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需道謝
這一個夜晚被視為艾恩市jǐng界的恥辱,因為這一次大規模的行動針對的不是什麼惡劣的犯罪活動,反而是針對一直守衛著艾恩市安定的被人稱作“英雄”的飛夜俠。關於這件事,之後艾恩市jǐng察總署署長發表過公開的致歉,但之後好幾年裏艾恩市官方也仍然對此事絕口不提,恨不得它從來沒有發生過。
艾恩市的激進派不止把這件事稱為jǐng界的恥辱,更是直接把它喊為艾恩市的恥辱,這一每一個艾恩市市民都成了忘恩負義之徒。
…
當飛夜俠按照他以往的行為準則將飛行器開到最大飛到空中進行逃走,做出了他的回答之後,緊接著他才發現想要逃走並不容易。被三架直升機追著在上亂飛,對飛夜俠來講並不算什麼,但如果四周的空中還有別的數百名同樣使用了飛行器玩命進行追逐的jǐng察,這種情況就非常不妙了。
這個時候市內本區的交通已經全部被jǐng方占用了,地麵公路上是一輛又一輛急速飛馳的jǐng車,開著jǐng燈,鳴著jǐng笛,組成一個個車隊,穿梭在一棟棟高樓之間;上有三架直升機,既能夠急速飛行,又能夠驟然轉彎甚至懸停,在空中的敏捷度極高,在艾恩市上空的“低速航路”區域內橫行四方;事實上光是三架直升機還不足以將空中的道路全部占據,真正霸占了這區域的還是那數百名背著便攜飛行器飛在空中的jǐng察,他們人數極多,分工明確,遍布在方圓數公裏的上空之中,猶如布下了一層“網”。
羅地網,四麵楚歌。
飛夜俠全速飛行在空中,以一種極其不規律的飛行軌跡穿梭在市區上空,希望能夠甩掉身後的直升機與jǐng察,但他發現即使甩掉了身後的尾巴,他的前方馬上又會出現新的jǐng察在等待著他,一旦被發現了又死命地朝他追去。飛夜俠便不得不改道飛行,而被新的jǐng察發現之後剛剛甩掉的直升機馬上又會像牛皮糖一樣粘上來。如此重複。
飛夜俠終於明白上已經無路可逃了,他不再嚐試,轉而急速朝下,朝著地麵飛去。
地麵上的情況似乎比上好一些,畢竟上是空空蕩蕩的,毫無遮攔,即使是在夜晚,在那些jǐng察全都準備著高光裝置的情況下,飛夜俠根本無法融於夜sè。而地上的情況就複雜得多了,高矮不同的樓房,大大的街道巷子,全都可以給飛夜俠提供藏身的地方。但如果你以為這樣飛夜俠就從jǐng察的大規模追捕中逃脫了,那可就大錯特錯,因為jǐng方顯然是早有準備,也早已將這個情況考慮在內,地麵之上、每一棟樓房之上,也全都潛伏著jǐng察——這一次行動他們是出動了多少人?!飛夜俠已經意識到jǐng察的這一次行動是以“不抓到不罷休”為行動標準的,現在他的處境萬分不妙。
地麵上每一個路口都有jǐng察在仔細地環視四周,飛夜俠躲過了這幾個jǐng察,馬上又會被遠處別的幾個jǐng察發現,這樣的情況比起上也完全好不到哪去。
而這個時候,根據上地下的jǐng察的行動分析飛夜俠知道他們正在收網,自己能夠進行逃脫的區域已經越來越,如果在jǐng察完全收網之前找到辦法突出重圍,恐怕今真的就得被jǐng察給抓住了。形式越來越嚴峻。
然而這還遠不是最大的問題,飛夜俠緊接著又發現jǐng察在收網的同時還在不斷增加援軍,區域內jǐng察的密度正在不斷增大,一個個jǐng察搜索著區域內每一寸地方,連任何一個的角落也不放過。而飛夜俠身體上也開始顯現出問題來了,之前被紅毛的加特林機槍擊中,饒是穿戴著由鋼化克維拉纖維製作的盔甲,飛夜俠的也受了不的傷,現在又經過了這一番全力的逃命,傷痛加上勞累,飛夜俠知道自己撐不了太久了。
這一瞬間,飛夜俠腦子裏突然在想如果自己今真的被jǐng察給抓住了,那麼迎接自己的將會是什麼呢?是被所謂的“公正審判”之後被關進監獄,與無數個被自己親手給抓起來的罪犯關在一起?緊接著在裏麵被所有罪犯群起而攻,死於非命?還是,別的什麼?不,如果被jǐng察抓住了,自己能夠得到的結果恐怕也隻有這一種。
一輩子都在抓罪犯,最後卻被當成罪犯被抓住,雖然當初也層想到過這樣的情況,不過始終無名英雄果然還是不好當啊。
腦子裏閃過了這些想法,此時飛夜俠心中的悲哀感頓時少了幾分,多的,是淡然,是一種生死由命的感覺。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
話雖如此,但在被抓住之前飛夜俠可並不打算束手就擒,逃命,仍在繼續。不斷地被發現,不斷地甩掉尾巴,飛夜俠用他的雙腳奔馳在艾恩市的大街巷之中,直到——一條死巷。
