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夏父背著手,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夏母愕然傻眼,頓時又哭又鬧又嚎,叫得更加淒慘。
正主都走了一個,加上他們肯定欺負不了人家,還能怎麼著?散了唄!
於是七大姑八大姨立刻溜了溜了。
最後就剩下夏母一個人坐在地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眼睛毒,看得出來門口的車價值不菲。還有剛剛凶她的那個黑西裝男人,以少爺的稱呼喊裏頭那小子,想必家境一定富裕的很,一毛錢沒要到,她不甘心啊!
但就在這時,君遠寒牽著慕涼的手從裏頭出來,從夏母身邊經過時,他停下腳步,笑得有幾分殘忍。
“放心吧,你要的錢,我都滿足,你的兒子,我也會讓人關照關照的。”
無聲的威脅,甚至千千萬萬句狠話。
夏母僵在原地,寒氣一點點從腳底蔓延。
慕涼被君遠寒牽著走,在被推上車前,她還回頭看了自己的養母一眼。
看著那年近四十的女人坐在地上,心裏挺不是滋味兒的。
惡人自有惡人磨,她並不同情。
誰叫自己的養母連最後一點情分都不顧及,隻想著榨幹她,甚至縱容自己兒子試圖去玷汙她呢?
就算她並不是親生的,可她們的所作所為,也實在太絕了!
如果不是君遠寒的話,那她被毀掉的,可是整個人生!
上車之後,車輛一路往前開,離開了這個小村,離開了這個鎮,最終朝著大城市而去......
直到這一刻慕涼才知道,她牽著手的這個男人,是赫赫有名的君家少爺。
那傳說中有錢有勢的君家唯一繼承人。
慕涼直接傻眼。
君遠寒沒再做解釋,隻是揉了揉她的腦袋,手握的更緊,湊近她,輕笑:“你說過的,我到哪你到哪,所以......別想跑哦!”
慕涼欲哭無淚:“我不跑可以,但我覺得你拋棄我更容易!”
電視上演了,一般有錢人家的少爺都喜歡玩這種把戲,但一旦真正到手後,膩歪了,就會拋棄她!
聽著她的謬論,君遠寒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小腦袋瓜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呢?”
慕涼低著頭不說話。
但心裏卻在悄悄打鼓。
這種可能性不能說沒有,那以後她該怎麼辦哇!
君遠寒笑噴,覺得他要是再不表個態,小妮子肯定東想西想最後鑽牛角尖裏出不來了。
於是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緊接著,他一字一句緩緩而道:“看樣子我之前和你說過的你已經忘了,那麼好,現在我再重複一遍。”
“???”
慕涼眼神茫然。
無奈歎息一聲,君遠寒擁她入懷:“我說過,我是個死心眼的人,同時我也是個對待感情忠誠的人,要麼不動心,而一旦認定,我就絕不放手。”
“我已經認定你了。”
“所以,這輩子你都是我的。”
一聲一聲,一字一句。
他溫潤又磁性的嗓音說著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慕涼眨了眨眼睛,半晌後,發現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眼中氤氳出了一層霧氣來。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紅著眼,問。
依照他的自身條件,想要更優秀的女孩子,絕對有大把會前仆後繼的貼上前來。
而她......隻是個鄉下來的小丫頭,兩人地位不匹配,門不當戶不對,慕涼光是想想,就覺得有些自卑。
然而她的問題,君遠寒也想不到答案。
“或許是,我一見你的那一刻,心裏就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這輩子,就是你了。”
他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慕涼瞬間紅了臉。
回到大城市的生活對慕涼來說,如履薄冰,因為君家的其他人,是真的不好相處。
而她,不論哪一個場合出現,都會遭受群嘲,明裏暗裏有人諷刺她是個鄉下野丫頭,配不上君遠寒......
一開始聽這些話,她心裏是難受的,可是在君遠寒無微不至的嗬護下,慢慢的也就無所謂了。
嘴巴長別人身上,別人愛說什麼說什麼,她又不會掉斤肉。
又何必因為別人惡意嘲諷的話,自己為難自己呢?
隻要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那麼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
突破萬難,君遠寒不惜放棄繼承人的身份,麵對家裏上上下下的反對,他帶著她離家,買了一個小戶型的房子住了進去。
生活不算苦,反而更加自由。
她問他後不後悔,後悔放棄那麼多,隻要了一個她。
他隻揉了揉她的臉,笑答:“我隻是後悔,早該帶你搬出來的。”
那一刻,她覺得什麼都值得。
在沒有人祝福的情況下,兩人扯證結婚了。
捧場的,隻有他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
很簡單的婚禮,但她卻笑得一臉饜足。
再然後,夫妻倆同心攜手造孩子。
雖然暫時沒有懷上,但君家父母終於鬆口,答應讓她名正言順的成為君少夫人。
她雖然驚訝,也有幾分惶恐,但更多的,卻是欣然。
她天真的以為,一切都會慢慢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公婆一定能發現她的好,理解她,包容她,喜歡她。
哪知所有的不幸,卻越來越多......
在她坐上君家少夫人的位置後,確實沒人再敢刁難於她。
但風平浪靜不過三個月,那時,家裏迎來了一個女人。
女人很年輕,長得很美,溫溫柔柔不具有攻擊性的長相,看得就讓人覺得親和、舒服。
她叫陳澈,是君父摯友的女兒。
陳澈留學歸來,滿身高貴的氣質盡顯,但凡和她站在一起,就能襯托出她是醜小鴨,而陳澈,就是真正的白天鵝......
這讓慕涼一度的自卑,一度的自閉。
尤其是話裏話外,君父對陳澈的喜歡不加掩飾。
還曾一度開玩笑的惋惜,說陳澈回國來晚了一步,不然的話,君遠寒身邊的女人,他的好兒媳,說不定就是她了......
這話慕涼聽在耳裏,心裏卻在滴血。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高攀了君家。可她和君遠寒已經是正式夫妻,自己的公公卻還說這個話,到底是刺激她,還是惡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