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小時候的記憶

無家可歸的柯祁,多次想去投奔自己的親戚,但是都被無情的拒絕,因為欠債的父親死了,留下了一屁股債,很多債主肯定不會罷休,所以沒有一個人敢收留這個可憐的孩子,如果收留那麼一場場的災難絕對會接踵而來,很快,柯祁成了一個令人近而遠之的災星,成了一個人人嫌棄的流浪漢。

也就是在那天,遇到了他人生當中除了母親最重要的人,那個人便是伊夢喻,八歲的伊夢喻遇到了九歲的柯祁,一條過往匆匆來來往往,熱鬧的大街上,伊夢喻跟父親伊大亨一起上街買東西,可人的伊夢喻注意到了小柯祁。

小夢喻拉著父親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手指著遠處牆角的柯祁,用嬌氣的聲音說著:“爸爸,那邊有個小男孩蹲在那。”

“那是不聽話的孩子,然後被爸爸媽媽趕出來的小孩。”伊大亨最討厭那種乞丐一樣的人,簡直就是影響市容。

“爸爸,你說的這是真的嗎?”小夢喻單純的問著,一麵被伊大亨拉著走,一麵水汪汪的眼睛瞅著小柯祁,不知道想著什麼,突然掙開了伊大亨的手,朝小柯祁跑過去。

“請問,你真的是被爸爸媽媽拋棄的孩子嗎?”小夢喻跑到小柯祁的麵前,晃著腦袋,也蹲了下來。

聽到有人跟他說話,小柯祁悠悠的抬起了一直低著的腦袋,看著麵前的小夢喻,她真的好漂亮,小柯祁一下子就被她所吸引,但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請問你真的是因為不聽話,所以被爸爸媽媽趕出來了嗎?”小夢喻不懂,前麵的小男孩是不會說話嗎?於是又奶聲奶氣的問著。

“夢喻啊,你不聽話,快跟爸爸回去。”伊大亨見女兒跑了,也急急忙忙的追了過來。

“爸爸,這個小男孩好可憐,我們把他帶回家吧?”小夢喻撒嬌的拽了拽伊大亨的手。

“別胡鬧,把他帶走了,萬一他的爸爸媽媽找上門來,爸爸可是會有麻煩的。”與其說伊大亨怕麻煩,還不如說他才不要帶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野孩子回家。

“爸爸,你不是說他是被爸爸媽媽趕出來的嗎?那他的爸爸媽媽怎麼會來找他呢?”小夢喻天真但是不傻。

“這……剛剛爸爸是胡說,對了,你不是要買洋娃娃嗎?爸爸帶你現在就去買。”

“我不要洋娃娃了,爸爸我們把他帶回家吧?好不好嘛,爸爸?”小夢喻抱著伊大亨的大腿,八歲的夢喻才隻到伊大亨的肚子那,抬著小小的腦袋瓜,眼神中滿是祈求。

伊大亨最受不了女兒不開心,也最受不了女兒撒嬌了,這麼一鬧,絕壁心軟了,他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所以她想要什麼,想要做什麼事,伊大亨百分之一百會答應,“好了好了,夢喻,爸爸答應你。”

“真的嗎?嘿嘿,爸爸最好了。”小夢喻用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臉像隻乖巧的小貓一樣在伊大亨的肚子上蹭來蹭去。

伊大亨因為有點發福,明顯凸出來的啤酒肚,所以蹲下來還有點吃力,整個人顯得很艱難,“小朋友,跟叔叔回家好不好?”

小柯祁見了這個胖胖的叔叔,有點害怕,呆呆的搖了搖頭,將自己的小腿抱得更緊了。

“你不要怕,我爸爸是個好人,你跟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我可以跟你一起玩。”別看小夢喻年紀不大,但是說出來的話頗為懂事。

果然,小女孩的魅力還是無法阻擋的,原本的恐懼,貌似在那一刻消失了,小柯祁呆滯的眼神瞧著麵前可愛的女孩,然後輕輕的點了點腦袋。

“哈哈,爸爸他答應了,他答應跟我們回家了。”小夢喻開心的一蹦一跳。

“嗯。”伊大亨滿臉的無奈,強顏歡笑著。

“來。”小夢喻友好的伸出稚嫩的小手,臉上笑盈盈的。

猶豫了好一會,小柯祁才怯怯弱弱的伸出自己比她大一點的手,手上滿是髒兮兮的痕跡,但是小夢喻一點都嫌棄他,緊緊的抓住了那隻沒有溫度的小手。

一路走來,小柯祁沒有說一句話,一直低著頭,看著那隻白皙的小手,手心傳來一陣暖暖的溫度。

“你是不是餓了?”

