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頜老謀深算,怎能被輕易嚇住,一見幽夜成竹再握的模樣,還裝出懵懂姿態。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哎呀這不是夜勇士你的房間嗎,夜勇士你和你情人沒受傷吧。”
“啊,那是我大哥的衣服。”就在燕頜身邊的有南非鳥部族的族長心腹和權貴,鄂必達是芬古布斯的兄弟,一下就眼尖的發現這被炸得麵目全非的房間裏有幾樣大哥貼身衣物的碎片。
鄂必達焦急難耐,扯住幽夜的衣領就扯嗓門大聲問:“我大哥怎麼在你這裏,剛才的爆炸究竟是怎麼回事!要是我大哥有個三長兩短,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鄂必達閣下你先冷靜。夜勇士,這是你的地盤,你能解釋一下怎麼回事嗎。”
燕頜拿出了族長的威嚴,在沐梓禾和幽夜眼中隻剩虛偽二字。沐梓禾本想和幽夜一樣開口諷刺“這不就在你算計內”,幽夜暗中衝她搖了搖手指頭,示意她冷靜。
“抱歉,我不知道這裏發生什麼事。事實上,我剛才和我夫人去花園散心了,哪裏知道回來就碰上這麼可怕的爆炸,要不是我機警,我夫人差點受傷。”幽夜氣憤地說。
一時間真相如何撲朔迷離,所有人麵麵相覷爭論不出到底這爆炸和幽夜有沒有關聯。
燕頜做足了不知情人的姿態,讓鄂必達領著人到處找芬古布斯。其實幽夜和燕頜都很清楚,芬古布斯整個人都自爆成碎片了,又哪裏會在別的地方找到他人。
“夜勇士,我們在你的房中找到了芬古布斯族長的貼身衣物,還有他的肢體殘塊,我現在有充分的證據可以說明你是殺害芬古布斯族長、並且引爆房間碎屍滅跡的凶手。”
燕頜很是公正地在眾人麵前宣讀幽夜的“罪責”,而人證物證皆在,幽夜在燕氏族除了格爾森夫婦沒有人能願意出來給他做證,更別說為他辯白了。
米斯裏和萊奧則是在幽夜的控製下,沒有這個時候站出來惹人注意,他毫不反抗地就讓燕頜派來的侍衛帶走,看著身邊的沐梓禾,他小聲問:“七兒,你怕不怕?是我考慮不周,也許就不該與虎謀皮,要不我現在胡亂認個罪名,讓你脫罪。”
“傻瓜,戌點圖騰本就在燕氏族手裏,你不接觸燕頜,怎麼能知道戌點圖騰在哪裏。”
沐梓禾沒有埋怨半句,她和幽夜已經吃過太多不相信對方的苦了,又怎能再重蹈覆轍。
她伸出手牢牢牽著幽夜的,“我知道你還有後招,我們很快就能脫罪了,不是嗎。”
幽夜的確如沐梓禾所說,有連環準備。他知道燕頜這種人,卸磨殺驢都是常做的事,這次肯定不例外,但就不知道他采取怎樣的手段令眾人在這個飯後時間都聚在一塊,好巧不巧還叫走了他房間附近的侍衛,令芬古布斯跑到房間自爆。
按理說燕頜看見的他的本事隻是冰山一角,分布古斯又是一族之長,不會暗著來行刺綁架什麼的嘛,居然大喇喇就自己孤身一人去他們房間找晦氣,然後自己找死。即便燕氏族會成為最大贏家,芬古布斯再不忿也不至於想不開自殺,那在他看來不是懦夫之舉嗎。
當時沐梓禾製服分布古斯的時候,幽夜踏出門的那一刻,便聽見了長廊那一頭很多人熙熙攘攘的聲音,其中燕頜的聲音十分刺耳。米斯裏和萊奧那時候是來了,在幽夜的吩咐下混入了燕頜那群人之中,圖謀後計。
“燕頜,做的夠絕啊。”死了個三大部族僅次於燕氏族貴重的南非鳥部族的族長,這可不是小事,再加上當時沒人目睹真實情況,黑白就任燕頜怎麼說,他是百口莫辯。
這次分明跳進黃河洗不清,那又何必去洗呢,幽夜現在隻圖他想要的戌點圖騰。
“喂,我要見你們族長。”進了地牢,幽夜還若無其事的樣子,叫獄卒幫他傳話。
獄卒本來想嘲笑幽夜兩聲,不過回想起上麵人的吩咐,忌憚地看了他一眼,不敢耽誤匆匆地跑到上麵找燕頜去了。燕頜同樣速度夠快,一炷香時間內下來了。
“你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幽夜勾了勾指頭就像是召喚家貓家狗,那倨傲的姿態看得燕頜牙癢癢。“都退下。”
他現在還是怕幽夜有後手的,眯著眼睛湊近。“這次不要怪我做的不地道,你太招人眼了,芬古布斯咬著你不放,我要是不擺平南非鳥部族,又怎能坐上皇帝寶座。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啊,難免有一兩個棄卒,你就多擔待。”
“你現在是站在勝者的角度和我說話嗎,哈哈真是可笑。”幽夜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事情,笑彎了腰。
