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元浩狂躁得像一頭蠻牛,嚇得嶽冉縮了半截身子回車內,止不住的哆嗦。
“姓沈,姓沈!是我數個月前從海邊救回來的女人,不過,你也看到了,這個女人癡癡傻傻的,好像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完全記不得以前的事情,所以,我才好心收留她。”
“好心收留她?你把話說清楚!是軟禁還是收留!”
任元浩瞳孔裏似要噴出火來。
“真的隻是收留,之前的幾個月,她一直住在精神病院裏,可你也知道,那個地方對於這些腦部受損的人來說,無異於是地獄,所以我作為發現她的人,有義務照看她。”
嶽冉說得義正言辭,大義凜然的模樣,直看得任元浩想吐。
——狗屁渣男,台上一個樣,私下又是一個樣,老子信你個鬼。
“這種事,不應該嚐試聯係她的家人嗎?我看你就是動機不純!”任元浩心說既然這個妹子姓沈了,那就是自家人的事!他管定了。
“沒有沒有,我也是找人多方打聽,但作為一個藝人,每天通告不斷,我也~”
“那好,既然你那麼忙,我就替你照顧她了,正好我閑得很,有的是時間。”
嶽冉一聽對方要帶走沈雲姝,登時臉色大變,而這一舉動,任元浩全都看在眼裏,立時又聯想到今日他對沈蘭妮的邀約,想必這個沈雲姝和沈蘭妮之間有著極大的關係。
——說不定,這個沈雲姝,就是沈蘭妮失散多年的妹妹!
“怎麼?不樂意?”
任元浩麵色更加冷冽,尖利牙齒露出半截,雖然臉上帶著笑意,卻讓嶽冉如同置身冰窟。
“樂意,樂意,不過,我今晚替她約了心理醫生,至少讓我帶她去做最後一次的診療,過些時日再交接也不遲。”
嶽冉依舊在試圖留住身邊這個尤物,而任元浩很清楚,如果這次不將她帶走,這個和沈蘭妮估摸著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女人,多半將會被眼前的甘蔗男玷汙!
任元浩不禁冷笑出聲,而就在這時,對方的手機響了,嶽冉看了看手機號碼,眼神閃躲,卻猶豫著要不要接。
“怎麼?電話來了也不知道接?”
“那行,我到一邊去接一個電話。”
任元浩點了點頭,隻見嶽冉快步跑向路邊,接通了電話,而任元浩,此時也默默拿出手機,打通了沈蘭妮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靠,果然是沈蘭妮打來的電話。
任元浩瞧了瞧那小子,又接通了葉蘭的電話。
“喂,葉蘭,你看到沈蘭妮在哪兒了嗎?”
“沒有,吃過晚飯之後,就沒有看到過人,我想,會不會是連夜集訓了。”葉蘭此時正陪著楊淩雪刷著無聊的偶像劇,一邊幫她遞著紙巾。
“好,我知道了,那你們早些休息,我這邊還有點事,先掛了。”
電話那頭很快便傳來了嘟嘟聲。
“是任元浩那個家夥打來的吧,哼,就從來沒有主動給我打過電話,我看著有那麼不靠譜嗎?”
楊淩雪單手托腮,身著粉色花邊睡裙,姣好身段盡顯無疑。
誰知,此話一出,葉蘭看了看無聊的電視劇,又看了看楊淩雪,竟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好哇,連你這個小妮子也欺負我~”
兩女在沙發上‘廝打、翻滾’起來。
而此時確定了嶽冉確實在和沈蘭妮通話之後,任元浩便對一直默然不語的蕭月說道:“抱歉,一直把妹子晾在了一邊,不過,這個名叫沈雲姝的女人,跟我一個很好的朋友同姓,而且,長得太像,所以~”
“沒事,謝謝你能陪我,要不然今天真的就尷尬了,那種男人,不值得。”蕭月抿嘴一笑,兩個淺淺淡淡的酒窩竟美得脫俗。
“妹子,你笑起來的時候真好看,你還年輕,人生起起落落,往後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任元浩本欲伸手去拍她的頭,卻見一直靜默不語的沈雲姝一把推開了車門,看也不看,便往公路跑去!
事出突然,任元浩又站得離她較遠,起步之時,沈雲姝腳力驚人,竟是已然掠至公路中央!
來往車輛宛如一隻隻凶獸,不斷從她的身邊掠過,而此時,蕭月離她較近,見她在車流中如同海潮之上穿越百舸的浮萍,頃刻間便有性命之虞,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跟任元浩一道衝入車道,左突右閃。
可就在這時,一輛載有重物的掛車斜刺出來,或許是因為疲勞駕駛的緣故,駕駛員一時沒有注意到路中間居然還有幾個人,登時瘋狂鳴響了喇叭,
橡膠輪在柏油馬路上擦除酸牙刺耳的嘯叫,空氣裏登時彌漫起一股焦枯味道!
“小心!”
任元浩一臉煞白,求生欲令他腦中一片清明,霎時止住,但是,此時的蕭月根本沒有顧忌,閃身衝出,整個人宛如夜空中飄落的梨花,洋洋灑灑,任元浩甚至能聞到血肉腥氣交纏著焦枯味捅進鼻息的味道。
他怔在原地,身子明明想動,卻根本不聽使喚,鳴笛嘯叫越來越近,生死,隻在一瞬!
「滴滴,金剛不壞身加持!該是你英雄救美的時候了,去吧,拿出吊炸天的表情啊喂!」
任元浩頓時和係統產生聯動,整個人完全將身體裏的潛力發揮至極點,就像是暗夜裏殺出的一道黑色鬼魅!
蕭月以瘦弱矮小的身軀完全將沈雲姝壓下,勁風割麵,她隻能閉著眼睛,等待命運的裁決。
此時,隻見疾馳而至的貨車完全是由橡膠輪子摩擦在地麵上滑行,熾風狂舞,司機一臉煞白,仿佛已經看到一副血肉模糊的畫麵。
而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任元浩化作的黑影如神仙般降臨,以並不偉岸的軀體擋在了兩女身前,可本該呼嘯而過的車,竟像是撞在一堵鐵牆上,發出駭人聽聞的嘯叫聲,而後,竟以不可思議的弧度向上躍起,猶如駛過一道弧形橋麵,徑直從三人身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