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之中,歐陽情初現嫡女風華,自從回到丞相府之中,整個府中便是雞飛狗跳,卻從不曾牽涉青絲居,即便是算在了青絲居的頭上,吃虧的也隻能是歐陽夢兒她們。
歐陽夢兒對歐陽情更加怨恨,縱使已經知曉歐陽情不是個傻子,怨恨之情也不曾有絲毫減弱。司馬逸是她最愛的男人,隻因她不是嫡女,才便宜了歐陽情。
翌日一大早,青絲居外頭圍了許多人,二夫人和歐陽夢兒這一次學聰明了,並沒有先進去,而是找了個由頭,明麵上說是來看望丞相府的嫡女,實則就是來看歐陽情是怎麼死的。
這時,小天迎出來,望著二夫人和歐陽夢兒等人十分恭敬,說是小姐身體不適,今日便不見客。
二夫人一頭霧水,身體不適,怕是歐陽情已經死了吧,怎麼這青絲居的奴才還沒有察覺麼,歐陽夢兒耐不住性子,一把推開小天冷笑道:“笑話,我娘親一大清早就來看望妹妹,怎麼妹妹現在架子越來越大,連姨娘都要拒之門外了麼。”不知為何,歐陽夢兒心中也是一陣慌亂,似乎不親眼看到歐陽情的屍體,她便不得安寧。
就在此時,青絲居內閃過一道俏麗的人影,歐陽情身穿鵝黃色的紗衣,冰肌玉骨熠熠生輝,一顰一笑傾國傾城,眼見著眾人歐陽情微微一笑說道:“奴才不懂事,還望二姨娘和姐姐不要見怪,怎的,一大早就來青絲居。”
歐陽情出現的這一瞬間,歐陽夢兒和二夫人臉色慘白,就跟見到了鬼一般,歐陽情不是死了麼,七孔流血而死,怎麼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還能是見了鬼不成,二夫人定下心神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隻是推說有些日子沒見到歐陽情,便順路來看看而已。
順路,真是順路麼,丞相府一半的奴才們都被叫來了,怎麼看也不像是順路的,歐陽情也懶得和這兩位打交道,寒暄敷衍一番便帶著巧兒回到了青絲居。
二夫人和歐陽夢兒哪裏還坐得住,一見歐陽情走了,兩人便即可動身去找三夫人。
東苑內,三夫人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上,恐懼將這個端莊優雅的女子折磨的不像話,一見到二夫人來了,三夫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都是這個女人,害得她如此狼狽不堪。
二夫人一進門,便將歐陽情還活著的事情說了出來,三夫人頓時驚慌失措,歐陽情那丫頭還活著,那昨夜的鬼魂不就是歐陽情假扮的麼,昨夜她可是將什麼都說了,二夫人定下心神,轉念一想卻又有些高興起來。
歐陽情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一定不會放過害死大夫人的凶手,丞相府之中三夫人本是勢單力薄毫無勝算可言,若是能利用這件事讓丞相府的嫡女和二夫人彼此算計,她這個不起眼的小卒子,豈不是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裏,三夫人便強壓下心中驚恐,故意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也算是給歐陽情創造了機會,如意算盤打的響,三夫人卻不知道,歐陽情如今已經打消了殺人的念頭,這筆賬,她會慢慢的一筆一筆討回來。
歐陽情死裏逃生,對於歐陽夢兒來說無非是致命的打擊,她再也坐不住了,眼見著丞相府時局不穩風起雲湧,而占盡先機的都是歐陽情,歐陽夢兒決定,有必要見一見司馬逸了。
一番精心梳洗打扮,銅鏡中的女子俏麗可人,十分討人喜歡,大紅色的嘴唇帶著一抹嬌豔,仿佛夏日裏怒放的花朵,當初司馬逸便是被歐陽夢兒的容貌和才學所吸引,亦或者說兩人狼狽為奸一拍即合。
歐陽夢兒按照早先的約定,離開丞相府去了不遠處的一個廢棄宅子,這宅子已經荒廢多年,少有人來,卻成了歐陽夢兒和司馬逸廝混的好地方,宅子外頭斷壁殘垣破爛不堪,最裏頭的一間屋子卻是偷偷翻修過得,內裏裝飾極其奢華,所用之物應有盡有。
歐陽夢兒紅著臉,緩步走進屋內,從前她都是到這裏來見司馬逸,雖不曾做過什麼僭越之事,卻也是柔香軟玉情意綿綿,歐陽夢兒點上了檀香,幽深綿長的香味很快就在屋子之中彌漫開來,這味道,從來都是司馬逸最喜歡的。
歐陽夢兒掃了一眼屋外,見司馬逸還沒來,便攥緊了拳頭,一邊盯著外頭一邊從袖子裏頭拿出來一小包東西,一下子全都塞進了香爐之中,這東西是她求人弄來的,味道和檀香一般無二,隻是這功效卻相距甚遠。
