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還不配做本王的情敵

司馬逸也不是瞎子,楚夜的目光一直落在歐陽情的身上,他自然已經是察覺到了,剛一察覺到便怒視楚夜,眼中滿是警告的味道,別看司馬逸這幅樣子,實際上卻也不敢將楚夜如何。

司馬逸是白虎國的太子,可楚夜也是青龍國最受寵的小皇子,兩人身份地位本就是平起平坐的,何況楚夜樣樣都在司馬逸之上,這青龍國的國力也要比白虎國強大許多,正是因此,即便楚夜孤身一人來參加這宮宴,也絕對不會出現什麼亂子。

若是楚夜在白虎國傷了一根毫毛,隻怕青龍國便會大兵壓境,尤其那位青龍國的皇帝,早年間便是征戰沙場的禦駕親征的狠角色,豈是司馬逸得罪的起的。

楚夜掃了一眼司馬逸,勾起嘴角輕笑著,將目光再次放到了歐陽情的身上,似乎根本不曾發現,正被太子爺盯著看。

歐陽情雖然佯裝低頭斟酒,可這一切都看了個七七八八,也不知道楚夜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根本就沒吃藥,竟然在宮宴之上如此挑釁司馬逸,這不是不要命了麼。

一位是白虎國的太子爺,一位是青龍國的王爺,這兩位就四目相對殺氣騰騰,楚夜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眼中卻是無比的冷漠,司馬逸俊臉微寒,氣的手直哆嗦,卻隻能隱忍不發。

旁人不知道,可是司馬逸心裏麵清楚的很,這楚夜乃是父皇邀請來的貴客,他身為太子若是真為了一個女人和楚夜翻臉,隻怕父皇責怪下來,他這個太子也不好交代。

司馬逸腦中一轉,靈光一閃,心說既然楚夜隻是對歐陽情感興趣,那便告訴這廝,這女人是他的,不就可以打消楚夜的想法麼,這般想著,司馬逸便幹脆隻坐在歐陽情的身邊,哪也不去了。

歐陽情察覺到不對勁,有些無奈的緩緩起身,去旁邊和一位並不熟悉的千金小姐閑話家常,這千金小姐一見是未來的太子妃,自然是受寵若驚,十分開心的和歐陽情東拉西扯,這一說,竟然說了足足一炷香的時辰。

歐陽情口幹舌燥,正要去尋些東西潤潤嘴巴,司馬逸突然一轉身,隨手將桌子上的甜酒釀送到了歐陽情的麵前,笑著說道:“說了這麼久的話,早就該口渴難耐了。”

歐陽情麵不改色,口中連連道謝,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感激之情,在她看來,不管司馬逸做什麼,都始終抵不過,他當年那張近乎於扭曲的麵孔,這個負心的男人,害了她一次,絕對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若不是歐陽情深知這司馬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隻怕也會向歐陽夢兒一般,給他迷的神魂顛倒欲罷不能了,歐陽情喝下了甜酒釀,清了清嗓子,卻發現那個千金小姐已經走開了,此刻,正和一個少年說著話。

歐陽情一陣無語,總不能刻意的走過去找人說話吧,司馬逸一定會看出來她的異常,想到這裏,歐陽情幹脆坐回了位子上,瞧著大殿正中的舞姬們,思緒卻亂的一塌糊塗。

楚夜,這個青龍國的王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宮宴之上呢,此番司馬逸算是和楚夜扛上了,兩人對立的話,楚夜孤身一人又能有幾分把握,萬一這皇帝也想對付青龍國,必定第一個拿楚夜開刀。

整個宮宴,司馬逸都一直跟在歐陽情的身邊,如影隨形,在旁人看來,儼然就是一對神仙眷侶,有心人已經坐實了,這歐陽情必定是未來的太子妃,這個事實。

這一切,歐陽夢兒自然也看了個清清楚楚,歐陽夢兒坐在角落裏,她的身份不能隨意走動,也不能主動跟誰說話,畢竟那丟臉的事情風波還沒過去,歐陽夢兒便坐在那裏,眼睜睜的看著,看著最心愛的男人和最恨的女人,宛若一對璧人的模樣。

“賤人!”歐陽夢兒死死的攥著拳頭,臉色慘白,口中呢喃自語道。

在歐陽夢兒看來,一切都是歐陽情的錯,是歐陽情勾引了司馬逸,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殊不知,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誰的過。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歐陽情和司馬逸的影子,兩人一前一後如影隨形,無比恩愛,王公大臣們盡是說著吉祥話,就連那些往日站在她這一邊的好姐妹們,也都巴結著歐陽情,甚至,她們都不曾有人看過歐陽夢兒一眼。