“……”

“爸爸,小男孩餓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好不好。”小夢喻無意間發現小柯祁的右手一直捂著自己的小肚子,單純的她看來,這就是餓了的表現,因為每次隻要她一餓,就會雙手摸著自己鼓鼓的肚子去伊大亨那討吃的。

“那爸爸帶你去你最喜歡吃的KFC。”

“耶,吃漢堡包去咯。”小夢喻開心的跑起來,長長的卷發飛了起來,美美的公主裙也一並吹起,在路人看來這絕壁是一隻幸福美麗的小天使。

“慢點跑。”伊大亨臃腫的身材根本追不上靈活的小夢喻,隻能在後麵大聲叮囑。

小柯祁看到那麼可愛的小夢喻,一天下來陰沉的臉上顯現出了久違的笑臉。

“你笑起來真好看。”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笑臉,也被細心的小夢喻發現了,她也咧嘴笑著,隻不過缺了兩顆門牙,看起來萌翻了。

“諾,多吃點,這個雞米花很好吃的。”小夢喻大方的給小柯祁推薦著自己吃過的美味,還非常客氣的把自己喜歡吃的全部遞給他,隻是她不知道,以前的小柯祁也算是比較富裕的家庭,肯德基這種東西也算是常吃的了,不過今天,小柯祁吃的很矜持,可能這種局麵太陌生,根本放不開。

“謝謝。”吃了好一會,小柯祁輕輕的說了一句,然後又低下了頭。

因為相處了好一會了,第一次聽見小柯祁講話,伊大亨跟小夢喻都很吃驚,說不定他再不講話,他們倆確實要懷疑一下麵前的小正太到底是不是個啞巴了,不過現在看來不是。

“不客氣。”

“那個,可以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嗎?”

沉默了很久,換慢的吐出兩個字:“柯祁。”

“柯祁啊,你的爸爸媽媽呢?家住哪裏的?”伊大亨見現在會出聲了,便開始問了他從一開始就比較疑惑的問題。

小柯祁本來還好好的吃飯的,聽到這個問題,停下了嘴巴,頭低得更低了,就好像要把頭藏到桌子底下去。

“爸爸,你別問了,你不是自己說柯祁是被爸爸媽媽趕出來的嘛,你現在跟他講爸爸媽媽他肯定很難過的。”

“夢喻,爸爸就隻是想問清楚,萬一柯祁的爸爸媽媽找上爸爸,說爸爸拐走了他的兒子,那爸爸可是要坐牢的。”伊大亨才不怕什麼警察之類的,在這個C市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家財萬貫,出事了叫一幫人,或者賽幾個錢就都能搞定,他現在隻是想問出柯祁的爸爸媽媽是誰跟住址然後把他送回去,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要收養柯祁的打算。

“他們……死了。”伊大亨的話音剛落,小柯祁從嘴巴中擠出那麼幾個字,令人非常驚訝。

“爸爸,我一直以為我沒有媽媽已經很可憐了,但是柯祁連爸爸都沒有,比我還可憐。”小夢喻對小柯祁的遭遇充滿了同情,一個從出身就是去母親的女孩,沒了母愛,但卻有一個拿生命保護自己的爸爸,從小嗬護她,從來不罵她打她,所以生活還是過的很幸福的。

“那你的親戚呢?”伊大亨還是不死心。

柯祁搖了搖頭。

“嗯。”怎麼也沒想到柯祁的父母已經不在世,看來要送回去是不太可能了,伊大亨在心中想著,然後開口道:“柯祁,竟然你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那你以後就跟著叔叔生活吧。”雖嘴上這樣說著,心裏卻打著算盤,想著自己身邊確實缺一個能夠信任的手下,現在柯祁就是一個比較好的人選,依照自己對他無私的養育,定能成為一個能夠派遣的好手。

“嘿嘿,柯祁,你再也不是沒有爸爸的孩子了。”天真的小夢喻隻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小夥伴,心裏開心的不得了。

就這樣,小柯祁在伊大亨的家裏生活了兩個月,小夢喻經常會帶著他一起遊戲,一起上學,久而久之,小柯祁的抑鬱一天天轉變,變得開始活潑開朗,也變得會笑會講話。

對他來說父母的意外死亡是可怕的,是不可接受的,兩個月下來,意外的陰影一直都在小柯祁的心中揮之不去,但是這兩個月,夢喻的陪伴,讓他快樂了許多,慢慢從失去親人的絕望中走了出來。

就這樣,一晃眼,柯祁已經在伊家生活了十年,跟伊夢喻生活了十年,這十年,從柯祁第一眼見到伊夢喻的時候就對她有著好感,而這好感久而久之愈發陷得深,不過柯祁一直將這份愛藏在心底最深處……

上了高中,柯祁戳了學,因為伊大亨需要他,為了那十年的養育之恩,柯祁不能說不,所以離開了可以無時無刻不跟伊夢喻在一起的機會,隻有周末或者說一個禮拜最多有三天可以見到她,那種思念,隻有柯祁自己知道那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