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元浩手裏拿捏著傀儡大師送給自己的竹簡遺書,隻覺這東西沉甸甸的,其上仿佛承載著一個男人的一切。
他想幫忙,可是,和自己的任務相比~
正猶豫間,傀儡大師已經在陸續回座的看客注視之下,上了擂台。
羅西斯帶頭鼓掌,看客們也開始鼓掌,但是,近乎所有人的臉上,居然透著一股奇怪的殺氣。
“傑洛,你覺得這兩人誰的勝算比較大一點。”羅西斯似乎在問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兩人差距很大,接近一千的異能指數差距,我想,你們這些以數據至上的博士,比我們更能猜到結局。”
傑洛宛如一頭雄獅般盯著兩人,卻聽羅西斯道:“不,我和那兩人不一樣,有時候數據隻是數據,人的求勝欲念也可以看做是一隻隱性數據,這隻隱性數據有時候會發揮出比異能指數更加不可思議的東西。”
傑洛竟是意外的露出笑意,“沒想到這句話會從你的嘴巴裏說出來。”
“我可不是老派的研究者,我今天到這裏來,為的就是觀察,看來,我來對了。”
兩人不再說話,已然把精力轉移到第三階梯的戰場裏。
傀儡大師從黑色包裹裏取出了一具傀儡。
傀儡的模樣和真人很像,不過,他的動作極為怪異,站姿、握刀的姿態,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喪屍。
“喂,你準備靠這個惡心的東西來和我打?”
麵具男手握太刀,眸光從麵具裏直透出來,冷得像是寒山之上的深潭。
沒有人看過他出刀,但他的傳說早就在A級區域裏流傳開了。
“我知道你很厲害,不過,有時候單純的把人看扁了,是要吃大虧的。”
傀儡大師五指一張,傀儡宛如從幽冥中得到了靈魂一般,站姿,竟完全和主人一模一樣!
麵具男依然慵懶的握著太刀,冷厲眸子似乎已經找到了對手的死門!
“吃虧麼?不好意思,對上/你們這些A級區域的廢物,我永遠都覺得自己占了便宜!”
話音剛落,隻聽得羅西斯扣動了扳機,指令槍震耳欲聾,戰鬥也在這一聲巨響之下開始!
看客們屏氣凝神,似乎連大氣都不敢出,目光死死盯著第三階梯戰場。
在他們的心目中,那個麵具男的實力可以說是碾壓對手,可是,出於對於弱者的憐憫情緒,他們竟暗自希望著能夠出現奇跡。
傀儡猶如鮮活的生命,手中緊握著長刀,以極其迅捷的速度狂奔至那麵具男身前,拔刀,出刀,刀芒如同密不透風的網,徑直斬向那麵具男,可麵具男的速度似乎比傀儡更加的快,快得令人難以捕捉。
傀儡的每一刀仿佛都夾帶著令人心悸的風聲,可是,恰恰是這砍空了的風聲,傳遞著一個可怕的信息。
傀儡大師似乎拚盡全力,也無法碰著對手哪怕一根汗毛!
“你的程度也就這麼一點了?”麵具男以奇詭的身法不斷閃躲,遊刃有餘,似乎並未盡力,言語之間,滿是嘲諷。
傀儡大師手指如電,每一次勾拉拖拽,猶如充滿靈性的舞蹈,而就在這時,又一具活靈活現的傀儡被他祭出!
這一招,是剛才在麵對分割大師的時候,根本沒有用上的!
“雙手分腦控製傀儡麼?”
“這也太變態了吧?”
“確實是了不得的技能,可是,如果一心二用了,兩具傀儡恐怕無法發揮出剛才淩厲的攻勢,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件好事。”
看客們嘖嘖稱奇,同樣為傀儡大師擔心著。
“有點意思,不過,你覺得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人數,還能算是優勢嗎?可笑!”
麵具男依舊沒有拔刀,而是身法變得更加飄忽,猶如一條黑色的煙霧籠罩下來,兩具傀儡拔刀而上,立時斬斷了黑色影子!
眾人齊齊驚呼,以為這一刀直接將麵具男斬為了兩半,可是,下一幕卻讓所有看客瞪大了眼睛,明明是太陽高掛的白日,卻讓他們感受到一種如墜冰窟般的森寒!
黑色煙霧確實被分散了,可是,這些煙霧忽然像是陰雲裏躥騰起電流一般,甫一靠近傀儡,便發出強大無匹的電擊,宛如橫空出世的雷暴,隻在接觸的一瞬間,便將兩具傀儡擊成粉碎!
“臥槽!這是什麼異能!”
“不知道,但是看那陣仗,隻怕是元素係異能了吧!”
“難怪異能指數這麼高,是元素係異能的話,就不奇怪了。”
眾人話音未落,黑色煙霧忽而合攏,白光一閃,和崩碎傀儡連接著的絲線驀地被齊齊切斷。
傀儡大師連連後退,立時嘔出一口老血。
“以傀儡為攻擊手段的你,在傀儡受到攻擊的時候,恐怕傀儡的傷害會一定程度反饋到你的身上吧?這就是你異能的弱點,放棄吧。”
麵具男以極度深寒的眸子看向眼前的敗者,連太刀都未曾拔出過。
“放棄?還差得遠了!”
傀儡大師的指節發出令人耳膜難以承受的奇怪噪音,徹底崩碎的傀儡忽而如沙子一般倒卷而歸,麵具男仿佛也感知到被他滅掉的傀儡中帶著極為恐懼的力量,頓時化為黑色煙霧夭矯而上。
那沙子宛如被無形絲線操控著,形成一道奇詭的沙刀,又如騰空倒卷的沙暴,立時如跗骨之蛆般纏上了黑色煙霧!
而這次,黑色煙霧仿佛被一張密集的大網當頭罩下,根本無法動彈,隻見那傀儡大師嘴角微微揚起,雙手如同捏爆番茄一樣,猛地收攏成拳頭!
哢哢!
隻聽得被沙子包裹起來的黑色煙霧之中,驀地發出令人心悸的骨骼碎裂之聲,沙子頓時轟然崩碎四散,黑色霧氣終於失掉飄渺的身形緩緩下落,繼而化為那麵具男的身形。
隻見,麵具男的身上,不知何時纏滿了泛著白芒的絲線,他的雙手雙腳仿佛隨著那傀儡大師的手指,做著生硬無比的動作!
“我靠!難道麵具男被傀儡大師操縱了?”
“發生了什麼?那些絲線是什麼時候纏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