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地處江海交彙之處,而崇明島,就是位於寬闊的江麵上的一個大島。在病毒爆發前,是一個鋼鐵城,島上的居民大都在鋼鐵廠上班。
連通江島的是一條鐵路公路兩用的橋梁,這裏確實是一個殘存的人類建立聚居地的好地方。寬闊的江麵有效地阻擋了喪屍的入侵,隻要守住橋頭,就能確保聚居地的安全。而且島的麵積夠大,可以容納數十萬的人口。
崇明島離張峰他們所在的地區有一段很遠的距離,期間,將穿越數十公裏喪屍密集的區域,要到達那裏,並不容易。但是,改裝悍馬完工後,這樣的旅程又變得很有可行性。
臨出發時,張峰留了一個心眼,除了把所有的糧食妥善放好之外,他還把車內的油料給全部傾瀉一空,用一切能找到的容器裝了起來,專門放在一個房間。
他有一個預感,這個地方,在不久的將來,他可能還會再來,這些糧食和燃料,將來肯定會派上大用場。
把車開出大門後,他下車把大門重新鎖上,這樣一來,普通的喪屍就進不來了。然後,駕車,向崇明島的方向前進。一路上,在街道的亂車陣中曲折前進,碰到實在繞不開的,就加大油門硬生生地把擋路的車輛撞開。
S市實行嚴格的交通管製,幾乎所有的大型車輛都不可能能進入市內,這樣一來,相比而言,張峰駕駛的這輛悍馬就成了一個龐然大物了,加上車頭焊撞了結實的撞角,街道上沒有一輛車能夠成為跨越不了的障礙。
一路之上,喪屍成千上萬,不過,因為不太喜歡白天強烈的陽光,大部分喪屍都躲進了建築物內。偶爾有在街上遊蕩的,也對他們構不成什麼威脅。悍馬的強勁動力,也是等閑十幾隻或者幾十隻喪屍阻擋不了的。
等大批的,聽見發動機響聲的喪屍從建築物裏跑出來時,他們已經去得遠了,追也追不上。
但是,卻有一隻喪屍例外,當發現張峰開車出發時,她就在某個黑暗的角落仔細觀察,然後,悄悄地跟蹤在後麵。她的速度極快,雖然失去一條手臂後,奔跑跳躍時平衡感不佳,但跌跌撞撞的她,卻始終緊緊跟隨在悍馬的後邊,直到看見張峰他們進了江邊的橋頭堡,然後,才悄然隱去。
進入崇明島的跨江大橋的橋頭,新建了一座堅固的橋頭堡。這座堡壘用鋼筋混凝土建成,高高的圍牆上麵,架著十幾挺重機槍。
張峰到達時,正好看見橋頭堡的前方空地上,幾輛重型鏟車正在工作,它們的鏟鬥內,裝滿了喪屍的屍體。屍體太多,根本沒法掩埋或者焚燒,隻有全部扔進江內,讓大自然去淨化它們。
在橋頭堡的大門前,張峰遵照一個高音喇叭的指示,把車停在一個指定的位置,然後從車上下來,準備進入一個小門。這時,牆頭上有一挺機槍“突突突”地響了起來,百米開外,十幾個進入禁區的喪屍被彈雨射倒。喪屍雖然沒有痛覺,不畏死亡,而且除非頭部受到損傷,就不會真正死去。
重機槍不是狙擊槍,當然不會在百米開外準確地擊中喪屍的頭部,但彈頭強大的衝擊力,卻能把這些不知道隱蔽的、行動緩慢的喪屍身體給撕得粉碎。
進入橋頭堡內部後,一個穿軍裝的戰士走了過來,說道:“歡迎你們,不過,要想進入聚居區,還要通過檢疫,請諒解。”
張峰點點頭,說道:“請問在哪裏進行檢疫。”
“跟我來。”戰士說完,就領著他們穿過一條走廊,走到一個掛著檢疫處房間門口。然後說道:“每次進去一個人,請遵照大夫的指示。”
張峰點點頭,給蘇星他們一說說道:“你們在外麵等一下,我先進去罷。”
聽說要檢查身體,兩女有些緊張,聽張峰說先進去打探,於是都點頭同意。
