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捉/奸
一陣暈眩傳來,大概真的是失血過多了吧。
容薊揉了揉額角,待暈眩感消失後,這才抬起頭來。
“殿下?”麵前之人柔柔輕喚,滿眼眷戀。
他愣了一下:“鈺兒?”
溫婉歡喜的笑意僵在臉上,閻婉清頓時臉色一白。
玉兒?
殿下竟然叫她玉兒?
果然,殿下心中已另有所愛。
但是,這個玉兒到底是誰?她冥思苦想,怎麼也想不出自己所結識的世家小姐中,有哪個閨名中帶有“玉”這個字的。
沒關係,來日方長,隻要先牢牢把握住殿下的心,至於那個和她搶心上人的小蹄子,她遲早有機會對付她。
想到這裏,她再次換上柔婉的微笑:“殿下,你在叫我嗎?”
容薊覺得很奇怪,蘇墨鈺從來都不會用這種語氣和表情對自己說話,今個兒是怎麼了?
“鈺兒,你是不是在生孤的氣?”
“生氣?”閻婉清連忙搖頭:“怎麼會,我永遠都不會生殿下的氣,哪怕,殿下的心裏根本沒有我。”說著,她身子一歪,朝容薊懷裏靠去。
容薊猶豫了一下,伸手將她攬住:“還說沒生氣,瞧你今天的模樣,哪一點像是不生氣了?”
今天?
閻婉清神色又是一變,難道說,殿下口中的“玉兒”這次也隨春獵的隊伍一同跟來了?
越想越不甘心,雖不知那個玉兒是何人,但她的身份,定然比自己要卑賤許多,沒辦法,誰讓殿下這麼優秀,惹得人人惦記,那些卑賤之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能不能配得上殿下。
她暗暗捏緊了拳頭,臉上卻依舊笑靨如花:“殿下,你會一輩子愛我的,對嗎?”
攬在她肩頭的手不由得緊了緊:“鈺兒,這可是你的真心話?”
“當然是了。”閻婉清抬起頭,近距離看著他,那豐神俊朗的麵容,真是怎麼看都不會膩,“殿下,既然我們情投意合,不如……”她的聲音低了下去,伸出手來,緊緊抱住男人的腰身,“良辰美景奈何天,春宵一刻值千金。”
看著麵前的容顏,明明那麼熟悉,但眼中的光彩,卻不是記憶中的模樣。
那個人,永遠都是驕傲的,自負的,堅決的,怎會有這般卑躬屈膝的時候?
雖然,他很想折了他的翅膀,讓他那縷不安定的風,永遠為自己而停留,但……這不是他,再怎樣的溫順乖巧,都不是他想要的。
“鈺兒,你現在的樣子,可真不像你。”他輕輕攏起眉頭,手指拂過對方眼前的發絲,“是受到什麼刺激了?所以才從孤這裏尋求安慰?”
閻婉清滿心疑惑,實在鬧不懂,那個玉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殿下所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聽不懂?
“殿下,我喜歡你啊,你不是也喜歡我嗎?”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獻給自己深愛的人,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
他定定看著她急迫的臉容,半晌後,驀地一笑:“說的也是。”微一用力,從榻上翻身坐起,將懷中之人放倒在榻上。
閻婉清仰麵躺著,見那神姿俊秀之人,慢慢朝自己靠近,心跳加快,臉龐也染上了一層紅暈:“殿下……”
“稍待片刻。”眼看那削薄的唇即將落於自己的麵頰上,誰料他卻突然起身,同時眼前光芒一閃,閻婉清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還有些昏昏欲睡,不過這種奇怪的感覺隻維持了片刻,等神思清明後,那心心念念之人,已近在遲尺。
衣衫盡退,微涼的空氣襲來,她抱了抱雙臂,而後歡喜地摟住那人脖子,甜膩地喚了聲:“殿下。”
……
天剛蒙蒙亮,蘇墨鈺就起來遛狼了。
皮卡丘還太小,不好訓練,每次帶它出來玩,都是一場災難。
這小家夥就喜歡到處亂跑,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蘇墨鈺隻能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它身後,也算是鍛煉身體了。
“小混蛋,你去哪?”一個不留神,皮卡丘又亂跑了,蘇墨鈺沒辦法,隻好跟上去。
“小姐,小姐?”經過容薊的大帳時,見閻婉清的貼身丫鬟在外麵扯著嗓子喊,還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的模樣,故意把聲音放得很大:“小姐,你是不是在裏麵?殿下,我家姐小姐不見了,昨天有人看到小姐進了您的帳子一直都沒出來,奴婢鬥膽,請問殿下,小姐她是否和您在一起?”
她這般叫喚法,不一會兒,就吸引了一大群的圍觀者。
閻婉清在容薊的大帳裏,而且還一/夜未出?
這代表了什麼,無需多說。
立刻有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閻小姐竟然一晚上都跟太子殿下在一起。”
“那有什麼,反正他們早就訂婚了,閻二小姐是皇家欽定的太子妃,兩人就算睡在一起,那也沒什麼吧?”
“說的也是,若非皇後突然薨逝,太子和閻小姐早就已經完婚了。”
“不過就算已經訂了婚,這種行為,也實在有傷風化。”
“噓,少說兩句吧,這種事情,不說我們能管的。”
你一言我一語,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昨天晚上,閻婉清和容薊之間,發生了某種不可描述的之事。
蘇墨鈺抱著皮卡丘,站在人群外圍,本來不想過來的,卻實在管不住自己的腳。
看著緊閉的帳簾,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又酸又痛,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似的。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明明知道閻婉清與容薊立了婚約,就算婚事推遲,她依舊是他的妻。
那麼,自己在難過什麼,心酸什麼,鬱悶什麼?
自嘲一笑,覺得來湊這個熱鬧實在沒必要,剛準備轉身離開,就聽那個丫鬟道:“殿下,奴婢實在擔心小姐,隻好冒犯了,還望殿下恕罪。”說著,一把撩開帳簾,便衝了進去。
“啊!”一聲驚呼,不知出自於誰。
帳中的光線雖然昏暗,但眾人還是清楚地看到了帳內的情形。
一男一女,赤身裸/體伏趴在床榻上,地上滿是淩亂的衣衫,一室糜爛,昨晚發生了什麼,不用猜也知道。
“哦?發生何事了?孤的大帳前,怎麼圍了如此多人?”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迷茫的訝然。
眾人紛紛轉身,隻見一名身披赭黃色大氅的男子,正從對麵的營帳走出來。
赫然是本該赤身裸/體與閻婉清糾纏在一起的容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