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攻的蘇榆爾,這會其實心不在焉。
她的視線掃過義憤填膺的眾人,看了一圈又一圈,卻都沒有找到林婉晴的身影。
這很不對勁。
這麼一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她怎麼可能錯過。
除非……
咚。
會議室的門被人用力打開,隻聽聲音都能想象的到,開門的人是如何氣勢囂張。
所有人都扭頭看向會議室的門,隻見穿著一身白色襯衣,黑色鬱金香裙,畫著濃妝,氣勢洶洶的林婉晴,高舉的一個U盤徑直走了進來。
她無視在場的所有人,一言不發的走到電腦前,將投影儀打開。
很快。
投影儀上就放出了一段視頻。
蘇榆爾看到視頻的時候,就不由得的坐直了一些,仔細的盯著畫麵。
畫麵算不上高清,左上角是日期,右下角是具體時間。
監控畫麵裏的背景是蘇榆爾辦公室門前的走廊。
大約過了一分鍾。
電梯門叮的響了一聲,緊接著帶著巨大墨鏡和口罩,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蘇榆爾出現在了畫麵裏。
她微微彎著腰要走到辦公室門口,小心翼翼的四下看了看,然後掏出鑰匙開門走進去。
大概過了五分鍾她扭開門出來,飛快的走向電梯。
鏡頭一轉。
畫麵變成了公司的後門。
這次畫麵裏除了蘇榆爾之外,還有一個戴著兜帽的人。
關鍵裏清楚地顯示出蘇榆爾拿了一個U盤遞給對方,而對方則給了蘇榆爾一張銀行卡。
兩人將彼此手裏的東西收好,就各自離開,全程沒有交談。
畫麵到此戛然而止。
會議室裏也靜的出奇。
“蘇小姐,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林婉晴一改往常的柔弱嬌俏的模樣,氣勢很足:“所有的證據都在這了,你還要辯解嗎?”
蘇榆爾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嘖了聲。
“你確定這個監控上的時間沒問題嗎?”她一言難盡的扭頭看向林婉晴:“你要不要去改改?”
這話說出口。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拿了過去,盯著上麵的日期和時間,想看出端倪。
“你是在質疑這個監控視頻的真實性嗎?你這個理由簡直……”
林婉晴嘲諷的笑了聲,輕蔑的看著蘇榆爾:“如果蘇小姐有需要,我可以讓你拿著這個視頻去做鑒定。
畢竟我就是做了鑒定,耽誤了時間,不然也不會這會才趕回來。”
“我並沒有質疑這個監控視頻啊。”
蘇榆爾聳聳肩,笑眯眯的看著林婉晴:“我是質疑畫麵裏的人。
頭發披著擋住耳朵,整張臉也被遮的嚴嚴實實,就憑一件衣服跟和我相似的身形,就判斷這個人是我……這可比剛剛林總一口咬定是我,非要讓我賠償還武斷。”
蘇榆爾的話,讓會議室裏更加寂靜。
甚至連林父的臉上都露出幾分不自在。
林婉晴卻不急,她嘴角噙著自信的笑容,柔聲細語:“證據就在這裏,你要還是否認,我也沒有辦法。”
在林婉晴看來,一切都已經板上釘釘,蘇榆爾在掙紮都是徒勞。
鑰匙是當天邵亞柔偷偷刻下來的。
而畫麵裏的“蘇榆爾” 是她精心找的,看體型完全沒有差別的女人。
整個計劃天衣無縫,她不相信蘇榆爾還能翻身。
“這樣啊。”
蘇榆爾表情坦然的不行,聳聳肩指著幕布:“你確定時間沒錯嗎?可不能改了喲。”
她再三提到時間,讓林婉晴有些猶豫,但她在心裏仔細想了整個計劃,就堅信蘇榆爾是在虛張聲勢。
“蘇榆爾,別再耍小聰明了,證據確鑿,你還是乖乖認罪吧。”
“唉……”
蘇榆爾浮誇的長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一邊掏手機一邊說:“你看我都給了你好幾次機會,你怎麼就不珍惜?就你監控上的這個時間,我有不在場的證明。”
林婉晴愣住,她的視線隱晦的掃過蘇榆爾的腳,微微蹙眉。
蘇榆爾注意到她的視線,笑了:“很抱歉呐,我腳受傷的那幾天也沒閑著。
龍卿覺得我在家待著無聊,所以就帶著我去參加了幾個酒會,正好,你監控你的時間,我在酒會上呢。”
“你不要試圖用龍卿壓我。”林婉晴冷笑了一聲,“那一天鹽城根本就沒有酒會,你去哪裏參加?”
蘇榆爾看了眼林婉晴,再看看麵帶猶豫的林父,直接開了嘲諷模式:“是小型的私人酒會,去的都是鹽城的大佬。
林氏的資曆還拿不到請柬也沒有參加的資格,你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林婉晴被噎了下,卻還是嘴硬:“嗬,這種話還不是信口胡謅。”
“所以你一口咬定就是我做的嘍?”
蘇榆爾轉著手機聳聳肩:“你要是真不改口,我也不介意拿證據出來證明我的清白。”
她說完就盯著林婉晴,等她低頭認錯。
當然,就算她道歉,也是不可能原諒的。
“好啊,你證明啊。”林婉晴梗著脖子說。
“你可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蘇榆爾說完直接打給龍卿,並開了免提,“龍卿,我在林氏,他們非要說大前天晚上我偷了林氏的文件。你給我做個人證,證明我當時跟你出去玩了唄。”
龍卿聽完,沉默了幾秒:“有電腦嗎?開個視頻。”
蘇榆爾看著臉色已經灰敗下來的林婉晴,笑了下站起來,走到電腦前,將U盤拔掉,登錄了自己的賬號。
視頻很快接通。
但視頻那邊不僅僅有龍卿。
龍卿居然開啟視頻會議模式,拉了幾個當天也在場的人進來。
鏡頭裏的每一個人,都是鹽城數一數二的大佬,看著就是精英。
“喲。”
其中一個男人發現了人群中的林婉晴,嘻嘻哈哈的跟她揮揮手:“這不是林婉晴麼?
你回國之後怎麼也不聯係我們,不跟我們一起玩了?這麼見外?”
“穆哥哥。”林婉晴笑容勉強。
其實從視頻可以開始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徹底的輸了。
哪怕蘇榆爾那一天沒有參加這個酒會,但有這麼多大佬給他作證,他就一定是在酒會現場了。
“你嘴還是這麼甜。”穆總臉上帶著笑,但眼中都是冷意,“前兩天酒會,我還說以後遇到這種活動要把你叫上。
雖說林氏集團現在小的可憐,但咱們還是有那麼一點舊情,能讓你當請柬用的。
放心吧,林小姐,你來,我是不會趕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