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李聽楓和白攸在趕路途中也路過了唐玉斐等人紮營休息過的地方,此時天色尚早,他們看著地上燒過的剩餘樹枝以及壓過帳u0027篷的痕跡,竟然不止兩個人的樣子。
難道柴嘉逸和鬱新兒也已經趕在他們前麵,並且與唐玉斐小組同行了麼?李聽楓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突然想起來,柴嘉逸和鬱新兒當初挑的那條岔路路程是最短的,看來現在就是他們進度最慢。
“攸攸,或許今晚我們要抓緊時間多趕一段路了。”李聽楓回頭對白攸說道。
白攸正揉著自己酸疼的腿,聞言有些心浮氣躁:“聽楓,白天趕路就好了,晚上好好休息不行麼?我的腿好疼。”
“忍一忍,我們落後太多了,在唐玉斐後麵我們一個金蘋果都沒可能拿到。遊戲已經過去大半了,可我們現在隻有一個金蘋果。”
“可是我的腿真的很疼,而且晚上趕路也不安全。”
“不抓緊晚上時間趕路我們怎麼能趕上他們?攸攸,現在不是嬌氣的時候,一切為了任務。”李聽楓拍拍白攸的肩以示鼓勵,臉色卻是顯而易見的不容拒絕。
白攸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咬牙點了點頭,眼眶有些泛紅。她同樣知道任務重要,但是今天一直趕路,她的腿和腳都酸疼不已,正需要李聽楓的安慰。
女人的心思就是這麼別扭,如果李聽楓心疼她主動提出休息的話,白攸反而會拒絕,要求多多趕路,可李聽楓讓她忍一忍......
彈幕裏有人冷嘲熱諷,給李聽楓丟臭雞蛋。
“李瘋抄真有意思,分明是他一開始矯情那點小劃傷,非要等雨停了再走,現在真需要休息了反而要人家忍著趕路,這什麼腦回路。”
“發現人家都超過自己就慌了唄,讓他之前做作立深情男友人設,現在看他怎麼補救。”
“樓上的什麼意思,聽楓也是為了任務好嗎?再忍一忍趕一段路怎麼了?白攸難道分不了孰輕孰重嗎?”
“笑死,沒見女朋友都快哭了,他有本事再背著走一路啊。”
李聽楓心裏著急,還真沒看見白攸委屈的神色和逐漸泛紅的眼眶。她原本有些賭氣,咬牙一聲不吭地跟在李聽楓身後,還指望著他會回頭詢問自己,結果李聽楓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異常,按捺著焦躁隻顧埋頭火急火燎地趕路,於是白攸跟他的距離越拉越遠。
天黑了,叢林裏已經徹底看不見,兩人依舊打著手電筒趕路。李聽楓遠遠走在前麵,看不到白攸的疲憊,他不滿地催促道:“攸攸,你走快一點,今天怎麼這麼磨蹭?”
白攸氣急,幹脆站在原地帶著哭腔說道:“要走你走吧,我實在走不動了,不走了!”
李聽楓這才聽出她情緒不對勁,下意識皺了皺眉毛,心裏有些不耐,不過還是立即扭頭去找她。手電的燈光打過去,白攸正蹲在地上埋頭流眼淚,模樣我見猶憐。
“對不起攸攸,是我太著急考慮不周。不趕路了,我們找地方紮營好不好?”李聽楓蹲在她身前,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不這麼硬邦邦,“我背你去找能紮營的地方,別哭了。”
白攸沉默著不理他,李聽楓又是好說歹說一通哄,直到周圍樹叢裏突然有一陣窸窣聲響,將白攸嚇得臉色大變,這才同意讓李聽楓背著她。
李聽楓背著白攸繼續走了一陣,自己也累的不行,於是盡快找地方放下她休息了。
第二天唐玉斐是被傅星河搖醒的,她睜開眼睛,見周圍光線昏暗,以為為時尚早,扭頭睡眼惺忪地問他:“怎麼了?”
“已經八點了,難得你也會睡懶覺啊。”傅星河在帳’篷外遞進一瓶水,順嘴調侃了一句,“快起來,今天的叢林有問題,不太好走。”
有問題?唐玉斐坐起身,接過他的水心中有些不解,傅星河讓開身,唐玉斐立即看到這片小視野中白茫茫的濃霧,粘稠如牛奶一般,三米之外幾乎要看不見了。唐玉斐目瞪口呆,這麼低的能見度,難怪她會以為天還沒亮。
她出來的時候柴嘉逸和鬱新兒已經收好了帳’篷,哪怕是這麼近的距離,她甚至還有些看不清兩人的表情。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濃的霧,看起來好危險。”鬱新兒嘀咕了一句,而柴嘉逸則立即接口:“你看過一部叫《迷霧》的電影嗎?說不定濃霧裏會鑽出不少恐怖怪獸殺死我們。”
鬱新兒白他一眼:“這是叢林探險遊戲,又不是異形世界求生。”
唐玉斐將頭發束起,說道:“大霧天我們對危險的感知肯定會降低,叢林裏雖然沒有異形,但是也足夠危險,要保持絕對的警惕。另外,都跟緊了,不要走散,不然會很麻煩。”
其他三人點點頭,傅星河已經主動走到唐玉斐身邊。
今天沒有太陽,光線昏暗陰沉,叢林裏格外寂靜。周圍白茫茫一片,霧濃到伸手仿佛就能抓到絲絲縷縷的白氣一般,就近的樹木在濃霧遮掩下成了奇形怪狀的黑影,有些驚悚,周圍偶然發出的窸窣一響更是嚇得人精神高度緊繃。
傅星河走著走著,麵前砰地摔下一隻撞到樹的鬆鼠,將他嚇得臉色煞白,跳了腳下意識地往唐玉斐身邊擠。鬱新兒則是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得驚叫出聲,柴嘉逸來不及捂耳朵,被喊的懵逼了。
唐玉斐有些無奈:“隻是隻鬆鼠,都冷靜一點。”尖叫的殺傷力真的大,要不怎麼說比恐怖片更嚇人的是身邊的人呢?
