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你的乖乖心肝小寶貝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像江荊年這樣的學生,正麵臨高考,麵臨人生第一個重大的機遇。每天紮在題海中,被課程表壓得喘不過氣。他們真的很需要偶爾有這樣一個發泄的機會。

本來今年的她應該也會跟他們一樣被壓得無法喘息,不過因為車禍延遲了一年,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因為顧讓明天還有CYPT的比賽,所以他們不能多留,又待了一會就準備回酒店了。

江荊年從地上爬起來送他們,花輪、笑笑等人也都跟著走出來。

“社會中人”就是這樣,隻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鎖定你是我的好朋友!

“把衣服穿起來,別感冒了。”

剛才現場戰況太激烈,蘇若早就把外套脫了,跟他們一樣穿著裏麵單薄的毛衣。一出門,顧讓就提醒她穿衣服。

江荊年噘著嘴,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們強調:“你們不是還要再待好幾天才走嗎?明天就繼續出來跟我吃飯啊!”

“賽程很緊,出不來。”顧讓拒絕,今天還是好不容易跟張老師求來的。接下來的賽程留下的都是強手,隻會越來越緊張,根本沒時間再外出了。

江荊年不高興的白他,然後輾轉到蘇若那裏:“小仙女,你又不比賽,能有什麼卵事。你出來,我請你吃飯。”

“還有我還有我!”花輪在後麵湊熱鬧的舉手。

蘇若剛要開口說好,就被後麵的顧讓一把揪著外套領子給拽過去了。

“你小心我讓你爸把你送回德國。”

“你他媽!”江荊年揮起拳頭就要揍人了,“好的時候成天哄著人家說是你的乖乖心肝小寶貝,轉個身就翻臉不認人了,拔吊無情的東西!!”

顧讓:“……”

蘇若麵色一僵,很不客氣的從他的話裏聯想到了某些不太健康的畫麵了,然後迅速低下頭,開始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顧讓察覺到她在笑,不由沉著臉瞥江荊年:“你的中文水平還停留在小學嗎?”誰他媽叫你心肝小寶貝了,誰又他媽要跟你拔什麼相見了!

江荊年一點都不怕,驕傲的朝天翻了個白眼。

後麵的笑笑無語的拍了他一把,然後衝蘇若招呼:“小仙女,有機會再見啊!下次來首都,可以直接找我。”

“還有我!”花輪跟著舉起手,同時衝蘇若指了指自己的花臂,用一種你懂的眼神朝她點頭,“知己,有空多交流!”

“ok!微信加你了!”蘇若偷笑的,跟他小聲交流。

她在拫州很害怕在眾人麵前露出自己手臂的紋身,覺得自己會像是怪物一樣被人圍觀,但在這裏,完全不會有這樣的擔憂。她甚至想卷起自己的袖子,讓眾人品鑒一下自己手臂上的生命與綻放!

“我們先回去了,你們繼續。”

顧讓不再搭理抽風的江荊年,拉著蘇若的手臂往電梯的方向走。

後麵的花輪和笑笑等人還在不住的跟他們揮手說再見,一直到兩個人走到拐角看不到為止,才重新走回到天台。

“doubleJ,看不出來啊,你竟然有這麼牛逼的發小,那你自己怎麼書讀的跟屎一樣?”

他們這個圈子包羅萬象,有專職開舞蹈班的大神,也有穿著工作服的白領哀嚎著,有學生有社會人,有每次考試隻能靠蒙的,也有優秀到次次上學校大字報的。

江荊年小學開始就被送到美國去了,他家老江本意是想讓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但天生在這方麵沒慧根的他,倒是跟美國那邊的黑人混的火熱。

黑人的節奏感和律動感幾乎是天生的,他在美國三年跟著他們學舞蹈,參加各種地上地下的比賽。

等高中被老江送到德國的時候,已經在國外的popping圈子裏小有名氣。同樣的,國內的街舞圈也早就傳遍了,中國有這麼一個17歲的男孩,在國外的圈子裏混的風生水起。

所以江荊年也是他們這邊首都圈子裏公認的大神,平常在外麵用的doubleJ這個名字。

笑笑王跟他們混的很熟,說話也向來是這樣的。

江荊年聳了聳肩,表示很無奈:“人總是不能這麼十全十美的,我這樣完美的人,還是需要有些缺陷的。”

話音一落,邊上剛剛輪完一圈大回環的大腳不置可否的搖頭,撲上來:“不應該啊!你這發小,不管是從顏值身形還是頭腦家事來看都很完美啊!我看上去他就挺十全十美的!”

“你放屁!”江荊年一撅屁股,直接把大腳從自己身上拱了出去,“他迎風撒尿就沒我尿的遠!”

“……”

現場先是靜默了兩秒,隨即爆發出無比激烈的大笑,有幾個甚至抱著肚子滾到地上去了。

江荊年不以為然,仍舊一臉高傲的仰著頭,要說起他和顧讓的恩怨,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他們是最好的兄弟,同時也是最大的敵人,可謂是一路相愛相殺過來的。

顧讓腦子聰明這件事從幼稚園開始就顯現出來了,他有著超乎同齡人的冷靜和格局,別人還在玩泥巴的時候,他已經在從小都是雙語教育的背景下全英文跟老外交流了。

別人開始學abcd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跟別墅區裏的老頭下圍棋,並且贏得他們掛不住臉了。

更關鍵的是,他光學習好也就算了,就連小朋友的遊戲,竟然也能比他厲害。

江荊年永遠都忘不了,當年全班在玩某個遊戲時,他淡定的說出一個什麼統計學概率,以此來驗證自己不會被抽中的可能。

當時在他小小的心靈上留下了極大的陰影。

從小到大,江荊年和顧讓就是兩個極端,一個極端好過頭,就顯得另外一個極端普通了。

幼兒園要畢業的那一年,學校組織秋遊,江荊年坐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思考人生,第一次開始對人生產生懷疑。

為什麼明明住的是同一塊地,喝的是同一個水庫裏的水,吃的也都是拫州產的飯和菜,顧讓就永遠是別人家的孩子,而他就隻能安靜的做自己家的孩子。

後來的那天,江荊年越想越不服氣,小小的身體裏爆發出巨大的能量,拽著顧讓聲淚俱下的要跟他PK,誓要找出一個比他厲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