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風流妖嬈的綠水閣
竹青幫她打開了手裏的包袱,裏麵放著的,竟然是一雙繡工精美的長靴。
竹青拿在手裏,不停讚歎:“哇,好厲害,這姑娘好巧的手!瞧這上麵的梅花,栩栩如生!”探手進去摸了摸:“好軟好舒服,看來這姑娘是花了心思的。”他賊兮兮地看向蘇墨鈺:“少爺,沒看出來,您竟然還有勾引小姑娘的本事。”
她一把將布靴搶過來:“呸!什麼勾引,你家少爺有那麼猥瑣嗎!再說了,人家姑娘隻是為了感謝我救了她的親人而已,就你往齷齪的方麵想。”
竹青死死盯著靴子:“少爺,您是裝傻還是真傻,一個姑娘家,哪有平白無故給男人做靴子的,那是看上您啦!”
“別瞎說。”
“小人才沒有瞎說呢,您是沒瞧見,那姑娘看您的眼神,又是嬌羞又是崇拜,再加上這靴子,還不夠明白嘛。”
明白又能咋樣?反正她就是不承認:“行了,人家姑娘還沒出閣呢,敗壞了名聲,你賠得起麼?”
“那有什麼啊,您娶了她就是,不能當正房,做個姨娘還是沒問題的。”
“臭小子,你這腦袋瓜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朝竹青腦門上狠狠一敲,這回是下了力氣的,竹青的額頭上立刻腫起一大塊。
“哇,好疼啊!”竹青跳起來,疼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蘇墨鈺不理他,把靴子塞到他懷裏,背著手朝對麵的酒樓走去。
美味佳肴一上桌,竹青碎碎念的嘴巴終於消停了。
別看竹青身板小,胃口卻不小,就他們倆人,要了六菜一湯,三葷三素,全被竹青吃光了。
因為吃得有些撐,所以蘇墨鈺打算先不回府。
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閑逛起來,走著走著,畫風突轉。
街道兩邊,不再是扯著嗓門大聲吆喝的小販,也沒有了千奇百怪的雜耍班子,而是一片旖旎香豔,風流入骨。
紅粉街。
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街道,和前世的紅燈區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古人都講究文雅,實際上這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不堪,反倒是絲竹聲聲,畫意郎朗,處處都透著一股優雅範兒。
醉芳樓還是一如往常的客聚如潮,生意火爆。
而它對麵的綠水閣,亦是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少爺,少爺,您……您進錯地了。”見她抬步就往綠水閣走,竹青趕忙拉住她。
“沒走錯啊。”她抬起頭,又仔仔細細把頭頂上的牌匾看了一遍。
竹青反身朝後一指:“錯了,那裏才是醉芳樓。”蘇墨鈺以前沒少光顧醉芳樓,竹青一開始還勸,到後來眼看勸不動,也就作罷了。
在奉天,有哪家公子哥沒去過青樓楚館,男人嘛,若是從來不去,怕是還會叫人笑話呢。這麼一想,竹青也就是釋然了。
蘇墨鈺回頭朝燈紅酒綠、鶯歌燕舞的醉芳樓看了眼,搖頭:“不去,那裏沒意思。”
啥情況?少爺說沒意思,那就是說,他不是走錯路,也不是看錯字,而是真的,對綠水閣裏的小倌感興趣了?
竹青差些給她哭出聲來:“少爺,您以往胡鬧也就算了,畢竟男人沒有不喜歡漂亮姑娘的,可……可這裏……”看著裝飾風雅意趣的大門前,那一排排走來走去,衣袂飄飄,身段纖細的妖媚男子,竹青忍不住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蘇墨鈺卻是雙眼放光,嘖嘖,沒想到啊沒想到,古代的鴨店竟然這麼高端,不同於青樓女子,他們的穿著並不暴露,卻別有風情。
有清雅型的,有妖媚型的,有冷酷型的,還有可愛型的……簡直是應有盡有,隻要你能想得到的,這裏全部都有。
“走,進去瞧瞧去。”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少爺,求您了,這種地方,咱還是不去了吧?”隻是看著就覺得可怕,那些男人的眼神,就像恨不得立刻上前將你扒個一幹二淨,要多恐怖就有多恐。
拍拍他的肩,指著前方一個端著玉色酒壺,身著石青色煙羅長衫的俊秀男子,蘇墨鈺笑道,“難得來一次,好好瞧瞧,這些可都是明星臉,像這樣全都湊在一起的場麵,一輩子都見不到幾回。”
竹青一臉不情願,瞧什麼瞧,再好看那也是男人,男人瞧男人,那不是斷袖嘛。
他下意識看了蘇墨鈺一眼,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想法突然浮上腦海。
他家少爺,該不是……是斷袖吧!
怪不得麵對人家姑娘的示愛,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真是細思極恐啊。
“嗯?這位公子……”一名打扮得五光十色的男子走到蘇墨鈺麵前,上上下下打量起她來:“您瞧著麵生的很,是第一次來小人這綠水閣吧?”
蘇墨鈺循聲望去,差些被那衣衫上的金銀珠寶閃瞎眼:“你就是這裏的老板了吧?”看他的穿著也能猜出來,蘇墨鈺笑著拱了拱手:“在下對你這綠水閣期待已久,今天第一次來,不知這裏都有什麼規矩。”
那老板也是個精明人,一看蘇墨鈺的穿著舉止,就知她不是一般人:“小公子客氣了,綠水閣的小倌不同於青樓女子,隻賣藝不賣身,若是他們真心看上了哪位客人,願行魚水之歡,也沒人攔著,就是不能再於綠水閣掛牌而已。”
隻賣藝不賣身?倒是有趣。
“這是一百兩,還請老板給在下尋個好的來。”
男人並非沒見過世麵的,但一出手就是一百兩,整個奉天怕也找不出幾個來,於是笑容可掬道:“公子樓上請,您要的人,馬上就到。”
綠水閣在整體的布局上,與醉芳樓差不多,都是三層高,分設大堂、包廂和雅間。
蘇墨鈺選了二樓靠窗的一處雅間,從這裏可以清晰地眺望整條紅粉街,包括對麵醉芳樓的情景,也清楚入目。
此時此刻,醉芳樓的大門前,停了一頂華麗小轎,從轎中出來的人,好似是……吏部侍郎。
她能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此人乃是蘇慶生的上司,他為了升遷,沒少巴結這位吏部的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