鬱新兒有些臉紅:“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我腦子裏滿是迷霧的片段。”柴嘉逸撓頭,尷尬地笑了笑。
而傅星河看看唐玉斐,再看看地上的鬆鼠,臉色鐵青地吐出一句:“不是,你們難道都沒看過寂靜嶺和鬼霧麼......”
柴嘉逸和鬱新兒沉默了,這個話題能不能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唐玉斐毫不客氣地賞了他一記腦瓜崩,淡淡開口:“都別亂想自己嚇自己了,這裏是叢林,沒有怪獸,倒是有突然出現懸崖一腳踩空的可能。”
傅星河捂著額頭沒說話,柴嘉逸和鬱新兒則狂點頭,四個人調整狀態繼續趕路,可唐玉斐卻感覺到這三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幹脆左右後三個方向包圍夾住自己,恨不能做個連體嬰......
直播間的觀眾們被這一幕笑岔氣。
“母雞護小雞嗎?唐玉斐心說我好難,一個王者帶三個青銅根本帶不動。”
“傅星河都快貼唐玉斐身上了,我猜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能做個樹袋熊讓唐玉斐拖著他走。”
“u1s1我也覺得這個濃霧很可怕,有種看恐怖片既視感,生怕會突然蹦出什麼東西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霧起的不對勁,官方爸爸這是在告訴我們,他們要開始搞事情了,前排已經準備好小板凳瓜子薯片烤山藥。”
唐玉斐被這三個人擠得煩不勝煩,終於嚴肅了臉讓他們退開些,不然真出了什麼狀況她卻束手束腳。於是三個青銅不情不願地同她分開了一些,繼續小心翼翼地往前趕路。
下一個金蘋果的距離已經不遠,四個人你踩我鞋後跟、我踩你鞋後跟的趕了兩個小時的路,遠遠聽到了水聲。
距離拉近,走在最前麵的唐玉斐最先看到出現的大河一角,水看起來深不見底,至於有多寬闊無法得知。
“這裏就是金蘋果地點?沒想到又是一條河。”鬱新兒看著地圖,說道:“霧太大了,我們根本找不到金蘋果所在,還有,這兩條細線是什麼意思?”
沿著河畔小心翼翼走著探路的傅星河有了發現,高聲說道:“快過來看。”
三人走過去,看到前方竟然橫亙著一條細線,再走近,這細線變為兩條,隨後加粗。最終四個人都停在這兩條“細線”的正對麵,發現這竟然是兩條僅有腳掌寬、距離半米有餘的獨木橋?!
鬱新兒瞪大眼睛,看了看這兩條獨木橋再看看地圖,最後很崩潰的發現,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濃霧中出現不知底細的大河,上麵架了兩條極細的獨木橋,通往前方,隱沒與濃霧中,所以之後會碰見什麼都是未知數。這樣的未知讓人極端不安,真的在這上麵碰到危險也根本施展不開。
“意思是,我們必須由木條跨河才能拿到金蘋果嗎?”柴嘉逸抽了抽嘴角,橋這一字他都不想說,這分明就是木條。
得到鬱新兒遲疑的點頭後,他垮了臉:“我的平衡性很差,這條河不知道有多寬,中途我肯定會掉下去的。”
傅星河接話說道:“你不是會遊泳麼?掉下去再爬上來就是了,河又不會吞了你。”
話音落下,唐玉斐眼尖,看到大河裏有道龐大的黑影緩緩而過,她嚇了個激靈,起了身雞皮疙瘩,噤聲道:“河裏好像有東西。”她說罷在地上撿了塊石頭丟進河裏,咚的一聲,那黑影竟然跟著變了個形狀。
“這是什麼?水怪?!”傅星河緊皺眉毛,話音落下柴嘉逸和鬱新兒都忍不住退後兩步遠離河畔。
唐玉斐麵色凝重地盯著湖麵,不是龐然大物,倒像是一大群聚集在一起的生物,是什麼?她想了想,翻出包裏的細繩綁了點吃的試探性垂進河中,沒過多久,那團黑影果然又回來了。
細繩毫無預兆地一沉,像是被什麼咬住了,唐玉斐眼疾手快將細繩收回,連帶著某個東西自河中被牽出,帶著一串水珠在空中劃過拋物線落在身旁,蹦躂老高。
被拉出來的是條魚,長著灰綠色斑駁的鱗片,腹部鮮紅,眼睛赤紅帶黑,此時正在地上瘋狂扭動身體。它大張著嘴,露出尖銳的三角形利齒,模樣令人後背發涼。
這是食人鯧。
河裏竟然有食人鯧,而且數量極多!唐玉斐倒吸一口涼氣,回頭看向尚且平靜的湖麵,那團黑影再一次不知所蹤,她感到頭皮陣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