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榆爾的表情瞬間陰轉多雲:“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太好了,麻煩你們了,一定要將她好好帶出來。”
“我們已經派人去接你了,找到姚姍姍之後,你在場能讓她的心情平靜一下。”
恐怕她不信。
姚姍姍那麼恨她,怎麼會因為她平靜呢?
蘇榆爾想了想,點點頭說:“好,麻煩你們了。”
她把自己的地址報出來,等著警察過來接她去。
龍卿在那邊剛剛把事情都安排好,這邊就聽說警察已經找到了姚姍姍的位置,還想讓蘇榆爾過去。
龍卿一把拉住蘇榆爾的手,對她說:“你確定要過去?”
蘇榆爾聞言,心想:我倒是不想去,但是她給我發消息在先,我幾個小時之後才看到消息在後,不管怎麼樣都算是我虧欠她。
她點頭:“必須要去。”
說完,又才說:“不過你可以……”
“你要去的話,我要陪你去吧。”
蘇榆爾其實不太想讓龍卿去,至於是什麼原因,當然是因為姚姍姍喜歡龍卿,她總覺得不舒服。
不過龍卿可能想不到那麼多,如果她拒絕的話,還顯得她小氣。
於是,蘇榆爾隻好點頭,對龍卿說:“好,你陪我過去吧。”
等了沒多久,警車就停在門口了,蘇榆爾和龍卿在樓下等著,車一來,兩人就跳了上去。
警察開向城市邊緣一棟新建的建築工地。
工地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停工了,現在隻剩下一個毛坯房,下麵還有鋼筋和水泥土混雜,人走進去就灰塵撲撲。
蘇榆爾被安置在一樓,警察順著樓層摸上去,一層一層找姚姍姍。
姚姍姍已經疼暈過去了,不過即使在夢中,她依然渾身發抖,看著非常可憐。
當然,如果知道她是自己自找的話,就不會覺得可憐了。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
警察在走到第九層的時候,終於發現了姚姍姍的蹤跡。
姚姍姍倒在地上,胳膊呈現出詭異的姿勢,一看就知道她的胳膊斷了,警察趕緊衝過去,將姚姍姍扶起來。
姚姍姍在吵鬧聲中醒了過來,她全身無力,隻來得及看對方一眼,見是警察,迷迷糊糊中問了一句:“哥哥姐姐沒來嗎?”
“是說蘇榆爾和龍卿嗎?”
姚姍姍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來了,他們在樓下,怕上麵還有綁匪就在下麵等著了。”
姚姍姍聞言笑了笑,又暈了過去。
“快把她送醫院,小劉,去把龍卿蘇榆爾叫上一起去,傷員要他們跟著。”
“是。”
當蘇榆爾和龍卿聽到姚姍姍說要他們二人跟著的是林婉晴,心情非常複雜,但是當著警察同誌的麵,他們又不能說什麼,隻能坐著警察去醫院了。
兩個警察守著姚姍姍,等姚姍姍醒過來之後,他們把事情起因經過一一問仔細了,才離開。
姚姍姍交代完所有的時候,偏頭看著龍卿和蘇榆爾,低下頭,像是認錯一樣,對他們說:“哥哥姐姐,我沒想過你們會來。”
蘇榆爾扯了扯嘴角:“你給我發了消息,我怎麼能不跟著來?還有,聽說你在警察麵前也想讓我們跟著來,我們當然會過來了。”
蘇榆爾這一番話說的,姚姍姍當即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她瞥了龍卿一眼,見龍卿絲毫沒有幫自己說話的樣子,正在一旁看戲,好像在看她的反應。
姚姍姍的頭又低了一點,她聲音帶著些哭腔:“姐姐,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蘇榆爾搖搖頭:“生什麼氣?”
“我無意間闖進地下室,發現了林婉晴,甚至、甚至還想救她出來,想殺了她。”
蘇榆爾搖頭:“沒有生氣。”
“那你怎麼……”姚姍姍看著她,眼神懇切:“對我這個樣子?”
“姍姍,我和你也不過認識了不到十天時間,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好到稱兄道弟的地步,更何況,你也不是我親妹妹。”蘇榆爾看著姚姍姍的臉越來越僵硬,就當作沒有看到:“所以,我們之間的關係理所當然是這樣,難道不是嗎?”
“可是、可是姐姐,你當時說我可以隨時找你的。”
“我確實說過你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但不代表你可以把我當成是你的依靠。”蘇榆爾露出關切的眼神:“姍姍,你現在已經上大學了,你要為自己考慮考慮,不能將所有的希望壓在我和你哥哥身上,就像今天,你明明可以給警察發短信,卻偏偏給我發過來,警察才能救你,我救不了你。”
姚姍姍聞言低下頭:“我以為你可以。”
可惡!
蘇榆爾的話像是在為她考慮,實際上在和她撇清關係,但是蘇榆爾說的很有道理,她一點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姚姍姍,通過今天的事,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可能是這幾天你一直在我家裏待著,和我的關係好了很多,便理所應當把我當成了依靠,但是你得明白,你必須要靠自己才行,靠我是沒有任何用的,你懂嗎?”
姚姍姍疑惑地看著蘇榆爾:“我不懂,你們是不想和我來往了嗎?”
“我們不是不想和你來往,我們是想讓你獨、立。”
姚姍姍哽咽道:“姐姐覺得,我還不夠獨、立嗎?”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獨、立了,我隻知道如果不是給姐姐發了一條消息,今天就不會獲救,姐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聽到姚姍姍說胳膊的事,蘇榆爾啞口無言了。
沒辦法,她欠姚姍姍一條人命,現在還讓她胳膊斷了,幸好能恢複,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見蘇榆爾有些動容,姚姍姍繼續說:“我也不是不知道該報警,但隻有姐姐你能知道我的身份以及我為什麼被綁架。”
蘇榆爾的睫毛微微跳動了一下。
姚姍姍這麼說,是覺得這次綁架和她有關係?
“所以,你並不知道這次綁架你的人是誰?”
姚姍姍搖搖頭:“我在學校裏人緣很好,也從來沒在打工的地方得罪過什麼人,就連家教結束後家長都和我保持友好的關係,我實在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麼會被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