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頓時興奮起來,幾乎每一個人都高舉雙手,要求加入群眾演員。
鄭紅玉更加不用說了,高興的跑過去,大喊大叫:“我要,我要,我要當群眾演員。”
林仙兒拉著陳龍的手:“阿龍,我們也去吧,我還不知道演戲是怎麼回事呢,咱們去過把癮。”
陳龍欣然同意。
反正現在沒事,當一把群眾演員,賺10塊錢,夠吃一頓飯了。
現場足足兩三百人,但是隻需要60個群眾演員,幸好他們跑得快,順利的擠進了人群。
鴨舌帽是個副導演,給他們講解著劇情。
這場戲的主要劇情就是,女主在家裏好好的,等待丈夫順利凱旋,卻沒想丈夫戰死沙場,於是當場暈倒,蘇醒之後就一個人走出家門,來到外麵的街道,街道上的陌生人很多,來來往往,她一個人神情恍惚,因為長得漂亮,被幾個小流氓盯上,當街調戲……
講解了劇情,就開始換衣服。
毫無疑問,這些群眾演員就是在街上行走的陌生人,沒有一句台詞,就是看看熱鬧。
因為是古裝戲,大家都換上了古代的衣服。
陳龍領到了一件灰顏色的長袍,還有一個黑色小帽。
鄭紅玉跟林仙兒領到了兩件漢服,高興的不得了。
其實這些衣服帽子都是皺皺巴巴的,一股黴味兒,好像很久都沒有洗過似的。
她們一點都沒在乎。
衣服換好之後,鴨舌帽就領著他們去拍攝現場。
導演林子強跟製片羅冠生都在拍攝現場,兩個人也都戴著鴨舌帽,整個劇組幾十個人,全都聽他們的指揮。
林子強將幾十個群眾演員召集到一起,再次講解了一下拍攝現場的要點,要求每個人都不許說話,在女主遭到欺負的時候隻能圍觀。
每個群眾演員都點頭,表示聽懂了。
然後,群眾演員們開始在街上來來往往的行走。
每個人都不說話,最多就是在街邊的一些小攤上看看,也不買東西。
林子強比較滿意,一聲令下:“各部門注意。3、2、1,開始。”
女主角很快就出場了。
穿著一襲素白的長裙,秀發如雲,滿麵悲涼,神情恍惚,失魂落魄的在街道上行走著。
不得不說,韓冬梅的演技高超,一出場就把女主的精髓抓住了。
因為女主長得特別漂亮,沒一會兒就引起了幾個小流氓的注意,四五個人走過去,將她圍住了。
一個個嬉皮笑臉,開始調戲。
“小娘子,怎麼這麼傷心啊?”
“小娘子長得這麼俊,哥哥好心疼啊,不如嫁給哥哥,包你吃喝不愁。”
“小娘子好俊呀,哥哥我也是特別喜歡。”
韓冬梅沒理他們,低頭匆匆走開。
幾個小流氓追了上去,不但淫言穢語,還開始動手動腳。
這會兒女主還沒有功夫,隻得掙紮著,大聲喊叫:“救命呀!來人呀……”
頓時,街上的行人都圍了過去。
但是大家都隻能看著,沒有一個人說話,最多隻是指指點點而已。
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演戲而已。
幾個小流氓將女主抓住,開始脫她的衣服。
“來人呀!救命呀!救救我……”
女主更加大聲的呼救起來,拚命的掙紮。
幾個小流氓已經脫下了她的衣服,扔在了地上,剩下隻是一件小小的內衣,還在不停的動手。
陳龍不禁皺起了眉頭。
拍戲的話,到這個程度完全就應該停住了,再往下就過了。
可是看樣子,幾個小流氓絲毫都沒有停手的意思。
而且看他們的動作和行為,也不像是在演戲,是來真格的。
再看看不遠處的林子強跟羅冠生,那兩個家夥都麵露一絲狡猾的笑容。
他一下子想起了昨天下午這兩個家夥所說的話,要找個機會殺一殺韓冬梅的銳氣。
很明顯,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他們要在大庭廣眾之下,來個假戲真做。
韓冬梅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啪,一個巴掌扇在某個大漢的臉上,厲聲怒斥:“你們幹什麼?誰讓你們假戲真做的!別忘了你們都是假的流氓!”
幾個小流氓有點發愣,停住了動作,一塊兒轉頭看著導演。
林子強站起身來,威風凜凜的說道:“誰讓你們停手的?我喊哢了嗎?重來。”
韓冬梅捂著胸口,撿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氣呼呼的跑過去:“林導,我覺得他們太過了,都快把我的衣服脫光了!”
林子強很是強勢的說道:“過了嗎?我覺得一點都不過。拍戲就是要求真務實,咱們演的越真,視覺效果就越好。”
“林導,原來都不是這樣的,都是點到為止的。”
“韓冬梅,我問你,究竟你是導演,還是我是導演?”
“當然你是導演。可是……”
“不要可是。既然我是導演,你就必須聽我的。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必須聽我的。”
“林導,這場戲我不演了,你找替身吧。”
韓冬梅的倔脾氣又上來了,轉身就走。
“站住。”
林子強向她走去。
韓冬梅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威懾之氣,停住了腳步。
林子強走到她麵前,神情非常冷酷嚴峻:“韓冬梅,我告訴你。你不要在我麵前耍大腕兒,無數大腕明星在我麵前,都要乖乖聽我的話,你也不能例外。”
“這場戲你可以不演,你也可以退出劇組。但是你必須賠償我們劇組2000萬以上的違約金。而且我敢保證,今後你一部戲都演不了,甚至你根本就沒有登台演出的機會,你是不是想去街邊當流浪歌手了?”
韓冬梅猶豫了。
她知道,林子強所說的話並不是嚇唬她。
這個人在圈裏一貫非常強勢,說到做到,圈內的藝人沒有幾個人是敢得罪他的。
她現在正是發展的時候,當然不想放棄。
她隻有無助的望著羅冠生,希望這個幕後的大老板能夠伸出援手,幫助一下。
羅冠生站起身來,不慌不忙的向她走過去,拍著她的肩膀,頗為溫和的說道:“冬梅,我們搞藝術的人有時候是需要為藝術而獻身的,你克服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