燕頜惱羞成怒罵道,“有什麼好笑的,你現在就是我的階下囚,不討好我的話你就真的死路一條。東方來的人又怎麼樣,我們燕氏族早就徹底脫離東方了,我們是西方大陸稚羽聯邦的燕氏族,未來是稚羽帝國的皇室!我這麼紆尊降貴來見你你不但不知感激,還笑話我,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嗬,那你就在這裏等死吧。”
“哎,誰說我非得抓住你這一條救命藤蔓。”幽夜盤膝坐在地上。
燕頜多疑,很快就猜到三大部族另外有能力救到幽夜的人。“你是說米斯裏?我就算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控製了他,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卒子,能成什麼大氣候。我可以實話告訴你,燕顏壓根不是我妹妹,她隻是個我隨便找來和親的雜種。沒了燕顏這層關係,米斯裏在燕氏族也是進退維艱。”
幽夜哈哈大笑,“我不像你,滿腦子隻有權勢、有用和沒用。我幽夜自問不靠天不靠地隻靠我自己,你知道我現在為什麼還沒有走的意思嗎,因為我的人沒達到我的目的。說起來,燕大族長你不覺得你出來的時間有點太長了嗎,我想要的圖騰說不定早已不翼而飛。”
燕頜大驚,想也不想就回頭去自己的書房,找那個最隱蔽隻有他自己知道的暗格。
“幽夜這小子,存心戲弄我!”合上暗格,燕頜大怒,轉過頭就下令明日處死幽夜和他的情婦。他要在奠定自己皇朝基業之時,好好殺雞儆猴,利用幽夜立威!
“可憐芬古布斯族長,天降噩耗,令他不幸身亡。現在我決定任命芬古布斯的兄弟鄂必達為下一任南非鳥部族的族長。”下令處死幽夜過後,燕頜眼珠一轉,人就轉進書房的密室,和一個神秘人麵對麵,如此說道。
神秘人看著他,半晌不屑嗤笑。“放心吧,在稚羽帝國的一畝三分地,你說了算。我們之所以突然插手這裏權力更替事宜,也不過是為了針對幽夜。你能處死幽夜,我就能交托權力讓你安枕無憂。就這樣了,等明日親眼目睹幽夜死掉,我會交給你那本心法的下半冊,你也可以放心了。”
“嗬嗬,我和你們組織做交易也不是一次兩次,怎麼不相信你們的信譽。隻是我擔心,幽夜此人狡猾多端,一旦他真的找到機會逃了,燕氏族這邊也不是鐵桶一塊,相信你們也能理解的。”
神秘人冷笑一聲,“不會有機會怪罪你,因為早在幽夜下到地牢的時候,我們的人就全方麵在看著他,要是人真跑了,那不是你的責任而是我的人不得力了。”
撂下這句話,神秘人拉開窗戶縱身一躍,沒了身影,隻留下滿麵貪婪的燕頜。
“幽夜,別怪我不幫故鄉的人,實在是你命運不濟。”
晚間時分,燕頜這等老狐狸都忍不住睡去,整個燕氏族都陷入黑暗中,隻有依稀幾處地方燈火通明,就連巡視各處的侍衛也格外疲憊,走了兩圈便擅自停下,打起了盹。
一道迅疾的黑色身影快速鑽入燕頜的臥房,在燕頜身上動了些手腳確保他真的睡著,然後整個人毫不費力地進了與臥房相通的書房,在各個抽屜裏敲敲打打半天,環掃周圍,藏在黑布麵巾下的薄唇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伸手將那個神秘的暗格打開,掏出裏麵的東西對著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月光,看了看手上東西的真容。
“居然不是圖騰。”幽夜扯下麵筋,擰了擰眉,對臥房裏還在呼呼大睡的燕頜表示鄙視,人就翻窗一躍而下,悄然解決暗處一直在盯著他的人,救沐梓禾一塊離開。
他行動前沐梓禾就獲悉了,見了他興奮地問道。“怎麼樣找到了嗎。”
幽夜晃了晃手裏情如紙薄的布料,“要不是燕頜自作聰明,非要把這個單獨放起來,我還真找不到。再說白天他親眼見到燕頜放地圖的位置,也算這老狐狸失策了。
天已經蒙蒙亮,兩人換上輕便的短打,對視一笑,騎馬揚鞭而去。
翌日,當燕頜看見空空如也的暗格以及沒有人影的地牢大發脾氣的時候,卻不知某個組織再一次算盤落空,下決心一定要趕在幽夜他們之前奪取最後的圖騰,再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將圖騰白白作為誘惑幽夜的誘餌,末了輸得灰頭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