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天嘴角一撇,滿臉不屑的表情:“小子,你不要在這裏瞎逼逼,就算你有趙家做靠山,那又能怎麼樣,你還能把我吃了?”
“陳龍,咱們不如這樣,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的確是非法持槍,你們睜隻眼閉隻眼,不要讓我坐牢;我也不追究你私自闖入我們公司、蓄意報複、行凶傷人的責任。”
“這樣的話,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今後呢,我保證再也不招惹你,你也不要找我的麻煩,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樣?”
朱定昌連忙說道:“對對對,雷總這個主意好,對我們大家都好,我非常讚成。”
趙靜冷冷說道:“哼,做夢。”
“哈哈哈……”陳龍暢快地笑起來,指著雷震天道:“雷震天呀雷震天,你的算盤打的挺不錯,可惜就是太遲了,一切都晚了。”
雷震天立即說道:“不晚。咱們雙方各退一步,握手言和,是最好的結果,一切都來得及。”
陳龍搖頭:“不行,我不能答應你。你的下半輩子,注定要吃牢飯了,你就在監獄裏好好的懺悔吧。”
雷震天頓時臉色一沉:“陳龍,你如果非得跟我較勁,我也不會怕你。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老子隻不過非法持槍,充其量一年的有期徒刑;可是你呢,你半夜三更,非法闖進我的公司,行凶作惡,蓄意傷人,至少三年以上。”
陳龍冷冷說道:“哼,雷震天,你未免太天真了吧,就憑你非法囚禁大量黑工為你挖煤,不給合理的工資,牟取暴利,這一條就夠判你10年的。”
雷震天一怔,往前一步,指著陳龍的鼻子,滿臉憤怒而陰隼之色:“小子,我警告你,不要亂說!你再說一句,我就告你誹謗!”
趙靜眉頭一皺,也好心提醒道:“陳龍,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非法囚禁黑工,牟取暴利,這個性質很嚴重的。”
陳龍篤定地道:“趙警官,我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是有證據的。雷震天的煤礦不但非法囚禁大量黑工為他挖煤,而且其中還有不少的殘疾人和智障人,都沒有給到合理的工資,主要就是管吃管住。誰要是敢逃跑,就是一頓毒打,而且不給吃飯。”
“這老家夥,根本就沒把那些黑工當人,簡直是狼心狗肺,貪得無厭,活脫脫的黑心資本家!”
雷震天瞪圓眼睛,歇斯底裏地咆哮起來:“胡說,血口噴人!”
“我什麼時候非法囚禁大量黑工了,我公司裏的煤礦工人全部都是正常招聘的!”
“趙警官,我要告他!”
“他誹謗!”
“他汙蔑!”
“把他抓起來!”
陳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目光如劍,直戳他的心窩:“雷震天,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我們青龍鎮人,大部分隻知道你有三個煤礦,分別是青龍山煤礦、牛頭山煤礦、烏龜衝煤礦。可是,我知道你還有一個煤礦,野雞嶺煤礦。”
“野雞嶺煤礦很偏僻,也是你最小的一個煤礦,一般情況下都沒人去那兒,你讓自己最信得過的親弟弟雷震雲在那兒看著,晝夜不離。那兒一共隻有48個曠工,其中38個都是從各個地方騙來的黑工,還有19個殘疾人,7個傻子。”
“你們兄弟倆隻給他們管吃管住,每天強迫他們至少工作14個小時。野雞嶺雖然是一個最小的煤礦,卻是你們四個煤礦之中最賺錢的。”
“雷震天,我說的都沒錯吧。”
雷震天越聽越心驚,渾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眼裏充滿了絕望:“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霸兒告訴你的?”
“不不不,不可能!”
“這件事情是非常隱秘的,我從來沒跟霸兒說過!”
陳龍滿臉的嘲諷:“老霸王,你太小瞧自己的兒子了,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兒子都知道。”
“霸兒呢,他在哪兒,我要問他!”
“你見到雷霸也沒用,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死了。”
“胡說,我兒子怎麼可能會死?”
“這就要問問豬頭了,豬頭向你兒子開了兩槍,一槍打在肩膀上,一槍打在胸口,當時就倒在地上,鮮血流遍了全身。”
陳龍說罷,放開了雷震天的衣領。
雷震天怔了一下,向朱定昌撲過去,將他壓到了床上:“你為什麼開槍打我的兒子?為什麼?”
朱定昌看著他憤怒的充血的眼睛,有點嚇著了:“喂,雷老板,你冷靜點!”
“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想開槍打死陳龍的,可是沒想到,陳龍把你兒子抓住,擋在他麵前……”
“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開槍呀,你這個混蛋!”
雷震天氣得發瘋,在他心裏,兒子就是他的命。
他雙手銬在一起,沒頭沒腦的向朱定昌砸去。
朱定昌頭部本來就受了傷,被他砸得嗷嗷叫喚,根本沒有機會再好好的解釋,拚命的反抗著。
越是反抗,雷震天越是瘋狂。
陳龍跟趙靜站在旁邊,冷眼旁觀,都沒有阻止,看著兩個老家夥扭打著,叫罵著,從床上滾到了床下。
雷震天受傷稍微輕點,身強力壯,有一股子蠻勁,很快就占了上風,騎在朱定昌身上,一頓亂砸。
沒一會兒,朱定昌就被他砸暈了頭。
陳龍這才上前,揪著雷震天的後領,將他提起來:“老霸王,別砸了,別把這條大魚給我砸死了。”
雷震天憤恨難平,雙目血紅,充滿了凶光,氣喘籲籲,歇斯底裏的咆哮著:“我兒子呢,我要見我的兒子!”
趙靜淡淡說道:“你兒子中了兩槍,受傷非常嚴重,早就送醫院了。你好好待著,不管有什麼結果,我們都會及時通知你的。”
“小王、小張,把他帶走,好好看押。”
兩個警察答應著,扭著雷震天的胳膊,將他往警車上押。
朱定昌躺在地上,頭破血流的,閉著眼睛,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