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虧大了

第379章 虧大了

“哎呀,餓了。”她摸摸肚子,又吸吸鼻子,然後指著前方一個攤子道:“走,去那邊看看。”

結果這一看,就看出了一大堆的吃食。

什麼脆皮年糕,芝麻醬燒餅,馬蹄酥,羊霜腸,炸丸子……她幾乎把整個廟會賣的小吃,都吃了一遍,吃不下的全部丟給容薊。

“咦?那邊是做什麼的?”把手裏的青團往身後之人的懷裏一塞,她便衝到對麵的圍觀人群中。

探頭一瞧,原來是在玩一種類似射箭的遊戲。

參與者手持一把比平時所用的弓箭略小的竹弓,用一種前端不是利刃而是磁鐵的特殊箭矢,射向幾丈外的圓形箭靶。

箭靶有大有小,大的幾乎有銅鑼那麼大,小的隻比銅板略大一圈。

參加遊戲的人,最厲害的,也就隻能射到第三排的箭靶,最後麵那個和銅板差不多大的,連碰都碰不到。

“我射中了!射中了!”有人射到第二排的箭靶,歡喜地大叫著。

攤主見相應的獎品給了他,然後對圍觀眾人道:“還有沒有人想來試試的?”

眾人竊竊私語:“這也太難了。”

“是啊,我最多隻能射到第一排和第二排的。”

“那豈不是太虧?射一次就要三個銅板,就算拿到獎品,也很不劃算。”

“我倒不在乎這些,反正是玩玩而已,就是我根本不會用箭,哈哈。”

蘇墨鈺看到,最後一排那個銅板大小的靶子旁邊放的,是一把形狀古樸的短劍,上麵的花紋很是精細,刀未出鞘,就能感覺到一股森寒之意,撲麵而來。

沒想到,這廟會上還有好東西。

“我來試試!”實在喜歡那把短劍,她從人群中擠出來,自告奮勇。

攤主看她是個年輕的姑娘,也就沒當回事,“姑娘打算射幾次?”

她掏出三枚銅板,丟給攤主:“一次就夠了。”

攤主看著掌心的三個銅板,有些鄙視地笑了一聲。

看她的模樣,也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小姐,今天來參加廟會的人很多,也有很多世家小姐,因為好奇,想要來試試這個遊戲,哪個不是射上十次百次才肯盡興?就一次?也太吝嗇了。

蘇墨鈺拿起一旁的竹弓,掂了掂,有些輕,和她平時用的弓不一樣,想要射到最後一排的靶子,恐怕有些困難。

彎弓搭箭,對準目標。

容薊也擠到人群前觀看,最後那個靶子離得太遠,目標又小,而且那把竹弓不似精鐵打造的長弓,力道不足,想要射中目標,需要絕對精準的判斷力,以技術上的優勢來彌補弓箭發力不足的缺陷,哪怕是神箭手,都很難做到,這也是攤主有恃無恐的原因,所有的獎品裏,隻有那柄短劍最值錢,想必他是以此來作為噱頭,吸引了不少的冤大頭來參與遊戲,賺了個盆滿缽滿。

在一旁圍觀的人,沒有一個人在意蘇墨鈺,一個小姑娘家,無非就是好奇來萬萬罷了,沒什麼好看的。

將弓弦拉到極致,眼看就要放手時,蘇墨鈺忽然放下弓箭,轉向一旁的攤主:“這位大叔,如果我射中了最後一排的箭靶,你不會不承認吧?”

攤主豪氣幹雲道:“當然不會,姑娘射中哪個,我就把相應的獎品送給你!”心裏卻一個勁嘲笑,小姑娘不要說大話,就是第一排的,恐怕你也射不中,不過看在你是個姑娘家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得到保證後,她才再次彎弓搭箭,直接對準最後一排的箭靶。

手裏的弓有些輕,竹子畢竟不是鋼鐵,力道太柔,加上竹子本身帶有一定彈性,要百發百中,就更是困難了。

她估算了一下箭靶的距離,又想了想之前那人射箭時,箭矢下落的速度和弧度。

唇角勾起的刹那,箭矢筆直地朝著箭靶而去,在中途略有減速,隨後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咄的一聲,箭矢正巧黏在了最後一排的箭靶上。

攤主見狀,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人群中也發出一陣倒吸氣的聲音,不是吧,她竟然射中了,還是最後一排僅有銅把大小的箭靶。

“不可能!”攤主立刻翻臉不認:“你肯定是瞎蒙了,一定是!”

“我說大叔,做人要講誠信,我在射箭之前就問過你,如果射中最後一排的箭靶,你會不會不承認,你是怎麼說得來著?”

“我……”攤主張得臉紅脖子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的確是說過,不管她射中哪個,他都會把相應的獎品東給她,這會兒要是反悔,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她輕蔑一笑,將弓箭丟下:“玩不起就不要玩,免得讓人笑話。”

人群中有人起哄:“就是就是,老板,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明明答應過人家姑娘,你就該把獎品給人家。”

“對啊,做生意的,講究的就是誠信,你這樣與騙子何異?”

“大家都散了吧,這就是騙錢的,老板一點都不誠信,輸可以,贏就不行了。”

攤主見狀,又是驚慌又是憤怒,好端端的,自己的生意就被那個臭丫頭給攪黃了。

容薊走上前,拉了那攤主一把:“大家都錯怪老板了,他隻是太驚訝了,並沒有要反悔的意思,是不是?”

攤主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就是太驚訝了,沒想到這位姑娘,一箭就能射中最難的箭靶,既然姑娘射中了,那這獎品,自然是要兌現的。”他走到那柄短劍前,將其拿起,遞給了蘇墨鈺。

蘇墨鈺看看短劍,又看看容薊,無奈地翻了翻眼睛,伸手拿了過來。

走出人群,蘇墨鈺不爽的撇嘴:“你幹嘛給他錢?”

“這短劍看上去品相不俗,想來應是十分貴重,你既想要,給他些錢也不算虧。”容薊道。

“怎麼不虧?虧大了!”她越發不爽:“願賭服輸,我又沒有拿刀架著他逼他把短劍送給我。”

“他怕是做夢都沒想到,你會真的射中。”就是他,也沒想到。

“那又如何?難道就因為這樣,我就該可憐他?”

“不是可憐他,是可憐我。”他舉起手裏的東西:“這麼多吃的,你是要撐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