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我會等你

第206章 我會等你

蘇墨鈺其實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她又不是豬,被那樣折騰,還能睡得安穩香甜。

不過她記得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容薊偷偷來吻自己,吻技生疏不說,還碰到了自己的傷口。

原是存了捉弄的心思,看他接下來究竟會怎樣,這樣糾結小心的他,她還從沒見過呢,像個偷偷做壞事的孩子,生怕被父母發現。

越想越有趣,可惜他太笨,弄疼了自己的傷口,實在太疼,她又憋不住,痛呼了一聲,直接把他給嚇跑了。

之後如何,她便不清楚了,想來應該沒有再來偷香,就是不知,這一晚他睡得可好。

在東宮養傷的日子,雖然無聊,卻並非無趣。

古代沒有撲克牌,卻有葉子戲,稍加改動,就能當現代的撲克來玩。

她叫上魏全,還有另外兩個小太監,圍坐在一起,教他們打雙扣。

魏全平日裏看起來一副機靈模樣,在玩撲克上,簡直笨得一塌糊塗,另外兩個小太監都學會了,偏偏他沒有,氣得蘇墨鈺連著扯動了四次傷口。

雙扣打不成,她幹脆教他們玩鬥地主,輸的人要受懲罰。

這下魏全雖然學會了,但他總是輸,然後就看,堂堂東宮大總管,不是頂這個杯子滿大殿跑,就是蹲在地上學青蛙跳。

最後連蘇墨鈺都看不下去了,讓了他一把。

魏全終於翻身農奴把歌唱,看著蘇墨鈺,摩拳擦掌:“有本事,一會兒殿下回來,你親他一下。”魏全得意洋洋地叉著腰道。

蘇墨鈺大張著嘴:“這……不好吧。”容薊告訴她,除了紫絳以外,東宮所有宮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魏全提出這個方案,完全就是為了整她。

“怕啥?殿下一向看重你,就算被男人侵犯了,最多隻是訓誡兩句。”他想了想,補充道:“但你不能說是我讓你這麼做的!”

蘇墨鈺裝作為難,掙紮了許久,才重重點頭:“行,小爺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魄力。”

話音剛落,一身朝服的容薊,就邁著大步走了進來:“魏全,今天是怎麼回事?到處都是亂哄哄的,還有,這殿前的落葉是怎麼回事?孤看你是皮癢癢了。”

魏全一個激靈,連忙跪下道:“殿下恕罪,奴才知錯了!”

輕咳兩聲,蘇墨鈺從椅子上站起來,施施然走向容薊。

容薊看到她,昨晚的記憶又開始回溯,耳根泛起燒熱,不自在道:“蘇小公子身上有傷,還是回去歇著……”

話沒說完,就被她捧著臉頰,結結實實在唇上印了一吻。

魏全倒抽一口冷氣,他還真敢做!

容薊不說話了,一股驚人的熱度,從耳根處,一直蔓延到整張臉,看到瞬間變身關公的他,蘇墨鈺心情好的不得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有趣呢,簡直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她決定,以後要多捉弄捉弄他,好把之前他欺負自己的賬補回來。

她裝模作樣跪下去:“殿下,小的不是故意的,是魏公公讓小的這麼做的,他說輸了的人,要親殿下一口。”

魏全昏死過去的心都有了!

蘇小公子,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麼出賣我!

容薊臉色一板:“都給孤滾出去!”同時,伸手在她腰上一抄,阻止她下跪的動作。

魏全一聽,哪裏還敢再多逗留,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

幾乎同一時刻,他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去了內殿。

她悶頭偷笑,發現自己最近真是越來越壞了。

將她放回到榻上,他故意沉下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知道呀。”她點頭,一本正經:“親你。”

他眼神飄忽,“你不怕被人看見?”

“看見就看見,反正我不怕背上斷袖的名聲。”她笑盈盈看他:“你呢?怕不怕?”

她也並非胡來,既然他敢留自己在東宮養傷,那麼一定做好了所有的部署,就算被人瞧見,也不怕會泄露出去,否則,她哪敢這麼放肆。

他俯下/身,“怕倒是不怕,就是擔心娶你的那天,被人誤會。”

她哼了聲:“異想天開!我說過要嫁給你了嗎?”

“你沒說過。”他忽然有些泄氣,不過很快,就又找回了自信:“但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太子妃。”

這人也忒不會說情話了,哪有這麼直來直去的,“你遲早要娶妻,心裏想的和實際是兩回事。”

“我說過,我會等你。”替她蓋好被子後,他轉身走到窗邊的案桌前。

從現在開始,他決定將處理政務的地點,從聚賢殿搬到寢殿。

看著他雲淡風輕的模樣,她心裏直歎氣。

等?等到什麼時候?這個界限,連她自己都沒底。

她向來把所有事情都分得很清楚,知道喜歡一個人,和想要嫁給一個人是兩種概念。

她若決心要嫁給他,哪怕有座大山橫在麵前,她也勢必要給它劈開。

可感性和理智總是分得很開,她連幼稚衝動一回的想法都沒有。

大概是這幾天睡得太多了,她躺在榻上,絲毫睡意都沒有,倒是容薊,一邊批閱奏章,一邊眼皮打架。

看樣子,這家夥一定整晚沒睡吧。

“阿薊。”

她柔柔的聲音傳出去,他迷蒙抬眼,心口一陣酥軟:“嗯?”

“睡一會兒吧。”她提議:“你這個樣子,隻會事倍功半,不如小憩半個時辰,我會叫你的。”

想想也是,狀態不好,什麼都做不了,隻是徒費時間罷了。

起身,走到榻前。

看到她,又是一陣為難。

蘇墨鈺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怕自己在他身邊,他依然睡不好。

於是從榻上坐起來:“我去找紫絳,讓她幫我換藥。”

點點頭,囑咐道:“小心點,找個人陪你過去。”

“放心吧,我不是長樂。”對於東宮,她早就輕車熟路了。

換好藥,等再回來的時候,容薊已經睡著了。

這段時日他真是累壞了,眼瞼下都有一圈青黑,生怕吵到他,連走路都是小心翼翼。

可越小心就越容易犯錯,走到桌案前時,不小心碰掉了桌沿邊的一摞奏章,連忙伸手去接,可還是有一本掉在了地上。

回頭朝床榻的位置看了眼,好在沒有吵醒他。

彎下/身,欲將掉地的奏章撿起。

手,卻在半空中頓住。

這是一封陳情書。

所陳之情,是對蘇家勢大的擔憂,引經據典,字字泣血。

陳情書的最後,隻以朱筆寫了一個大大的閱字,沒有給出答複。

她深吸口氣,將陳情書合起,重新放回原位,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毛毛細雨,她看著遠處灰蒙蒙的天空,陷入了久久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