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楊淩雪卻見任元浩紅著臉別過了頭,突然意識到自己衣衫不整,隨即手忙腳亂的整理了一番。
“哼,你們這對狗男女,平日裏耳鬢廝磨,竟佯裝清純,真是可笑!”
江無垠唾了一口口水,緩步往任元浩的方向走來。
“放屁,楊家大小姐和沈蘭妮冰清玉潔,別特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去尼瑪的冰清玉潔,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江無垠照著任元浩的胸口就是一腳,這股巨力下去,登時疼的他呲牙咧嘴,臉上偏偏帶著凜然笑意,口中大喝,“小子,踢得好,給你爺爺撓癢不是?”
“我看你還能逞強到什麼時候!”
江無垠一把抓起任元浩的衣領,就像舉起一個嬰兒般高舉過頭,直接砸向冰冷的地麵。
“唔!”
一口鮮血直往紅毯上噴去,任元浩笑聲更甚,“好一隻癩蛤蟆,喂,你小子寧願舍棄那副嬌滴滴的臉蛋,換來禽獸般的力量,怎麼算,都是一件虧本買賣,要不,你跪下來求我,求我耍一套‘還我漂漂拳’,指不定還能可憐你一下,替你恢複那嬌滴滴的臉蛋!”
楊淩雪雖然擔心任元浩,卻被他這一句話逗得花枝亂顫。
“好啊,看來老子力道下得輕了,讓你還有力氣胡言亂語!”
“不要!”楊淩雪踉蹌著起身。
江無垠正要下腳,卻又聽得大門豁然中開!
“看來今晚找你算賬的人還不少。”任元浩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半眯著一隻眼冷笑道。
“哼,來就來吧,我江無垠怕過誰?”
誰知江無垠話音未落,便聽那來人沉聲喝道,中氣十足,顯然是個內力極為精純之人!
“我也不怕嗎!”
這個聲音,江無垠自然是熟悉無比,隻聽他用幹燥的音調悶聲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雲青河、雲大師傅!”
“雲青河?”任元浩自然知道這個人就是沈蘭妮的師傅,可是,他為什麼會來這裏?
“江無垠,你是江家獨子,即使天賦差點,隻要肯下功夫,一定可以有所建樹,如今,卻墮入魔道,當真是令人惋惜!”
隻見雲青河負手而立,衣闕飄飄,白發隨著勁風舞動,白衣纖塵不染,竟是一老神仙模樣,此等氣度,不覺令任元浩心馳神往,佩服不已。
“墮入魔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功夫再好,一槍撂倒,你們這些迂腐之人,如何懂得科學的神妙之處?”江無垠將任元浩扔到一邊,衝著雲青河做了一個挑釁的手勢,又道:“雲大師傅,你是鼻子靈,還是嗅到老子的殺氣,才找到這裏來的?”
“老夫隻是途徑此處,沒曾想,江少爺戾氣衝天,竟然隔了這麼遠也能被我嗅到,老夫隻有四個字送給你,回頭是岸。”
雲青河抬腳踏入門內,單手架起一優雅的起手勢,隨時準備迎戰!
“回不回頭,那是我的事,哦?對了,這個女人想必是你的徒兒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的右手應該是被我擰脫臼了,怕是要麻煩你這位師傅給她接上才是。”
江無垠從任元浩的身上學會了氣定神閑,而且,這個雲青河倒是有些本事,如果可以簡單的解決,他絕對不會冒險用危險的方式。
“小蘭妮?”
雲青河緩步走到沈蘭妮身前,她的衣物已經被楊淩雪整理了一番,倒是規矩了很多,隻不過,她的傷勢很重,連呼吸都變得深沉了起來。
“小臂骨折,腰腹部肋骨斷掉兩根,不妙了。”雲青河眉頭緊皺。
“蘭妮姐會不會有危險?”楊淩雪與她姐妹情深自然是相當在意。
隻見雲青河搖了搖頭說道:“好在她的基本功和內息很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你們先走,我來對付這個家夥。”
楊淩雪小心翼翼扶起沈蘭妮,作勢就要移步至任元浩的位置,準備聽從雲大師傅的建議,退出戰場。
“你們把這裏當什麼了?旅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有那麼容易?”
江無垠暴起發難,身形如電般往楊淩雪的方向掠去,而雲青河幾乎在同一時間探出一隻手,準備截斷江無垠的招式,不料,這個江無垠中途耍詐,與行進間突然改變的攻擊對象,反身握拳,以一記雙龍出海,直往雲青河的脖頸處轟去!
“小心!”
任元浩話音剛落,拳風已經撲麵而至,雲青河兩手做太極狀,旋身回撤,竟是以四兩撥千斤的招數,化解了這一剛猛至極的拳法!
“好強的肉體力量,江無垠,你這身力量究竟是在哪兒練成的?”
江無垠顯然沒想到自己使了九分力道的拳法,竟然會被對手如此輕描淡寫的化去,心頭正不爽,也並未回答他的問題,直接翻出左手,便拍向雲青河的麵部!
雲青河麵色一凜,萬萬沒想到這個江無垠的手法竟然如此迅捷,簡直和前些日子有著雲泥之別!
他沒有硬抗,而是墊腳往後急退了數步,表情開始變得極為認真起來。
“果然不可同日而語,看來江大少爺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舍棄這股邪惡力量了?”
“邪惡?成王敗寇,正義永遠屬於勝利的一方,你這麼大年齡了,難道還沒將這枚簡單的道理悟透?”
江無垠接連兩招試探,已經多多少少知道雲青河的深淺,兩隻手化作一通狂風暴雨般的揮擊,隻聽得兩人拳風互相碰撞之際,發出如同太鼓般的聲響,震耳欲聾!
兩人轉瞬間已經鬥了四五十合,一人越戰越是亢奮,一人則越戰越是疲乏,此消彼長之下,雲青河竟然在一個後輩身上吃了癟!
江無垠毫不留情的將他逼至玻璃窗前,右腳一個探步,左手化拳為掌,直撲胸前,而雲青河本能的往後一撤,卻發現後背已經貼到玻璃窗上,退無可退,一時竟落入尷尬死局。
江無垠的掌風極勁,甫一推向雲青河之際,登時化掌為拳,以一記玄妙的寸勁迫入雲青河胸下三寸死地!
“雲師傅!小心!”
任元浩自然知道此招凶險萬分,可再怎麼提醒也遲了!
鋼化玻璃隨著雲青河身體的撞擊,竟發出悶雷般的砰砰聲。
“怎麼樣,雲大師傅,吃了一記自己的成名絕技,不知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