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慶祝升官
在東宮養傷的這段日子,蘇墨鈺幾乎胖了一圈,原本腰上一點肉都捏不出來,現在竟然能揪起一小撮,她簡直怨念死了。
容薊卻說這樣不錯,大有繼續把她往胖裏喂的架勢,為了避免自己長成兩百斤的大胖子,她要立刻、馬上、趕快離開東宮。
正巧,這時皇帝的聖旨也到了,不但為她洗脫了私吞軍餉的嫌疑,還提拔她為新一任的兵部尚書。
朝中自然有人不服,大晉朝開國百年來,從未有人在她這個年紀,便任職兵部尚書的。
但反對歸反對,朝中也有不少人表示支持,隨便拿出幾個功績,就足以堵上那些反對之人的嘴巴。
最終,蘇墨鈺晉升兵部尚書一事,就這樣塵埃落定了。
上朝的第一天,平日裏交好的幾個同僚,非要為她慶祝升官,連席位都訂好了,她眼見推辭不成,隻好應下。
傍晚下值後,剛走出官署大門,就見一輛馬車穩穩停在了她的麵前。
本以為是蘇府來接自己的馬車,可仔細一看馬車上的標識,她不禁怔了怔。
將軍府?
正納悶時,馬車的車簾被掀開,透過車窗,一頭紅發無比顯眼:“蘇墨鈺,上車。”
她看向窗口的閻烈洲:“這是什麼意思啊?”
閻烈洲索性從馬車上跳下:“接你去天香居。”
“不用麻煩你了。”
“走吧。”他頗有紳士風度地替她撩開車簾:“咱們順路。”
她奇道:“你也去?”
“當然。”他笑道:“這種好事怎麼能少了我。”
蘇墨鈺看著他,這種說辭,也隻有他自己才信。
見她一瞬不瞬盯著自己,閻烈洲不由得難為情起來:“你、你幹嘛老是盯著我瞧?”
她不但沒有收回視線,反而朝前走了兩步,與他麵對麵:“說,到底怎麼回事?”
閻烈洲不擅長說謊,被她這麼盯著,早就破功了,摸摸鼻尖,妥協道:“是太子囑托我,讓我陪你一起去的。”
就知道!
“他不方便出席,可又擔心你的傷勢,正好,我跟是戶部的王大人是老熟人了,就答應讓我也一起去湊個熱鬧。”他上下打量她兩眼,問:“你的傷勢如何了?不行的話,就別勉強了。”
“沒事。”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示意自己已經完全康複:“那傷看著嚇人,其實沒那麼嚴重。”
當時的具體情況,閻烈洲並不清楚,所以並未懷疑她的話:“康複就好,那天……”他小心地問:“你不會怪我把真相告訴太子吧。”
說起這事就來氣,雖然那天的情形的確很凶險,但還是有選擇餘地的,不一定非要把自己女兒身的秘密透露給容薊。
她揉揉太陽穴,想責怨兩句,但看到閻烈洲內疚不已的表情時,即將出口的話又變成了安慰:“我怎麼會怪你,你拚上了性命幫我,要不是你,我和容薊都活不到今天。”她拍拍他的肩,順便借力登上馬車:“想那麼多做什麼?來來,快上車,我在宮裏悶了這麼久,也該出來樂嗬樂嗬了。”
閻烈洲扶著她坐好後,才彎身鑽進車廂。
車廂內,蘇墨鈺借著昏暗的光線打量他:“你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她記得,那天閻烈洲似乎也受了很重的傷。
“那點小傷,無足掛齒。”他滿不在乎道。
不是說大話,是真的不在乎,他在戰場上受的傷,可比那天的嚴重多了,最厲害的一次,胸骨都被敵人的長槍貫穿,他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半個月後,又是生龍活虎了。
這些蘇墨鈺自然不知道,不過看他的樣子,實在太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契丹請求割地聯姻的事,你……知道嗎?”這事她本來不想提,免得鬧心,可不提不代表不存在,說實話,這事她其實還是很在意的。
閻烈洲點點頭,聲音有些沉肅:“知道,前兩日我跟皇上請命出征,但皇上拒絕了。”他垮著肩,很是沮喪。
這個結果,她早就猜到了,閻烈洲這顆棋子,放在身邊浪費了,擱在邊塞又不放心,皇帝估計也很為難。
“先這麼著吧,契丹頂多也就囂張一時,若非投鼠忌器,又怎會提出割地和親的條件?”她單手支額,分析道:“皇上遲早要派你前往邊塞出征,胡人之亂,隻靠幾個沒經驗的將軍,是解決不了的,隻不過,皇上暫時不想動用武力而已,就是苦了那位和親的公主……”不管是長樂還是長平,一旦走上和親這條路,今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可同情歸同情,可憐歸可憐,這一次,自己也是黔驢技窮,沒法力挽狂瀾了。
“不把胡人徹底趕出大晉的邊界,這場戰爭永遠都不會結束!” 閻烈洲的語聲中,有著壓抑的艱澀和憤怒:“我曾經俘虜過一個契丹奸細,拷問了他三天三夜,都沒有拷問出任何消息,到第四天的時候,他已經不行了,麵對死亡,我在他眼中看不到半點恐懼,臨死前他對我說,為了他敬仰的民族,愛戴的汗王,以及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他甘願獻出自己最寶貴的生命,更可怕的是,抱有他這般想法的人,不僅僅隻有契丹的士兵,包括他們的百姓,甚至是孩童,都準備隨時隨地為國犧牲。”他深吸口氣,口吻說不出是讚賞還是畏懼:“這樣的一個民族,實在是太可怕了,哪怕是微乎其微的機會,他們都會牢牢抓住。”
這種事,她第一次聽說,雖然好奇,卻也沒有深談,掀開車簾朝外看了眼,馬上就要到天香居了,她笑著轉移話題:“你酒量怎麼樣?今天來的那幾位大人,聽說個個都是千杯不醉的主兒,醉了不要緊,說胡話可就糟了。”
成功轉移了閻烈洲的注意,他自信道:“放心,以前冬天打仗的時候,為了取暖,幾大壇子的烈酒下肚,照樣上戰場殺敵。”
那就好,就怕他來個酒後吐真言,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天香居門口早有人在等候,她才剛步下馬車,就被一群人簇擁著上了二樓。
“小心點,小心點……蘇尚書身上有傷……”閻烈洲就跟守在明星身邊的保鏢一樣,手忙腳亂地幫她隔離熱情過度的粉絲,一個不小心,臉上被人抓了一把,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