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阿奇爾的邀請和引誘,唐玉斐裝作好奇又謹慎的模樣問道:“真的?”
“當然,我敢保證你一定會喜歡那裏。”阿奇爾微微笑,牽起唐玉斐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他的目光微微下滑,落在唐玉斐白皙裸露的脖子上,眸中閃過一抹極快的渴望之色,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紳士得體。
唐玉斐將他細微的變化盡收眼底,心中冷笑,表麵上臉色微紅,點了點頭。
天色轉晚,落日一點點滑回地平線,早已失去熱度。阿奇爾毫無壓力地帶著唐玉斐踏出酒館,一路與她討論引開她的注意力,不知不覺間偏移了原定路線。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等到兩人停下時,阿奇爾已經將唐玉斐拐進一條偏僻的小巷子中。
“阿奇爾,這是哪裏,你想幹什麼?”唐玉斐裝作驚慌失措地退後兩步,後背抵著堅硬冰冷的牆壁,目光卻牢牢地盯著阿奇爾,渾身緊繃隨時準備防禦。
手腕間的“蟲洞”微微發熱,唐玉斐在思考應該變成什麼武器才能有效抵擋他的動作而不殺死他。
“美麗的女士,在我眼中你就是最昂貴最可口的白葡萄酒,你願意將自己獻給我嗎?”阿奇爾咧嘴笑了,卻不再是紳士的微笑,而是帶著瞧見獵物的興奮。他的表情有些癲狂,眼瞳泛起血色,尖銳的獠牙瘋長,探出嘴唇。
他說著一步步靠近唐玉斐,似是想欣賞獵物被殺前臉上驚恐的表情。
可唐玉斐反而淡定了,隻是冷眼盯著他。於是阿奇爾失去耐心,猛地撲了上來。
唐玉斐立即用幻化成匕首的“蟲洞”去擋,可匕首即使刺進阿奇爾的胸膛也沒有讓他的動作有絲毫停頓,唐玉斐覺得自己的脖子一疼,已經被對方咬住了。
靠!
對方的進食冷漠又粗暴,全然不同於萊克瑟斯的優雅紳士,讓唐玉斐又疼又覺得惡心。
男主特麼的怎麼還不來?
就在唐玉斐猶豫要不要自救的時候,後脖子突然冷風拂過,她打了個寒戰,趴在她肩頭的吸血鬼已經倒飛出去,砰地砸在牆上,將牆壁砸出一個大坑。
唐玉斐捂著流血的脖子退後兩步,貼上了冰冷的胸膛。
她扭頭一看,卻瞧見一雙熟悉的深紫色眼瞳,隨後也逐漸轉為血紅色。
怎麼會是萊克瑟斯?唐玉斐的臉上滿是錯愕,他這時候不應該在這裏啊。
“莉蓮,我需要一個解釋。”萊克瑟斯喉結微動,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他冰涼的手指撫上唐玉斐的脖子,蒼白指尖沾上鮮血。
還解釋什麼,你的牙都長出來了好嗎 ?!
果然,萊克瑟斯說完後似乎忍耐不住,一手禁錮她的腰將她牢牢鎖在自己懷裏,隨後緩緩低頭湊近她的脖子,舌u0027尖輕舔她還未幹涸的血跡,受到刺激的唐玉斐忍不住抖了抖。
冷不丁的,一道帶著冷哼的聲音突兀響起:“肮髒邪惡的吸血鬼,你竟然當街傷人,我埃裏克要代表主製裁你。”
埃裏克,正是男主的名字。
同樣穿著白襯衫短馬甲、腳蹬短靴的男人從巷子外走進來,他的頭發是金子般耀眼的顏色,帶著嫉惡如仇的眼睛緊盯萊克瑟斯。
身為男主,那張臉長得自然是不賴的,隻是配上這樣中二的台詞,唐玉斐無論如何都欣賞不起來......這什麼設定?
唐玉斐無語極了,男主的效率實在不怎麼樣,跟電視劇裏的警察有的一拚。
“女士,不要擔心,我馬上就把你從邪惡生物的口中救回來。”埃裏克從腰間取下鞭子,臉色嚴肅地說道。
“攻擊我的不是他,而是......”唐玉斐說著指向阿奇爾倒地的地方,可如今那裏空空如也,唐玉斐頓時傻了眼。
臉前勁風呼嘯,埃裏克居然已經甩著鞭子揮了過來,這鞭子是軟木藤特製,用聖水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傷不了人,倒是對吸血鬼有著致命的殺傷力。
不過就算不能傷人,打到還是會很疼啊!
幸好萊克瑟斯抱著她側過身子,將她牢牢地護在懷裏,鞭子抽到他,在他蒼白俊美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並沒有立即愈合。
“果然是吸血鬼!”埃裏克眼睛一亮,手中更加不留情,還順帶安撫唐玉斐:“放心吧女士,我的鞭子很準,不會誤傷到你。”
其實埃裏克身為男主,還是有些實力的,可對付萊克瑟斯顯然有些不夠看。此時萊克瑟斯抱著唐玉斐從容躲避,並沒有出手反擊,血色眸中閃過幾分不耐煩。
這種躲貓貓的遊戲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於是唐玉斐從萊克瑟斯的懷中掙脫而出擋在他身前,皺眉看著埃裏克。
埃裏克生生停手,臉上滿是驚愕:“女士,你這是在保護你身後的吸血鬼?莫非你已經被他拉向墮u0027落的深淵?”
