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讓看她情緒稍微有點好轉，才鬆一口氣，低聲哄道：“好好看著我。”
“不要。”蘇若拒絕的那叫一個幹脆。
顧讓這會不急也不惱了，直接低頭就親在了她唇角。
蘇若被嚇到想要掙紮，結果被徹底含住了唇。
她瞪著眼睛，死死扣緊牙關不讓他得逞。
怎麼明明是在質問的，突然就變成了18禁畫麵了？
不過現在顧讓顯然不是想跟她深入討論這件事，他隻是為了讓她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而已。
用這個方式讓她看著自己之後，就退開了：“好好看著我，好好聽我說話。”他聲線啞下來。
蘇若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臉頰有可疑的緋紅，加上鬧別扭的小情緒，整張臉都寫著可愛。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有問題直接提，不要不鹹不淡晾著我，連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你見過那個上法庭的沒有辯護律師的？就算是十惡不赦的人，法院也有義務給他安排辯護律師。當然，我今天這情況更可憐，我連自己犯了什麼錯都不知道。”
“……”
蘇若沉默著，一言不發，眼眶有些濕潤。
顧讓低頭在她眼角吻了吻：“更不要動不動就說走，說什麼以後我要娶別人的氣話。我從高中開始就把你刻在心裏了，除了你以外，你讓我娶誰去？”
未來的確有很多未知，在他自己這裏，他可以確定這輩子非蘇若不可。
可明天和意外永遠不知道哪個先來，要是將來蘇若真的嫁了別人呢？
所以這裏還有後半段話，顧讓沒說。
任何一個人內心都有陰暗麵，他心底始終有一個暴虐因子，像高一和南北那場架，高三在廢棄橋洞下的鬥毆，還有之前慶功宴怒揍騷擾蘇若的人，那些時候都是他陰暗麵爆發的時候。
所以他不會娶別人，蘇若也絕對不允許嫁給別人。
他心底那一處陰暗麵，寧願把一切和自己都毀滅，這些想法雖然很可怕，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但是他知道自己就是這樣的。
“而且，你覺得我眼睛是瞎的嗎？這麼好的寶貝不要，會看上她？”顧讓的手指撫上蘇若剛才被他親紅的嘴唇，笑著，“你舞台上那麼光芒萬丈的一個人，怎麼就這麼不自信了？”
蘇若眼角的餘光掃到他的大拇指，上麵還留著自己的牙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挺深的一道，說明她剛才是真的很用力。
不知道為什麼，蘇若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剛剛還隻是潤濕的眼眶，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顧讓完全沒想到她會突然落淚，這下是徹底慌了，嘴角的笑沒了，眼裏的光也沒了。
“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
他連忙起身把蘇若從沙發上拉起來，手忙腳亂給她擦眼淚，可卻是越擦越多。
他這人真的是什麼都不怕，就怕蘇若哭。
這一點顧讓從高中的時候就發現了，蘇若第一次在他麵前哭是在學生會辦公室裏，當時因為帝社還是初中部的事，他凶了她，結果她的眼淚跟掉了線的珠子一樣砸下來。
在這之前，顧讓非常討厭動不動就哭的女生，麵對這種情況，心裏隻會是煩躁。
結果當蘇若開始掉眼淚的時候，他整顆心都顫了，那一刻他可以丟掉任何原則，不管是不是自己錯了，隻會舉手投降。
“不要哭了，你再這樣，我真的要去叔叔阿姨那裏負荊請罪了。”
顧讓真的心疼的不行，心都快化了。
其實蘇若也不想哭，可這眼淚掉出來之後就不受她控製了，根本就止不住。
她哭不是因為受了委屈，不是因為車恩書在網上發的那些東西，而是在責怪自己。
其實她也知道，顧讓是不可能喜歡車恩書，也不可能跟她搞曖昧的。
網上那些東西，包括今天車恩書出現之後發生的事，應該都是她一廂情願。
可她就是來脾氣，就是想要鬧。
這種情緒在顧讓回來之後，積壓到了頂點，徹底爆發，最後自己都發現簡直是無理取鬧。
鬧了一頓，漸漸冷靜下來之後，她又突然開始反省，尤其是看到顧讓手上被自己咬的那一口，頓時自責到了極點。
她想到最近是LOL全球總決賽時間，WAW第一次進入總決賽，又是顧讓剛剛收購他們的時候，他的壓力不比任何人少。
忙完百慕集團的事情之後，就飛過來天天跟成員們一起訓練、排兵布陣到很晚，本來就已經累得不行了。
自己在國內出事之後，他又直接飛回北京來接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在做空中飛人。
結果她非但不體恤他，在他這麼累的時候還跟他鬧，又咬了這麼一口，她真的後悔死了。
蘇若知道，自己是在【你好！新聲代！】那裏積累的負麵情帶到了這裏，然後跟所有東西湊在一起才徹底爆發的。
所以她更覺得對不起顧讓，更加討厭自己了。
“你在這樣，我都要哭了。”顧讓的著急顯而易見，甚至還想到了請外援，“要麼我讓南北過來一趟？”
顧讓是真的手足無措了，怕自己的存在讓蘇若一直哭下去，已經不惜讓情敵過來了。
在韓國，沒有顏小玥沒有江荊年也沒有俞微和朱穎，隻有從高中開始就跟她關係很好，大學時候一直照顧她的南北。
蘇若總算是轉過頭，眼睛已經哭紅了：“叫南北……幹嘛……人家還要……比賽……”
“那怎麼辦？你再這樣哭下去，真的是殺人誅心，誅我的心。”顧讓真的要心疼死了，伸手把人抱進懷裏。
蘇若埋首在他頸間，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悶聲回答：“對不起，我最近情緒太差，不該跟你發脾氣。”
“你的脾氣不跟我發還要跟誰發？”顧讓溫柔順著她的後背，“我是你男朋友。”
蘇若還在哽咽：“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顧讓答得非常快：“我一點都不疼，就是為了讓你心疼才裝的。”
蘇若吸了吸鼻子：“才不是，我咬得很用力。”
“好吧，這一點我承認。”顧讓無奈表示，“你咬人的時候確實很厲害，不管是咬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