領他們來的這個戰士完成使命後,又在門口站崗,見他們緊張的樣子,不禁笑著說道:“請兩位美女放心,今天負責檢疫工作的,是一個女醫生,而且,她也是一個美女哦。”
戰士這樣一說,兩女頓時放下了心,但同時又湧起了好奇心:“美女護士見得多了,美女醫生,可不多見喲。”
張峰先進去。這是一個不是很大的房間,在房間的中央,是一個圓台,一圈聚光燈,把這個圓台照射得纖毫畢現。
手臂一疼,一支針筒紮在靜脈血管上,殷紅的鮮血流進了針筒裏。等針筒裝滿後,沙沙的腳步聲又響起,然後又是那清冷的聲音:“下一個、、、、”
檢疫完畢後,他們登上了連接崇明島和市區的大橋,剛才接待他們的戰士講,因為現在能源寶貴,所有的幸存者要進入聚居區,都要靠自己的雙腳走過這幾公裏的大橋。
大橋建在寬闊的江麵上,江風呼嘯,橋麵上頗有寒意。
當走完大橋,進入聚居區時,他們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不知何時建立的一道圍牆,把整個島嶼一分為二。圍牆的那頭,安靜祥和,圍牆的這頭,卻熙熙攘攘,無數的人頭湧動,幾十條長長的人龍,延伸向一個個簡易的帳篷,帳篷裏,炊煙寥寥。他們進入島區半天了,也沒人來理睬他們。
張峰拉住一個正在排隊的中年男子問道:“請問大叔,你們排隊幹什麼?”
這個中年人臉有菜色,手裏拿著一個搪瓷茶杯,有氣無力地說道:“排隊領取政府免費發放的口糧啊!”
看著中年人麵黃肌瘦,一臉的菜色,張峰的一顆心往下沉去,又問道:“每人能領到多少糧食?”
中年人不耐煩地把手中的茶杯一舉,說道:“看見這個茶杯沒有,整整半杯稀飯呢。”說完,又語帶諷刺地說了一句:“我們的政府真是慷慨,有錢有權的,天天山珍海味,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每天隻能喝到兩個半杯加鹽的稀飯,勉強不被餓死。”
中年人的前麵,一位牽著一個瘦得皮包骨,不停地喊著“餓”的小孩的中年婦女轉過臉,歎了一口氣,道:“你不要亂說,政府的糧食確實緊張,聽說,那些當兵的,每頓也隻不過比我們多一個饅頭而已。全島十幾萬人,每天要消耗多少糧食,能吃上飯,已經很不錯了。”
“那是那是!”中年人被說得連連點頭稱是,眼睛卻瞟向不遠處,荷槍實彈維持秩序的士兵。
其他人見此情景,美麗的臉龐頓時變了色。溫柔依頓時哭了起來:“張峰,我們回家,我不要呆在這裏。”
聽了溫柔依的話,中年人苦笑著低聲說道:“我說小姑娘,你們既然上了島,難道還想回頭嗎?那些當兵的手裏的家夥可不是吃素的。”
張峰的心裏一沉,說道:“請問大叔,難道一旦上島,我們就沒了人身自由嗎?”
中年男人道:“可不是,政府政府,沒了被統治的老百姓,還政什麼府。除非有通行證,否則,這島是隻能進不能出的。何況,島那邊,那麼多喪屍,你一出去,還不立刻被它們給吃了。在這裏,雖然吃不飽,但小命卻能保住,小兄弟,你就知足罷。”
張峰又問了最後一個問題:“請問大叔,我們新來的人住在哪裏呀?”
中年男人瞥了溫柔依和安娜美麗的容顏,臉上忽然露出神秘的微笑,說道:“島上的房子,基本上都在圍牆的那邊,但要進入圍牆的那邊,並不容易。不過,你的兩個朋友都很漂亮,由她們出麵,應該能弄到通行證罷。如果去不了圍牆的那頭,這邊可沒位置了,你看、、、”說著一指遠處那一大片一大片雜亂的隨意搭建的窩棚,道:“要想住房子,自己想辦法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