......深淵你妹。
唐玉斐深吸口氣,忍著滿頭黑線說道:“埃裏克先生,攻擊我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失控的Malkavian族吸血鬼。他如今狀態十分危險,你若再不趕過去,很可能會發生更加殘忍的命案。”
“等我先解決了他再......”
“你打不過他。”唐玉斐忍無可忍地打斷埃裏克的話。
沒見人家根本沒興趣跟你打麼,人家可是能秒殺狼人的存在啊,要動手也得像原劇本一樣挑個月食之夜吧。
埃裏克被唐玉斐一句話嗆的臉色通紅,他瞪著眼睛張了張嘴,似乎想說出辯駁的話。
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淒厲地尖叫聲,十分突兀又尖銳地打破寂靜。
這下埃裏克終於不再糾纏萊克瑟斯,臉色大變地迅速往發聲地趕去。
唐玉斐剛想鬆口氣,卻忘了身後還有個更加危險的待進食的吸血鬼。萊克瑟斯毫無預兆地往她的頸部俯身,尖牙刺破她的皮膚,奇異的電流感再度傳遍全身,唐玉斐腿一軟,跌進萊克瑟斯的懷裏。
“萊克瑟斯,停下。”失血的眩暈感傳來,唐玉斐急忙出聲製止。
而萊克瑟斯似乎被自己情不自禁的動作嚇到,立即停止吸血,瞳色逐漸恢複。
唐玉斐腿肚子打擺,任由萊克瑟斯將她抱進懷中緩步離開小巷。
兩人一路無話回到古堡,桑妮匆匆跑出來迎接,看到唐玉斐狼狽的模樣後驚訝非常地捂住了嘴:“天呐莉蓮小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如今唐玉斐的裙子沾滿了泥點,肩膀處有髒汙的擦傷,脖子上還有可疑的傷口和血跡。
“去洗個熱水澡,然後來琴房見我。”萊克瑟斯對她說道。
怎麼有種洗幹淨等送餐的詭異感?唐玉斐心中腹誹,表麵上老實又乖巧地點頭,跟著桑妮去洗澡,換了一件幹淨的裙子。
隨後她懷著微微忐忑的心情向琴房走去,卻在走廊上聽到有舒緩優美鋼琴聲流瀉而出,琴房的門虛掩著,唐玉斐站在門口,看到萊克瑟斯筆直端正的坐在鋼琴前彈奏月光曲,修長蒼白的手指在琴鍵上翩翩跳躍,由慢到快。
他眼瞼微垂,窗外一絲餘暉落在他鉑金色的頭發上,染上瑰麗的色彩。雕塑般立體的臉部輪廓深邃分明,堪稱上帝之手的傑作。
唐玉斐沒有打擾他,靜靜地聽著,直到他一曲終了開口:“莉蓮,進來。”
他沒有提她私自出門的事,而是將鋼琴架上的琴譜翻了頁,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說道:“你的鋼琴老師誇讚你的琴技有很大進步,把這首曲子彈奏一遍。”
於是唐玉斐乖乖走到他身旁坐下,瞄了一眼譜子。
果然,還是讓人蛋疼的a小調圓舞曲。
在萊克瑟斯的目光注視下,唐玉斐精準無誤地彈完這首曲子,比之前任何一次彈得都要好。
“真是個好孩子。”萊克瑟斯這才滿意點頭,唇角露出一絲微笑,大手在她頭頂輕拍了拍。
“......我不是孩子,霍華德先生。”唐玉斐滿臉無語地將他的手從頭頂拿下來,她必須糾正萊克瑟斯這種想法,否則很影響她接下來的攻略計劃。
於是她神色認真,語氣嚴肅:“我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隻吃麵包冷肉,不想再上這些煩人的禮儀課,也不想做個貴族淑女。我隻想如自由自在的鳥兒般生活,隨時都可以穿上輕便的裝束去騎馬狩獵,能去酒館點一杯自己的白葡萄酒。”
萊克瑟斯沒有意外她的話,隻是淡淡地說道:“莉蓮,教養和約束能使你更好,你將來會感謝我。”
“過度的約束被打破後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唐玉斐狡黠一笑,突然湊過去在萊克瑟斯的臉頰上落下輕吻,對他低聲耳語道:“這是我打破的第一個約束。”
“莉蓮,不要惹我生氣。”萊克瑟斯愣了愣,隨後臉上帶上一絲不悅,皺眉看著她。
那神態宛如看著一個調皮的孩子,而這顯然不是唐玉斐想要的。
她動作有些輕佻地用指尖抬起萊克瑟斯的下巴,眼神帶了幾分惡意,輕哼了一聲說道:“霍華德先生一而再再而三地控製不住吸食我的血,不也是打破了約束麼?你之所以會突然出現在我麵前,也是因為嗅到了我的鮮血的味道對不對?”
“我猜,你如今根本無法拒絕我吧。”
“霍華德先生,有興趣跟我一起打破約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