來回的踱著步子,腹誹著顧西涼是不是已經回到了房間裏。
“二小姐……”
細微的聲音悄然的響起,想要喚醒臥房裏的女人。
然而,並無任何的聲音,讓張嬤嬤隻得收了聲。
漠然的回到後院的去處,想要看個究竟,卻未發現男人的蹤影,旋即便去了雲氏給男人安排的房間,清晰可以看到房間了兩個人癡纏在一起,還未窺探個究竟,房間裏的燈,便被熄滅了。
張嬤嬤點了點頭,嘴角劃過一絲得意,隻要再等片刻,天色微亮,忙碌的丫鬟隻要一出現,她就可以向雲氏彙報這一天大的好消息。
隻是天公作美,作惡的人總會被天收拾,張嬤嬤本就沒有安什麼好心眼,瑟瑟發抖的蜷縮在門外,天空驟然降落的大雨,洗滌著整個相府。
張嬤嬤原本想要回到下人房休息,卻深怕自己的離開,會錯過了這好事,讓顧西涼離開了房間。
心中的忐忑,讓張嬤嬤決定執意的待在門外,悄然的等候著。
隻是,等待總是漫長,並不像平時的光景,閉眼睜眼便是一天。
張嬤嬤牙齒打架,寒冷讓她困意都已然消失,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的房間。
“二小姐,看你這次還怎麼得意。”
淫邪的張嬤嬤,滿心的高興,隻要捉奸拿贓,雲氏答應過她,會給她一筆豐厚的回報,還有會提前讓她告老回鄉,頤養天年。
隻是……
西索的細雨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張嬤嬤的這把老骨頭,已經凍的瑟瑟發抖了。
“阿嚏……”
慌張的張嬤嬤忙不迭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的冒失,驚擾了房間裏癡纏的男女。
好在天色慢慢的亮了起來,小廚的丫鬟已經開始了忙碌。
張嬤嬤隨手拉了一個低賤的丫鬟,讓她站在那裏,不許亂跑。
而張嬤嬤早已經嘴唇發紫,瑟瑟發抖,身上的寒涼,讓她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嬤嬤,下了一夜的雨,嬤嬤怎麼在外麵待著?”
下人納罕的望著雲氏身邊的紅人,這個張嬤嬤平日裏作威作福習慣了從來都是吃香喝辣,在這相府裏如同半個主子一般模樣。
“不打緊,你給我老實的在這裏待著,給我放聰明點。”
張嬤嬤斜眼睥睨,瞪了眼這個愚笨的下人,旋即便去了雲氏的臥房。
約摸片刻的功夫,顧良安便跟著雲氏一行人,悄然的來到了這間房間。
“可有人出來過?”
勃然的顧良安,一聽張嬤嬤的彙報,怒火就不打一處來。
這相府究竟是中了什麼魔怔了,後院更是桃色事件不斷。
原本隻是覺得顧西瑤都夠荒唐了,沒有想到這顧西涼更是迫不及待,在倚梅園裏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回老爺,沒有。”
下人輕聲的回了一句。
“老爺,你可要息怒,可不要氣壞了身子。”
雲氏佯裝著關懷。借著顧西卿大婚的事情,故意的將顧良安留在了倚梅園,就打算看顧西涼的好事。
也便是如此,雲氏故意轉過身,詢問服侍顧西涼的張嬤嬤,“你可曾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張嬤嬤堅定的望著那個質問的雲氏,她知道自己這般的回答,不僅不會讓顧良安生氣,更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看清楚了,老奴以老奴的性命擔保,確實如此。”
張嬤嬤使勁的點了點頭,雖是恐懼顧良安的勃然,卻是得意自己能為雲氏分憂解難。
“嬤嬤,你可不能……”
“好了,不要再說了。”
顧良安打斷雲氏的話,一把將站在門外的下人給推到了一邊,大步流星的衝了進去。
勃然的顧良安,吹胡子瞪眼,那猙獰的五官,心中燃起熊熊的怒火,此刻一觸即發。
但見,臥房的地麵上,淩亂的擺放著男人女人的衣服,那肚兜之類女人貼身的衣服,也是睜眼可見,一進來,便可以清楚的聯想的到昨夜的瘋狂。
顧良安緊攥著雙手,大步流星的衝到了床邊,二話不說的抓住那個惶恐不安的男人,赤身裸體的模樣,讓顧良安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在他的臉上掌摑了一下。
“臭小子,我殺了你……”
勃然大怒的顧良安,狠狠地抓著男人的脖子,狼狽的男人,身上慌亂間披上了內衣。
“嶽父大人,嶽父大人……”
男人趁亂叫嚷著,討好恭維著麵前的男人。
“嶽父?”
憤怒的顧良安,勃然大怒,大吃一驚,這異常的稱呼,讓他好奇,定睛望著麵前的男人。
這男人,卻是似曾相識。
“嶽父大人,是我啊。”
男人做了一個動作,顧良安恍然大悟,,認出了麵前這個男人真正的身份。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及笄大典上,公然的請求顧西瑤成為自己妻子的男人。
隻是,如今他應該關在地牢裏,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有床上那個蓋在被窩裏瑟瑟發抖的顧西涼怎麼跟他有關係,他不該是顧西瑤的夫婿,顧西涼的妹夫嗎?顧良安腹誹著,不由自主的緊蹙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