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無知!幼稚!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蘇墨鈺剛打算離開,閻烈洲突然道:“煩請姚大夫給在下開幾服安神的藥,最好能平心火,驅焦慮。”說完後,又補充一句:“價格適中就行。”
姚紀靈掩口一笑:“公子放心,小女並不打算收公子的診金。”
聞言,蘇墨鈺挑眉,你不打算收他診金,卻收了我五百兩銀子的高價。
這麼明顯的區別對待,真當人都是傻子,瞧不出來?
估計她要的,就是被自己瞧出來吧。
她轉眼去看閻烈洲,閻烈洲在那搓手:“那怎麼能行,不可不可。”
嗬,還真是死腦筋。
姚紀靈二話不說,取出一個錦囊,遞給閻烈洲:“若隻是心神不安,用這個安神香即可,是藥三分毒,還是少用為妙。”
閻烈洲一個勁點頭,“姚大夫說的沒錯,的確如此。”
蘇墨鈺發現閻烈洲這個人其實挺好忽悠的,外貌和脾性完全不成正比。
不過姚紀靈的話也算有點道理,藥這種東西,不管是補藥還是靈藥,都不該多吃。
“姚大夫,這銀子……”白拿人東西這事,閻烈洲可做不出來。
姚紀靈柔柔一笑:“公子不必介懷,小女初來乍到,能在京都這塊地方落腳,全依仗大家的愛重與支持,故而所有前來看診之人,小女都會免收他們頭一次的診金,下回公子再來,小女可就要收費了。”
原來是這樣,既然自己不是特例,閻烈洲這才安心地收下了姚紀靈給的安神香。
兩人走出醫館,身後仍排著一條長得看不到頭的長龍。
不得不說,姚紀靈不但醫術高超,而且還很有經商頭腦。
聯想到自己的一品居,或許她也可以用這個辦法,多吸引一些人來。
隻要嚐到甜頭,不怕他不來第二次。
正想著,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你為什麼討厭那位姚姑娘?”
她反問:“我討厭她?你從哪看出來的?”
“你的言行舉止。”閻烈洲上下打量她幾眼:“還有你此時的態度。”沒有否認,便是承認。
好吧,她就是討厭姚紀靈,這沒必要隱瞞,但她奇怪的是,自己討厭姚紀靈這件事,閻烈洲是怎麼看出來的?
明明就是個一本正經不知變通的死腦筋!
“那你呢?你喜歡她嗎?”
閻烈洲怔了一下,飛快別開眼,“不喜歡。”
蘇墨鈺一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想歪了。
真是奇了,這麼個死板的家夥,腦袋裏卻裝著一些歪七糟八的東西,故意取笑他:“你放心,我不會提出讓你娶她這種事情的,你急個什麼勁。”
閻烈洲越發羞惱:“她好歹是個姑娘家,我們不該這般評頭論足!”
也不想想,是誰先提起這事的!“姑娘家怎麼了?姑娘也是人,也分好壞,敢做出自踐尊嚴的事,就別怕被人說。”提起姚紀靈,蘇墨鈺又想到一個可以和她做難姐難妹的人,閻婉清。
有時候真是懷疑,閻婉清跟閻烈洲真的是兄妹嗎?而且還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性格上麵沒有半點相似也就罷了,連長相也是絲毫不同,從閻烈洲的臉上,她反正是看不出半點閻夫人或者閻將軍的影子。
“閻婉清怎麼了?”
突然冒出一句話,閻烈洲不知該怎麼接,蘇墨鈺抬抬下巴,指向他手中的錦囊:“你向姚紀靈索要安神的藥,總不會是給自己的吧。”
沒錯,他這藥,的確是為閻婉清求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說,最近閻婉清的脾氣越發大了,每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寢,人也憔悴了不少,他從小就和妹妹分開,這些年來,很少陪在她身邊,看到她這個樣子,實在心疼。
至於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閻烈洲心裏很清楚,可他一向拘謹嚴肅,男女之間的事情,他也不懂,所以就算是勸,也不知該怎麼勸。
所以便想著,妹妹若是能睡個好覺,身體或許就會好起來了。
蘇墨鈺看他為難的樣子,也沒有再追問,隻是道:“心病還需心藥醫,不管是安神的藥,還是安神的香,對閻婉清來說都沒用。”
閻烈洲擰緊了眉頭:“太子和小妹的事情,我不好插手。”
蘇墨鈺睨他一眼:“我也沒讓你插手,你就算想插手,也有心無力。”停了停,她換上嚴肅的語調,“閻婉清這樣的性格,是不適合嫁入皇家的,更不適合嫁給太子做太子妃。”
閻烈洲不說話,蘇墨鈺也沒指望他給予自己回應,說這番話,完全是有感而發,她並不在意閻烈洲會想歪,以為自己還對閻婉清抱有不正當的肖想。
“我知道。”以為閻烈洲不會再開口說話時,聽他沉沉道:“在我看來,她嫁給太子根本不會幸福,可清兒的性子,從小便驕縱傲慢,在她的眼中,整個大晉的兒郎,除了太子以外,沒有人可以配得上她,既然這是她的執念,我也隻能盡可能地幫她。”
“愚昧。”蘇墨鈺丟出倆字。
想了想,再丟出倆字:“無知。”
過了一陣,丟出最後兩個字,以作為總結:“幼稚!”
還有兩個字她沒錯,那就是自負。
人貴有自知之明,閻婉清看不清別人也就算了,看不清自己,才是最致命的。
容薊那人,心思深沉,連她亦不敢輕易招惹,閻婉清到底哪來的自信,以為憑著家世和美貌,就能駕馭得了那樣一個手段了得、睥睨萬方的男人?
可不就是愚昧,無知,幼稚,以及自負麼!
醫館內。
“姐姐,你為什麼要對那個閻公子那麼好?”兩人離去後,姚錦程有些不高興地問。
姚紀靈摸摸弟弟的腦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那可是名動天下的閻家少將閻烈洲,閻家的權勢,整個大晉無人能及。”
姚錦程撇撇嘴,表示不屑:“那也沒有太子厲害。”
姚紀靈笑得更柔婉了:“太子?不,程兒你不懂,這個世上,不是站得最高才走得最遠,亂打太子的主意,可是會摔得很慘,很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