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就去參加合唱團是你們的賭注對吧?可是為什麼是合唱團?”
那場月考最後的排名是怎麼樣的,蘇若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了。把自己來到拫州學院之後碰到的那些前後文練習起來,她得到了上麵這個結論。
顧讓微眯著眼,像是在回憶當時跟南北的這場賭注:“當時正好在宣傳欄上看到合唱團的宣傳,沒多想就隨便選了一個。南北以為我成績很爛,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吧,直接就同意了。”
蘇若:“……”
以為顧讓成績很爛?
以為?
這是什麼自殺操作?
所以到最後,南北就這樣自己把自己送進了火坑。顧讓的一個隨便,還真的是一點都不隨便。
整個拫州學院這麼多個社團,隻有合唱團是硬性要求進了之後,接下來三年都不能更改,必須一直在裏麵。
偏偏南北這人最重承諾,就算心中有千萬般的不願,可也還是去參加了。
然後也才有了後來在合唱團那些不情不願的故事。
“那帝社呢?你跟南北的賭約,隻涉及到了合唱團,帝社為什麼這麼……害怕學生會?”
顧讓:“因為我確實跟南北打過架。”
蘇若:“什麼?”
顧讓:“這場架奠定了學生會和帝社的位置。”
蘇若:“……”
突然得到的兩個消息,打的蘇若有些措手不及。
她有些傻乎乎的盯著顧讓,腦海裏不斷閃現著剛才這兩句話的意思。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都是別人誤傳的嗎?”
“我跟南北打過架,但不是以一敵百。”顧讓覺得她現在迷茫的樣子特別可愛,像是馬路上一直迷路找不到家的小奶貓,爪子撓在他心上癢癢的,“再厲害的人,也做不到一個人打100個吧,還血流成河的,哪有這麼誇張。”
“那真實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啊?”蘇若現在好奇心極度旺盛,特別想對他們以前發生的事。甚至還覺得,自己為什麼老早不來拫州學院讀書?
顧讓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月考之後,南北輸了不得不到合唱團去報到。然後就開始對我心存怨恨了,他覺得我是在扮豬吃老虎。在學校碰到的時候經常過來找麻煩,成天囔囔著要跟我以男人的方式對決一場。”
“他的對決就是打一架吧?”
蘇若幾乎是脫口而出,顧讓點了點頭:“對,他一直在給我下戰書。所以在他真正在帝社站穩腳跟後,我接了戰書。那天放學以後兩個人在學校附近的弄堂裏打了一架。”
“你贏了?”
顧讓直接搖了搖頭:“不是,平手。”
“啊?”繞來繞去的,現在都快把蘇若給繞暈了。兩個人打架了,肯定有一方贏啊,所以另一方才會聽從贏得一方。這個平手,算是什麼說法?“到底是怎麼樣的啊,你不要賣關子了!”
看到她一臉好奇,焦急的都快要從椅子上跳起來的模樣,顧讓不禁笑出了聲,決定不再逗她了。
“我們還沒開始打,就真的在弄堂裏遇到了社會上的混混。學校外麵經常會有小混混找落單的學生要錢的,我們兩個那天運氣好自投羅網進了他們的根據地。當時就被十幾個人包圍了,找我們要錢……”
在顧讓緩慢的敘述中,蘇若逐漸還原了當時在弄堂內的場景。
顧讓和南北進去之後沒多久,就被社會上的小流氓堵在了巷子裏,然後問他們要錢。
他們兩個一個也是混不吝的,又剛做了帝社的老大,一個最看不過這種人,當即一拍即合,從原先的對手立刻變成了戰友。
也怪那群流氓出門沒看黃曆,惹了這兩個太子爺。
這種情況他們一個人對十幾個人可能有點吃不消,但兩個人在一起就輕鬆多了。
在把這群流氓打趴下之後,兩人身上也不同程度的掛了彩。
打架的時候,南北和顧讓都摸清了對方的招數,知道了兩人的拳頭都不在對方之下。
不過南北有一樣怎麼都比不上顧讓,那就是狠!
他在收拾這些人的時候,還會手下留情,點到為止。顧讓則完全不一樣,幾乎是拳拳到肉,招招都要見血,而且他通常狠到連一點後路都不給別人留。
打完之後直接報警,說自己被搶劫了。
警察來了之後,他搖身一變成了被欺負的受害人,加上身上也的確掛了彩,這群已經被打的不成人樣,有苦說不出的流氓直接就被警察帶走了,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
後來南北跟顧讓一起去警局協助調查,他又變成了學校裏那個高智商的好學生。平淡的敘述被搶劫和自衛的過程,頭腦清晰,用詞準確,不費吹灰之力就給這群流氓定了罪。
“那段時間我正好在競選學生會主席,從警局出來後的第二天就競選成功了。接著帝社看到學生會就差不多繞著走了,其實這裏麵的具體原因我也還不清楚。”
安靜的聽完這中間的前因後果,蘇若的心情數次跟著裏麵的內容跌宕起伏。但當聽到最後這一段的時候,她不由皺起了眉頭,臉上寫滿了“別逗了!你怎麼會不清楚”這樣的情緒。
她還記得之前因為南北被冤枉搶劫的事情,他們兩個去一個拆遷的村裏找他。在那裏也碰到了一群流氓,那天顧讓和南北兩個人也跟他們打了一架。
那個時候,蘇若躲在樹後麵就覺得平常冷漠的顧讓骨子裏藏著很深的暴力因子。
而南北也曾說過一句話,他說:“你這手重的,真是數十年如一日啊!招招往命門去,你就不怕出人命?”
當時蘇若並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現在才算是徹底反應過來。
因為南北曾經見識過,顧讓如烈獄修羅一般的模樣,所以在他成為學生會主席之後,開始有意識的帶著帝社不跟學生會硬碰硬。
顧讓說的沒錯,南北這人表明上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天天捅婁子,但骨子裏不夠“狠”。屬於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從他在他媽媽離開後,仰頭數飛機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他的內心其實很脆弱也很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