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恒回頭的時候,正看到倆人擠眉弄眼:“怎麼了?”
“沒有啊。”
蘇榆爾一臉窘迫,幹笑了一聲,看著已經被巡警按住的那幾個人,趕緊岔話題:“沒事了,咱們繼續吃飯吧?”
她剛要坐下。
就看到從不遠處徑直走過來的龍卿。
蘇榆爾吃驚的看了一眼龍卿,再看看準備落座的司馬恒,心瞬間就慌了。
這倆死對頭遇到一起,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不可控的事情。
她偷偷的踢了司馬恒一腳,小聲說:“要麼你先走吧。”
司馬恒其實比蘇榆爾還早發現龍卿的存在。
他看著一臉心虛的蘇榆爾,不僅沒躲,反而大大方方的坐下,甚至還抬頭衝蘇榆爾挑釁的笑:“怎麼?
龍卿來了,你就想讓我躲開?我又不是見不得光的小三,有什麼可怕?”
“就是啊,有什麼好躲的。”
黎冰冰也看見龍卿:“你倆不是都沒關係了嗎?跟朋友吃飯而已,你有什麼好怕的?”
她巴不得龍卿看到。
他這種一言不合就毀掉別人事業的人,還是早點離開蘇榆爾的好。
比起這兩人的悠閑,蘇榆爾簡直如臨大敵。
可意外的是。
龍卿走過來之後,居然直接坐在了司馬恒的對麵,並跟老板打招呼:“啤酒。”
他看著震驚的三人衝蘇榆爾說:“坐下,正好我也沒有吃晚餐,一起。”
本不想出麵,隻是剛剛那英雄救美的一幕,讓他很有危機感。
黎冰冰看著龍卿旁邊的空位,心裏超不爽。
這男人可真心機。
折疊桌子就這麼大,一邊隻能坐兩個人,難道要她跟龍卿坐一起?
也不是不可以。
黎冰冰冷笑了一聲,就準備坐在龍卿的旁邊。
結果。
司馬恒卻突然衝她倆笑了下,然後起身坐在了龍卿的旁邊,並拿起自己那瓶啤酒,衝龍卿晃了下:“龍少。
您的名字在鹽城可算是如雷貫耳,有幸跟你同桌吃飯,也夠我出去吹幾年了。”
“你最近名聲也挺響。”
龍卿看著司馬恒,眸色深了不少。
一想到這人在外麵招兵買馬的錢,還是蘇榆爾從自己手裏騙走的,他就莫名的憋屈。
隻可惜查到的時候太晚,這人已經崛起,想把他再打壓下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小耳朵,坐。”黎冰冰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得意的笑了下,拉著蘇榆爾坐在桌子對麵,又讓來上啤酒的老板娘給他們再烤些串。
“龍少,我敬你。”
司馬恒拿起啤酒瓶,碰了下龍卿那瓶:“別養魚啊。”
龍卿沒聽懂。
他喝了一口,就被啤酒的廉價味道,弄的皺起眉頭。
他願意過來,也是想融入蘇榆爾的生活。
但現在看來是他錯了,為什麼一定要他自降身份?
蘇榆爾看著龍卿皺著的眉頭,忍不住說:“這些東西不適合你的腸胃,你別吃。”
龍卿也沒準備吃,看著這厚重的調味,他就知道吃下去一定不舒服。
“嗬。”
司馬恒冷笑:“可不就是。
龍少這麼矜貴的人,這麼尊貴的腸胃,千萬別學我們吃路邊攤,傷身體了。
畢竟我們跟您不是同一路人,我們啊,習慣了。”
這話刺/激到了龍卿。
他看著一臉戒備的黎冰冰,和眼底帶著認同的蘇榆爾,突然就起了好勝心。
“有什麼不能吃?”他隨手捏了一串烤肉,三兩口嚼碎咽了下去。
厚重的調料讓口腔整個都麻木了。
“不錯啊,嚐嚐這個。”司馬恒故意激著龍卿,又讓他吃了好幾串烤肉。
蘇榆爾緊張地盯著龍卿,看著他越來越緊的眉心,在他下一次拿烤串的時候,捏住了他的手腕:“別吃了。
我知道你吃不慣這種東西,不要勉強自己,沒有必要的。”
龍卿看著蘇榆爾笑了:“我就知道你還在關心我。”
“你腸胃不好。”蘇榆爾沒有回答,鬆開龍卿起身:“我吃飽了,咱們走吧。”
黎冰冰看看龍卿再看看司馬恒,一臉恨鐵不成鋼瞪了蘇榆爾一眼,先一步起身去結賬。
司馬恒臉上淡淡的,但他起身踢凳子的行為卻也表明了他此刻心情不爽。
龍卿得意壞了。
他起身理了理西裝,剛準備去搶著結賬,胃部卻突然一陣刺疼,讓他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蘇榆爾注意到了。
“你還好吧?”她緊張的問。
“沒事。”雖然龍卿這麼說,但他的手卻已經按在胃部,臉上的冷汗也更多了。
蘇榆爾急了,趕緊扶住他,責怪著:“胃疼了吧,都跟你說了,吃不了你幹嘛那麼逞強!
看你一直撐著,我還以為你真沒事,怎麼這麼幼稚啊。”
明明是被訓斥,但龍卿心情卻莫名好了起來,甚至胃部的疼痛都緩解了很多。
他靠著蘇榆爾將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低聲說:“別氣了,幫我買胃藥。”
“不去。”蘇榆爾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卻在黎冰冰過來的時候問:“附近哪有藥房,我去給他買胃藥。”
“那邊。”黎冰冰隨手指了個方向。
“站著別動,等我回來。”蘇榆爾白了龍卿一眼讓他站穩,然後就小跑了過去。
黎冰冰都傻眼了。
怎麼回事?這一切發生的也太快了!
她看著臉臭到不行的司馬恒,一臉得意滿頭冒汗的龍卿,以及已經跑的沒影的蘇榆爾。
有一種氣血湧上頭頂,幾乎要將頭衝爆的衝動。
她猛地轉過身,怒視著龍卿,惡狠狠的質問他:“龍先生,你這麼玩有意思麼?
林小姐不是都回來了嗎,怎麼就不願意放過我們家小耳朵?
她給你做替身已經很慘了,能不能不要讓她再當第三者?”
“這是我們兩人的事。”龍卿不想多做解釋。
這話簡直就渣透了!
“小耳朵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龍目的被戳穿,黎冰冰有片刻的尷尬。
等她回神剛準備再罵幾句,卻發現龍卿的表情變了。
冷漠,甚至還帶著幾分威脅。
就好像是一隻沉睡的猛獸,突然睜開眼睛,看著在他麵前蹦躂的螻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