她心裏清楚,丞相府的事情早就已經傳出去了,可謂是盡人皆知,司馬逸身為太子自然是眼線無數,她若是刻意隱瞞反倒是壞了事,不如將計就計,將這一切都推到歐陽情的身上去,順便還能博取同情。
向司馬逸如此身份尊貴的男子,根本不可能一輩子隻愛一個女人,若是能得到司馬逸的同情,歐陽夢兒相信以後她在司馬逸的心中,就絕對不是一個廝混的女子那麼簡單,隻要絆倒了歐陽情,她便是司馬逸唯一一個會考慮的太子妃人選。
有些時候,一個男人的同情,遠比一個男人的愛來的重要的多,同情隻會讓司馬逸內疚,愛卻隻會隨著時間褪色。
歐陽夢兒是個聰慧的女子,尤其是麵對男人,手段更是花樣百出,可惜,歐陽夢兒卻從來都不明白一個道理,博取同情終究隻是手段,得到一個男人的心,才是世間最為難得之事。
屋子內的香氣越來越濃,歐陽夢兒硬著頭皮,先行將解藥吞了下去,這東西隻能維持一炷香的時間,若是司馬逸還不來,隻怕她今個兒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司馬逸的聲音:“什麼味道,如此濃烈。”
歐陽夢兒心中一喜,趕緊起身迎了出去,卻見司馬逸風度翩翩,正捂著鼻子微微蹙眉,歐陽夢兒急忙將司馬逸迎進屋內,兩人剛一坐下歐陽夢兒便將丞相府中的一切都告訴了司馬逸,同時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司馬逸的變化。
話音落,司馬逸拍案而起怒視歐陽夢兒,隨口嗬斥道:“好你個賤人,本太子對你如何,你心裏清楚,如今竟然做出如此齷齪之事,你滾吧,免得髒了本太子的眼睛。”
歐陽夢兒咬著嘴唇,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司馬逸,這一次她一反常態的沒有哭鬧,而是跪在地上哽咽道:“夢兒自知沒有伺候太子爺的福分,還望太子爺以後照顧好自己。都怪夢兒心急,眼看著婚期將近不得不出此下策,哪知道歐陽情癡傻之症早就已經好了,反過來算計了我和馨兒。”
司馬逸微微一愣,本想轉身斥責歐陽夢兒,轉身就瞧見美人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心裏麵竟然升騰起異樣的情愫,是憐愛,亦或是心疼,想來歐陽夢兒做這一切也都是為了他,為了早一點除掉歐陽情這個太子妃的名頭,去不成想害了她自己。
反正,那男子已經死了,司馬逸心中雖然還是很不痛快,可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對歐陽夢兒狠不下心,不僅是狠不下心,眼見著歐陽夢兒楚楚可憐的模樣,竟然動起了邪念。
司馬逸隻覺得心中有一把火,燒的他無比惱怒,當下一把抱起歐陽夢兒,心中暗想,如今這歐陽夢兒已經失身,就算他做些什麼,以後也找不到他的頭上。
司馬逸哪裏知道,這一切都是歐陽夢兒的算計,在媚藥的作用下,兩個人無盡纏綿香汗淋漓,歐陽夢兒櫻紅色的嘴唇微微蠕動嬌嗔道:“太子爺,這件事您可要給夢兒做出啊。”
司馬逸連連點頭,隻顧著發泄心中邪火,早就將本意忘得一幹二淨,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於情於理他都得幫一幫歐陽夢兒。
歐陽夢兒一臉嬌羞,卻是暗自得意,隻當自己已經將太子妃的位子抓在了手中。
殊不知,司馬逸背對著歐陽夢兒麵色陰沉,司馬逸已經察覺到自身的異樣,尚且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可對於這個歐陽夢兒,司馬逸心中已經開始厭煩了。
說起來也是可笑,前一世司馬逸為了歐陽夢兒殺了歐陽情,這一世才短短幾個月的光景,他便開始厭倦了眼前這位佳人。
司馬逸微微蹙眉,腦海中掠過歐陽情傾國傾城容顏,這些日子歐陽情再也沒有纏著他,令司馬逸悵然若失,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歐陽夢兒的野心昭然若揭,這般的女子怎能做他的太子妃,以後必定會殘害他的妃子,甚至是子嗣,倒是那個歐陽情,生的俏麗可人傾國傾城,心性純良,如今既然癡傻之症已經好了,豈不是做太子妃的最佳人選。
頃刻間,司馬逸竟然對歐陽情產生了一絲興趣,原本是不想歐陽情做太子妃的,如今看著越發惡毒的枕邊人,司馬逸倒是想接受歐陽情這個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隻是,歐陽情對他的態度異常冷漠,必定是從前的所作所為引起了歐陽情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