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彤頓時氣憤不已:“楊青山,你又騙我!”
“我騙你又怎麼了?我如果不騙你,今晚上你會給我開門嗎?你會乖乖地跟我上床嗎?你會乖乖地伺候我嗎?你什麼都不會的,對吧?”
“楊青山,你卑鄙無恥!原來騙我要跟我結婚,我苦苦等了幾個月卻是一場空!後來跟我說買車,也是撒謊!你個混蛋!”
於彤實在受不了,揮著巴掌扇過去。
楊青山輕輕鬆鬆捏著她的手腕,一臉嘲弄的表情:“我就是這麼卑鄙無恥,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告訴你,今後你最好老實點,乖乖聽話,不要像這幾天那麼冷漠無情,那麼今後一切都好說。不然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
“還有你那個表哥,真不是個東西,今後我會好好的收拾他!”
楊青山將她推倒在床,揚長而去。
於彤趴在床上,嗚嗚的哭泣起來。
轟隆隆——
一陣雷聲在頭頂滾過。
於彤的小心髒不停的顫抖起來。
她怕雷。
從小就怕。
她將被子蒙在頭上,蜷縮成一團。
轟隆隆——
一陣轟隆隆的雷聲把周鵬飛驚醒了,他翻身爬起來,看著自己一個人和衣躺在床上,外麵響起一片沙沙聲,好像在下著不小的雨。
腦袋有些脹痛,他捂著頭,閉著眼睛,失神地怔了一怔,然後想起了他和莫秀聰都喝了不少的酒。
然後他好像醉了,趴在桌子上。
是老婆將他扶上床的。
老婆呢?
他轉過頭看著床櫃,那上麵不但有他和莫秀聰的婚照,還有她留下的一張紙條,他拿過來,上麵寫著幾個大大的字:老公,我上班去了………
後麵很多很多的省略號,好像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一樣。
但最終什麼話都沒說。
看看鬧鍾,已經八點半了。
他睡了一個多小時。
周鵬飛又再仔細地回憶了一下昨晚他給莫秀聰說過的話,確信她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思,這樣也好,反正早晚是要有這一天的,說出來她雖然難過,可是他卻要輕鬆多了。
閃電幾乎劃破了他的窗簾。
喀嚓嚓——
轟隆隆——
一陣驚雷猛然在他的頭頂砸開,房間似乎都在顫抖起來,好像要掀翻整棟大樓一樣。
“彤彤!”
周鵬飛驚叫一聲,他忽然想起彤彤最害怕雷聲,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隻要天上一打雷,她就直往他的懷裏鑽,還要使勁地捂著耳朵,看也不敢看天上一眼。
現在她一個人在家,肯定也是害怕極了。
周鵬飛趕緊起床,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連臉也不洗就出了門,噔噔噔地跑下樓。
外麵的天刮著風下著雨,他才發覺自己連雨傘也沒有帶。
幸好一輛出租車適時地向他這邊開來,停在斜對麵的街上。
周鵬飛一頭就紮進雨裏,向出租車跑過去,等那位乘客下車後,趕緊鑽了進去:“師傅,我去江北的平安小區。”
“好嘞。”
年輕的出租車司機答應著,啟動了車子。
雨越下越大,織成一道霧水擋在麵前,一道耀眼的閃電劈開了前進的道路,緊跟著又是沉悶的雷聲從天邊滾滾地壓過來。
“師父,開快點!”
周鵬飛心裏著急,不停催促著年輕司機。
“老兄,雨這麼大,我敢開快嗎?”
周鵬飛啞口無言,真恨不得一腳踹開他,自己去掌了方向盤。
年輕司機瞟他一眼,居然還有閑情調侃起他來了:“老兄,這麼急,是趕去泡妞還是會情人呀?”
周鵬飛不說話。
“不過都差不多,泡妞泡熟了就變成情人了,女人呀,得了點甜頭她就會黏上你……”小夥子津津樂道,一副很懂女人的樣子。
周鵬飛心裏不爽,瞪他一眼:“少廢話!開好你的車!”
小夥子搖搖頭,不再說話,專注地開著車。
不一會兒,車就開到了平安小區,由於雨大,周鵬飛就叫他一直開進了小區,在於彤的樓下停下來。
周鵬飛付了錢,剛剛下車,就看見楊青山從樓裏走出來,快步走向他的小車。
周鵬飛的腦袋一下子懵了,他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扭著了楊青山的肩膀:“楊青山!”
楊青山正想上車,抬頭看見是周鵬飛,也是愣了一下。
周鵬飛橫眉立目地瞪著他:“楊青山,你對彤彤做過了什麼?”
楊青山見到周鵬飛也沒好氣,挺直了腰杆:“周鵬飛,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就算我跟於彤上了床,你又能怎麼樣?”
周鵬飛二話不說,舉起拳頭就砸過去。
楊青山早有準備,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厲聲喝道:“周鵬飛,我這會兒沒有時間跟你打,有種你等我回來!”
說著,楊青山就放開他的手,鑽進車裏,嘭的一聲關上車門,然後啟動小車,撇下周鵬飛跑了。
“狗日的!”
周鵬飛狠狠地罵了一句,全身都被雨水淋透了。
他剛剛本來不想放過楊青山的,但是想到可能嚴重的後果,又猶豫了。
那輛出租車還停在原地,司機見他狼狽不堪的樣子,在車裏樂得嗬嗬直笑,一臉嘲諷的模樣。
周鵬飛被人嘲笑,一時又氣又怒,大步走過去,拉開車門,一把將他拽了出來:“對不起,你的車借我用用!”
說罷就關了門,一踩油門跑了出去。
“喂喂喂,他媽的……”
年輕司機在雨裏氣得直跺腳,趕緊躲到了屋簷下,掏出手機報警……
周鵬飛踩足了油門,跟著楊青山的方向開去,出了小區就遠遠的看見楊青山的車在前方,他立刻加了馬力,緊緊地咬上了他。
閃電、雷聲、暴雨,都在不停地肆虐著。
這是千禧年最後的一場雷雨天氣。
周鵬飛咬著牙,眼睛瞪得滾圓,一眨不眨地盯著楊青山的車子。
他好像看見了表妹正在經受著楊青山的蹂躪和折磨。
然後,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腦子裏又奇怪地閃現出了幾天前看見的某個車禍場麵,淋漓的鮮血,慘不忍睹的女屍,慌亂的人群……
慢慢的,那具女屍就變成了楊青山的模樣,他轉過頭來,流著滿嘴的血,卻居然還在對著他恥笑。
好像嘲笑他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