方才,歐陽夢兒進入宮宴,便是悄無聲息無人問津,恰好遇到幾個從前要好的姐妹,歐陽夢兒便衝她們點點頭笑了笑,也算是許久不見打了個招呼,誰知……

那些女子皆是麵露驚恐之色,逃命一般,飛快的四散而去,似乎歐陽夢兒就是一個瘟神,她們離得越遠才越好呢,歐陽夢兒心如死灰,第一次知道,她究竟落到了何種地步。

正在此時,一位身穿水藍色華服的女子緩緩走到歐陽夢兒麵前,這女子曾經是歐陽夢兒的玩伴,也是朝中一位大臣的女兒,年紀和歐陽夢兒相仿,女子居高臨下掃了一眼歐陽夢兒,不由得勾起嘴角彎下身子冷哼道:“哼,本以為你能做這個太子妃,沒想到,真是不中用啊,連個傻子都不如。歐陽夢兒你倒是好本事,這二女侍一男的醜事,你也能做的出來。哼,一個身敗名裂的廢物,竟然還有臉來皇宮,以後,你可得離我遠點,別也壞了我的名聲。”

歐陽夢兒聞言氣血翻湧,臉色發青,這個賤人,竟然還這麼跟她說話。

歐陽夢兒咬牙切齒怒道:“你個賤人,往日還不是老老實實聽後我的吩咐,怎麼,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對著歐陽情搖尾巴去了。”

女子掃了歐陽夢兒一眼,一臉晦氣的表情,甩了甩袖子,帶著身後的幾個侍女匆匆離去,最後一名侍女臨走的時候,竟然還十分不屑的瞪了歐陽夢兒一眼。

若是放在從前,歐陽夢兒早就起身,一巴掌抽在這兩個賤人的臉上了,可如今,她氣的七竅生煙卻也隻能默默的承受著,歐陽夢兒知道,這是宮宴,她又不是太子妃,若是胡鬧起來,隻怕沒有人一個人會護著她了,司馬逸也許再也不會護著她了。

風水輪流轉,不由得,歐陽夢兒想起歐陽情說的這句話,心中無盡悲涼,對歐陽情的恨意更加濃烈了幾分,恨不得將司馬逸身邊的那個歐陽情,生吞活剝了。

另一邊,司馬逸像個癩皮狗,甩都甩不掉,歐陽情去哪司馬逸就去哪,一直跟在歐陽情的身邊。

自始至終,楚夜都端坐在上,百無聊賴的品著酒,一雙眼眸卻從未離開過歐陽情的身上,當看到楚夜眼中的狐疑之色,歐陽情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有一絲的慌亂,好像她當著楚夜的麵,和司馬逸卿卿我我是要遭天譴一般。

歐陽情甩了甩腦袋,心說她這是怎麼了,分明司馬逸才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才是她婚約之人,怎麼一瞧見楚夜的目光,她便失了分寸忘了身份,恨不得將身邊的司馬逸推開,走到楚夜身邊,為楚夜撫平眉宇間的疑惑之色。

歐陽情一直都想找個機會,去和楚夜說清楚,她與司馬逸不過是逢場作戲,絕對沒有什麼真感情去,奈何這司馬逸癩皮狗一般,鐵了心跟在歐陽情的身邊,她根本就沒有機會去和楚夜解釋清楚。

正在此時,司馬逸悶哼了一聲,低頭附在歐陽情的耳邊說道:“本宮有要事,去去就來,太子妃自重。”

哼,自重,還輪不到司馬逸來警告她,歐陽情滿心滿眼的厭惡,也不搭理司馬逸,任由司馬逸匆匆離去,卻見司馬逸走到遠處和一個大臣模樣的人說著話,兩人一邊說一邊走,也不知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對了,司馬逸既然已經走了,她便終於有接近楚夜的機會了。

歐陽情衝著楚夜使了幾個眼色,誰知道楚夜竟然眼皮都沒抬,毫無反應的繼續品酒,難不成這狗皮膏藥是生氣了,吃醋了,想來也是,方才司馬逸和她過於親密,楚夜不生氣才怪呢。

想到這裏,歐陽情也算是豁出去了,咬著牙,趁著司馬逸還沒回來,緩步走到楚夜的附近。等眾人都沒注意楚夜這裏,歐陽情自楚夜麵前走過,當距離楚夜最近的時候,歐陽情急忙輕聲說了一句:“我和他,並無真情。”

歐陽情說罷,便佯裝路過匆匆離去,轉頭去看,就見楚夜一臉笑意,起身正衝著她的方向走來。

謫仙般的男子,緩步而出,走到歐陽情的麵前,卻不曾有絲毫的停留,當兩人身影重合之時,卻聞聽記憶中無比熟悉且溫潤如玉的聲音:“本王隻是,見你喝太多的酒,擔心你身子受不住罷了。”

歐陽情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說楚夜真是可惡,擔心就擔心,幹嘛非得擺出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臭臉。

兩人擦肩而過,楚夜的聲音驟然響起:“他,還不配做本王的情敵。”

歐陽情微微一愣,隨即,噗的一聲笑了起來,這狗皮膏藥,總算是說對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