跑進這條死巷之前飛夜俠當然是不知道這裏麵是一條死巷的,這是他跑進去之後才發現的事,不過當他轉身想要跑出去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有一個jǐng察站在了巷子口,在上直升機閃來閃去的燈光閃耀之下,飛夜俠看到那jǐng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飛夜俠想要朝上逃去,但是一抬頭他隻看到四周樓房上空有幾個jǐng察快速地飛了過去,而上直升機的聲音似乎也在不遠的地方,顯然朝上逃走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四周也沒有別的路可以逃走,一時間,飛夜俠與那jǐng察便靜靜對峙著。
飛夜俠全身都覆蓋著盔甲,所以他的氣喘並不太明顯,但他對麵不遠的那個jǐng察此時卻是氣喘籲籲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顯然勞累程度絲毫不遜於飛夜俠一分,看來他已經在飛夜俠身後追了不少時間了。
正當飛夜俠在考慮要不要打破自己的準則去打暈那jǐng察從而逃走還是想別的什麼辦法之時,對麵巷口的那jǐng察卻突然話了:
“我不是來抓你的,我可以讓你平安逃走。”
這句話的出現大大出乎了飛夜俠的預料,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jǐng察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他以為他應該“你快點放棄抵抗”雲雲一類的話,殊不知。
不過飛夜俠馬上又陷入了另一個讓他糾結的問題裏麵,那就是到底要不要去相信這個jǐng察?這其中可是有著極大的可能是個圈套啊。顯然對麵那jǐng察也不指望飛夜俠馬上就相信自己,在出那句話之後他就依然靜靜地站在巷口,給飛夜俠足夠的時間考慮,等他回答。
事實上能夠給飛夜俠考慮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因為jǐng察的羅地網已經越來越了,這附近很快也會出現一大幫jǐng察,到時候即使有這個反水的jǐng察幫忙,恐怕也已經幫不上忙了。
飛夜俠沒有話,不過他的身體動作已經表明他相信了那jǐng察,這一點那jǐng察一下子就明白了。
“跟我來。”
…
十幾分鍾之後,jǐng察的羅地網正式收完,地毯式搜查的一個半球收攏了,但是理論上應該出現在這個半球中間的飛夜俠,卻不在裏麵,至此,這一個有數千名jǐng察參與的大規模抓捕行動宣布失敗。
而就在距離那聚集了幾千名jǐng察的街道不遠的一棟不起眼的樓房頂部,是已經順利從包圍圈中逃脫的飛夜俠,和幫助了他逃脫的那jǐng察。那jǐng察的jǐng盔下麵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看起來大約二十五六歲,一雙眼睛是藍sè的——此人不是迪克jǐng官還能是誰。
“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接下來你隻要朝著東南方向飛就可以避開剩下的jǐng察,那邊沒有設置路障。”迪克jǐng官站在飛夜俠的旁邊,對他道。聞言飛夜俠沒有話,但迪克jǐng官知道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沉默了兩秒,迪克jǐng官又朝飛夜俠問道:“你受傷了?”他已經注意到了飛夜俠身上盔甲上那深深的幾個彈痕。
聞言飛夜俠還是沒有話,他靜靜地看著前方遠處街道上那密密麻麻的一眾jǐng察。對此,迪克jǐng官也不再話了。
“多謝。”過了好一會兒,當飛夜俠轉身打算離開之時,經過處理的猶如電子聲的道謝從他的頭盔裏發了出來,傳進了迪克jǐng官的耳朵。
“你不要對我道謝。”對於這個道謝迪克jǐng官卻完全不接受,他轉過身來正對著飛夜俠,嚴肅又鄭重地看著飛夜俠的“臉”,一字一句道,“這個城市裏麵,你不需要對任何人道謝。永遠都不需要。”
飛夜俠還是沒有再話,不過卻多看了迪克jǐng官幾眼,然後轉身“嗖”的一聲飛走了,轉眼便消失在夜空之中,再也看不見。迪克jǐng官望著飛夜俠消失的方向,嘴裏低聲喃喃道:“這個城市欠你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