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門打開,一個略顯嬌媚的、皮膚白皙,年齡三十歲左右的成熟少婦出現在張少華麵前。“您好,我叫張峰,我可以進去嗎?”張峰禮貌地說道。
少婦後退幾步,讓開路,淡淡地說道:“想進就進了吧。”
對她的態度,張峰不禁有些驚異,少婦的的神情,並不象是剛剛聽到自己的丈夫遇難消息應該具有的表現。於是問道:“您聽到自己丈夫遇難的消息,不難過嗎?”
少婦淡淡地說道:“我是單身,他不是我丈夫。”
“哦,這裏有什麼故事嗎?”張峰問。
瞥了一眼張峰健壯的身軀,少婦說道:“你的好奇心很重。”
張峰一笑,說道:“如果您不願意回答,就算我沒問好了。”
少婦說道:“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也無所謂,其實這個故事很簡單,出事的那天,我正在上班。當我差點被別的同事咬死的時候,他出現了,手裏拿著槍。”
“他的槍是哪裏來的。”張峰好奇地問。
少婦回答道:“我們工作的單位是市第x人民醫院,我是婦產科的護士長,他是我們單位的保衛科長。我們單位大,情況複雜,所以作為保衛科長的他,國家給配了手槍。”
“他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他去世了,你為什麼卻不傷心。”張峰有些鄙視和氣憤地問。
少婦的臉上卻露出很不屑的表情,說道:“他的妻子和我在同一個樓層工作,出事時,他不去救他的妻子,卻跑了救我這個外人。他的妻子向他呼救,他卻裝著沒聽見。你說,這種人死了,我應該傷心嗎?”
“有這種事?”張峰有點不可思議。
少婦道:“他一直暗戀我,以前經常背著老婆來糾纏我。我被她帶到了這個地方,他雖然沒有強迫我怎麼樣,但卻把我像一隻鳥兒一樣關在這個籠子裏。“
張峰道:“外麵到處都是喪屍,他這樣也是為了你好。“
少婦淡淡地說道:“不管怎樣,我不喜歡他,鄙視他的為人。他雖然救了我,但他死了,我也不會傷心。好了,事情解釋完了,你可以走了。”說著,就想關門。
“等等。”張峰用手頂住房門,說道:“我這裏有些吃的,給您留下一點吧。”
少婦搖搖頭,淡聲說道:“不用了,你找到這些東西應該也很不容易,留給最需要的人吧,不要浪費在我的身上。”
張峰一聽,知道她已經心存死誌,想勸解,卻不知道怎樣說才好。他知道,如果自己就這樣抬腿走人,過不了幾天,這世上就又會增添一縷冤魂。想留下,卻沒什麼借口。於是隻好說道:“你不用這樣,生命是美好的,災難總會過去。”
盯著張峰的眼睛,少婦淡淡地說道:“你不走,難道對我有什麼企圖嗎?”
他這樣說,張峰有些吃不消了,他氣憤地說道:“你胡說什麼?我不是壞人。”
少婦道:“那就請你離開吧。”
張峰生氣了,轉身就走,說道:“真是個被虐妄想狂,我走了,讓你自生自滅吧。”
望著張峰雄健的身軀消失在樓道口,少婦如一泓死水的麵頰忽然流下兩行清淚,口中喃喃地說道:“再見了,我見到的最後一個人類。爸爸媽媽,女兒就要來陪你們了。”
張峰到了樓下,騎上自行車,無聲地向江邊進發。不到十幾分鍾,就來到了江邊他停放快艇的地方。路上,並沒有碰到喪屍,喪屍厭惡陽光。而且,自行車沒有發動機,並不會發出足以把喪屍從建築物裏吸引出來的噪音。他穿的衣服很厚實,體味散發得不多,喪屍的嗅覺再靈敏,也不會嗅到在寬闊的大街上行進的他。
張峰把包裏的東西倒處來,和他的背包一起,都放在快艇的後座。有了這些食物,足夠十個人吃上一個多星期的了。
他在快艇上等了一段時間,一直到天完全黑了下來,才啟動快艇,向崇明島進發。之所以要等到天黑,是擔心被軍隊看到,把快艇沒收了去。
到達了江岸,他在拿出一個手電筒,向江邊的別墅發出了信號。不一會,羅大炮就領著他的幾個手下跑了過來。張峰說道:“炮哥,小弟不辱使命,找到了足夠我們吃一個星期的食物。”
聽見他這樣說,羅大炮粗獷的臉上卻顯出一絲忸怩的微笑,他抿住嘴,盡量壓低聲音笑道:“嘻嘻、、、哈哈、、、、兄弟,你就回家看看吧,你弄的這些吃的,恐怕不夠三天吃的。”
張峰一聽,忙問道:“怎麼,我們又增加了人口嗎?”
羅大炮說道:“嘻嘻,還不是兄弟你的人惹來的麻煩。”
張峰聽了,說道:“溫柔依,她惹什麼麻煩了?”
張峰聽得不對勁,忙嚴肅地問道:“大炮哥,請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大炮說道:“就告訴你吧,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今天,小弟妹在家閑得無聊,想出門走走。我就派了兩個兄弟跟著保護。結果不到中午,她卻領回了幾十口子人。說這些都是她的同學和同學的家人。這下,家裏熱鬧了,被她們弄得雞飛狗跳。好不容易才都安頓下來,就等著你帶吃的回來呢。”
張峰一聽,生氣地說道:“這個溫柔依,太不像話了,要找到十幾個人的吃的已經很不容易了,她倒好,一下帶回來幾十個。”
羅大炮拍拍張張峰的肩膀,說道:“兄弟,你就辛苦一點吧,可惜,做哥哥的,俺一見水就暈,隻好厚著臉皮吃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