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元浩隻覺三女的目光恍如三道刺目的利劍,他記得很清楚,係統曾經告誡過自己,無論對任何人,也不要提及她的存在,否則一定會惹火燒身,因此,他隻能開始打馬虎眼了。
“這沒什麼的,其實在古時候,也有異能者的存在,不過,那些人隻是換了一個叫法而已,比如大俠,又比如你們武人,也可以被理解成異能者。”
“我以為會是漫威裏的那些超級英雄,結果你跟我說這些,沒勁。”楊淩雪吧嗒著嘴,轉瞬間已經嚼了好大一塊肉。
“如果任由改變江無垠體質的曼達拉基因研究下去的話,你的猜想和期待完全有可能實現,但很明顯,我不是那種超級英雄。”
任元浩不是那種超級英雄,但是,係統可以把他打造成那樣的超級英雄,隻要他願意,隻要他有足夠的積分!
他突然有些想念係統了,如果係統在,她必定可以幫忙解讀這份神秘竹簡。
眾人一陣沉默,最後還是由沈蘭妮打破了沉寂:“對了,這次青少年組東南部跆拳道大賽好像因為台風的緣故提前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明天必須趕回去主持大局,不然,那幫小屁孩兒恐怕要慌了,隻是,師傅的頭七未過,我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對於沈蘭妮來說,他的師傅就好比自己的父親,這種情誼絕不是能夠輕易割舍的,可是,跆拳道大賽迫在眉睫,作為一個嚴苛的教練,她必須對那幫懷有夢想的小青年負責。
“這樣吧,我反正最近也不用上班,就由我代勞,雲大師他老人家臨死前,將青河六絕的奧義使出來,意思不是很明確嗎,他的願望,就是讓他的武學之道,發揚光大,所以,你這麼做,我覺得雲大師不但不會怪你,反而會以你為榮吧。”
沈蘭妮眸子裏映著火光,秀眉低垂,這般沉靜的模樣倒是少見,而後,她突然從座位上起身,舉起一杯酒,竟有七分俠女的暢快適意:“既然這樣,這杯酒,我先幹為敬。”
沈蘭妮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當真是一副女中豪傑的氣概,任元浩見狀,自然是不能落了下風,也是舉杯,眉頭也不眨一下,一飲而盡。
三女一男在亭子裏飲酒烤串,外麵風狂雨急,風聲呼吼,雷聲震震,反倒是讓他們越發暢情恣意,好不痛快。
這一晚,他們足足鬧騰到了接近半夜兩點,才頂著狂風暴雨各自回屋睡去。
第二日,天色尚早,沈蘭妮便偷偷的從屋裏走了出來。
此時,天氣微涼,晨光熹微,暴雨過後的前庭一片狼藉,雨露垂在屋簷,沈蘭妮依舊一身黑色素衣,踏著滿是泥土的路麵往雲青河墳塚的方向走去。
墳前的貢品沾染著雨露,師傅的照片依舊如此慈愛,仿佛一個晚上,周遭的蒿草陡然拔高。
“師傅,弟子不肖,此番必須要離開一陣子了,相信我,一定可以把榮耀帶回來,下次再來看您的時候,我會帶您最愛吃的火燒刀還有女兒紅。”
沈蘭妮拜了又拜,細雨又綿綿而下,這時,一把油紙傘驀地靠了上來。
“任元浩,你這麼早起來幹嘛?”
“送送你啊,我知道,以你的性子,最不喜歡的就是分別吧。”
任元浩一邊說,一邊將一本古舊羊皮卷交到她手上。
“這是?”
“這是我一直在修習的心法,或許對你有些用處,這次你一人下山,我們相隔路遠,無法照拂,隻能將這個交給你~”
其實,這是任元浩在昨晚上思考了很長時間才做出的決定,毫無疑問,這本碧海潮生心法就像是打開新世界大門的鑰匙,尤其是對沈蘭妮這種內家功夫已經不錯了的武人來說,更是如此。
而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一從係統商店兌換出來的秘籍,能否轉借或是贈送,卻不得而知。
他隻是擔心沈蘭妮的安危,所以他就這麼做了,沒有其他的緣由,也無需考慮太多。
“碧海潮生?好,這份大禮我收下了,放心,我好歹也是老江湖了,能出什麼事。”沈蘭妮嫣然一笑,道,“我師父的事,就要麻煩你了,到時候我師兄會過來,當然,如果你們呆得太悶,就下山,我在東呂市等你們。”
沈蘭妮說完了話,又朝師傅墳前拜了拜,正要走,驀地發現山道上又來了兩人。
“早就料到你會不辭而別,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麼早。”
楊淩雪悄悄墊腳湊到沈蘭妮耳際說道:“你放心,我在這裏看著任元浩,他要敢對那小妮子動手動腳,看我不卸了他的胳膊。”
沈蘭妮不覺好笑,“說得好像你可是置身事外似的。”
她不喜歡分離,更不喜歡這樣的畫麵,情緒自然並不怎麼好,隻是朝三人揮了揮手,便取了任元浩的傘,徑直下了山。
……
接下來的幾日裏,倒是相安無事,天下太平,世界仿佛把這三人遺忘了似的,轉瞬間,頭七既過,而跆拳道大賽,也近在咫尺。
這天一早,任元浩便開始收拾,短短的時間裏,竟讓他對這一竹舍產生了不舍的情節,其實不僅是他,就連另外兩女也是如此。
不過,忙裏偷閑的時光雖然令人無比愜意,奈何世間還有太多的事等著他們。
收拾好行李的一行人踱步而出,或許是老天爺開恩,這一日,風和日麗,當時打馬馳騁,縱橫江湖的好日子。
“喂,走啦,還舍不得?”楊淩雪在他身後用雨傘捅了捅他的後背,臉上也掛著淡淡的不舍。
“男兒誌在四方,有什麼舍不得的,又不是不能回來。”
任元浩聳了聳肩,率先步入門庭,等兩女也跟著出來之後,才鎖牢了門,下了山。
這一路,三人並不急著坐飛機趕往東呂市,而是走到哪,吃到哪,當真是優哉遊哉,足足耗費了三日,才在跆拳道比賽第一天表演賽前趕到。
來接他們的,不是沈蘭妮,而是她的一個助手,不過,這個助手卻對任元浩一臉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