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宗的人越走越近,嘲笑聲有女的也有男的,他們身上的服裝多為西荒的風格,看上去遠比朝陽宗開放大膽得多。
女弟子,腰肢纖細,絲綢裹身,外加明豔的絲帶,看上去分外動容。
男弟子則是腰間佩刀,刀穗為五彩,各自紛呈,遠遠看去,男女弟子身上的衣物,宛如北極光般絢爛。
不過這些話傳到朝陽宗六人耳朵裏,可是有些煞風景。
此次大比,朝陽宗掌教和聖女未曾隨行,大師兄唐風領隊,五人加上小師妹韓淩霜、本身暈厥過去的任元浩,一行也就七人。
這樣的規模遠遠沒有辦法和月寒宗相提並論。
眼看著月寒宗越來越近,譏誚諷刺之聲也越來越近,唐風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憤怒之色。
不過,既然作為大師兄,情緒必須控製,免得傷了宗門之間的和氣。
可首次參加大比的韓淩霜卻不答應了,唐風連拉都沒拉住。
“喂,老遠就聽你們嘀嘀咕咕半天了,有本事走近點說好嗎?好歹也是大宗弟子,背後說人算什麼?”
任元浩卻不以為意,似乎依舊沉浸在清心訣的玄妙之中。
此時,兩隊相距不過五六米,但見月寒宗至少來了七八十人,為首的自然是個女人,年齡在五六十歲,不過容貌也就在四十出頭,如果不是穿得太過露骨,倒也算得上標致矜持的美女。
此人,乃月寒宗聖女,烏莉緹。
唐風一把拉過小師妹,他是認識烏莉緹的,當即躬身,行了一個晚輩該有的大禮。
可烏莉緹沒有說一句話,既不想和朝陽宗的人打招呼,也懶得約束座下弟子的嘴,甚至連正眼也沒有瞧那大師兄唐風一眼,一時間,又有七八個人予以回擊。
“喲,這位女子身著男裝,氣勢不俗,想必應該就是朝陽宗的小祖宗,掌教真人的孫女,韓淩霜了吧?”
韓淩霜道:“正是姑奶奶。”
月寒宗其中一男弟子說道:“久聞朝陽宗掌教真人的孫女國色天香,此番一見,倒是見麵不如聞名,居然是個身著男裝的女人,倒是有些煞風景了。”
韓淩霜從來就沒有打扮自己的習慣,一向喜歡男弟子飄逸出塵的白色衣衫,可是,她作為一個姑娘家,有人這麼說自己,心下自然不悅。
“你~”韓淩霜微微跺腳,卻被唐風攔住。
“好了,小師妹,我們宗門衣著質樸無華,自然無法和貴宗相提並論,既然我等已經向貴宗聖女打過招呼,請恕我們師兄弟不再奉陪。”
唐風話音剛落,便要轉身拉著小師妹回到隊伍中。
不料,烏莉緹終於以慵懶的聲音諷刺道:“不過是個充數的宗門,打不打招呼,我根本不在意,說來,你們掌教真人此番未曾領隊,看來是對你們徹底失望了,不想丟了顏麵吧。”
唐風道:“聖女多慮了,掌教真人地處西陵市東郊,灰狼勢力極盛,如若無人震懾,隻怕灰狼行跡更加猖狂。”
烏莉緹咯咯嬌笑,倒是風情萬種,“哦,原來掌教真人是如此打算,倒是考慮周全,不過,他老人家這麼做,就不怕你一個落魄宗門在此番大比上說不上話,吃暗虧嘍?”
唐風眉頭微皺,繼而又緩和下來,“我相信四大宗門一定會秉公處理,大家情同手足,此等大不韙之事,絕不可能發生。”
烏莉緹指了指天邊橫亙的雲霞,又道,“話雖如此,但這些年來,時局動蕩,又有異能者伺機潛伏,各大宗門尋隙生事,誰都想要那三個名額,我月寒宗聲勢之盛,自然視那名額為盤中餐,到時候,可別怪座下的弟子們心狠手辣了。”
“比武之事,點到為止,我相信聖女能夠約束弟子,不是嗎?”唐風說話老辣,一來一回,條理清楚且不失大族風範,更加令人佩服的是,即使麵對築基境中後期的聖女烏莉緹,他竟然沒有半點被其威壓壓迫之感。
月寒宗眾弟子見狀,不禁麵色微變,心想著,莫非這唐風已然跨入築基境?
“我自是能夠約束,不過嘛,到時候真的比鬥起來,刀劍無眼的,一招一式,皆在瞬息之間,有些事情卻是難免的。”
烏莉緹言畢,轉頭看了看病懨懨的任元浩,又道,“朝陽宗,當真無人了麼?連那種病秧子也拿來充數,勉強湊齊七人,哎,倒是可憐哦。”
“就是,那種廢物,居然還乘著大象,你們朝陽宗看來對弟子真是無微不至。”
“當然得無微不至了,萬一再有弟子離開宗門,我想,他們連派出來參加大比的人數也湊不齊了吧。”
月寒宗眾人笑得人仰馬翻,那韓淩霜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手中長劍鏘然出鞘!
“怎麼,小侄女,你要在這裏和我們動手?”烏莉緹冷聲下瞰,威壓全開,韓淩霜登時一臉煞白。
唐風忽而將韓淩霜的劍收回劍鞘,整個人迎著威壓昂首獨立,不僅如此,烏莉緹看著其他朝陽宗弟子竟如沒事人一樣,兀自站立,巋然不動,就連那個坐於大象頂端的病秧子也絲毫沒有被這股威壓震懾,反倒比任何人都要自如!
看到這裏,烏莉緹不禁眉頭微皺,冷哼一聲,帶著弟子走在朝陽宗人之前,揚起一片黃沙。
黃沙撲麵,韓淩霜咳嗽數聲,心下極為惱怒。
“這個聖女穿成那副德行就算了,一點都沒有尊長的大度,竟然對我們施加威壓!”
韓淩霜憤憤然,繼而仰頭看向任元浩,“寶哥,你沒事吧?”
任元浩看得正入神,隻是微微搖頭,臉上古井無波,看來絲毫沒有受到聖女烏莉緹威壓的震懾。
“哼,恩公實力超群,我看就算是對方掌教施加威壓也奈何不得恩公,別說一個區區聖女了,當真是自不量力。”
胡立釗以真氣卷走沙塵,一行人繼續往目的地前行,可行至不足一裏路,卻聽到一陣陣刀劍交擊之聲,恍若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