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簡單又無情的一個字兒,顯然是拒絕的透透的。
陸三捂著臉,在心裏嗷了一聲,卻是滿滿的幸災樂禍:嘖,瞧這紮心的哦,點蠟點蠟。
陸一也無意識的鬆開了手。
要是這個秦羽再敢調戲慕涼一句,他一定衝上去就打,管他是誰!
其他人或同情或幸災樂禍,但被拒絕的毫不留情的秦羽卻哈哈大笑,眯著眼睛像個慵懶愜意的狐狸,好半晌後他才悠悠說道——
“但我還是喜歡。”
這回,不等慕涼回答,也不等陸一動手,霍錦成就已經緊皺起眉頭,沉著臉道。
“秦羽,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任由你胡鬧的,你要是再這樣,我現在就讓人送你走。”
“好好好我不說了。”
秦羽立刻投降閉嘴,但那灼灼的目光卻在慕涼身上停留了許久,擺明了即便他嘴上不說,心裏卻還是如此這般想的。
雖然......
這‘表白’的成分,幾分真幾分假,玩笑還是惡作劇,誰也沒辦法猜得透......
慕涼閉著眼睛假寐,對於外界的這一切,她才懶得去理會。
還有十分鍾的飛行時長就要到達那片爛尾樓。
在直升機上,由於視野開闊,遠遠就能看到一片荒蕪的空地,還有好幾棟未徹底完成的建築。
因為沒有人氣,雜草橫生,就像個鬼城......
其中最顯眼的,當屬那一排排遍布其中的塔吊,遠遠看去就像一支支長長的箭羽。
霍家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武器,槍支,全都裝好了子彈帶在身上,以防一會兒要交戰時,能夠及時護住霍錦成。
傭兵團這邊的人,自然也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不過慕涼交代過,這次的事情若沒有她的允許,誰都不可以開槍出手,所以他們是後援,留在直升機上,等著接應......
其中也包括了陸一和陸三。
這也就意味著慕涼要一個人出去。
陸一不放心,他想要跟過去保護慕涼。
哪知慕涼卻直接拒絕,並且言辭厲色道:“陸一,要是我做的決定你每每反駁,那長此以往,手底下還有一個人聽我的嗎?”
陸一怔住了。
不得不說,慕涼這句話確實犀利,簡直一針見血。
或許是因為她這段時間對他們都太縱容,所以陸一一次次反駁她的決定。
哪怕是以為她好,保護她安全的名義。但慕涼不是小孩子,她有自己的分析和判斷,如果真要他們出手,她一定會安排。
不讓他們去,本身就是因為人多反而不好辦事。
而且慕涼的能力超乎常人,帶著他們,在這種情況下隻會拖後腿......
陸一羞愧的低下頭去,沉聲應答:“對不起小姐,是我逾越了。”
他有些無地自容。
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沒有把慕涼當成一個領導者來看待,反而當成了一個需要保護的......女人。
所以每每在危險的情況下,他第一個想到的是保駕護航,而不是讓她親自去以身犯險......
但他忘記了,慕涼的強大,強大到根本不需要讓他保護。
“下不為例。”
慕涼點到為止,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她原本不想帶什麼武器,但為了做做樣子,也拿了把短槍和匕首放在身上,緊接著看向了霍錦成一行人。
霍家人都準備的差不多,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滿臉的亢奮和熱血。
視線再轉移,隻見那位讓人捉摸不透的秦羽,他正坐在地上搗鼓著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武器又不像武器,稀奇古怪。
從霍錦成的口中慕涼得知,這個秦羽是他表弟,和嶽宗也是兄弟,不過不是親的。
聽聞這個秦羽能力不錯,會易容,會偽造字跡,會黑客手段,會設置很多的機關和自己動手製作武器......
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天才孩子。
而他之所以被嶽宗囚禁,是不想幫其去殺霍錦成,也不想為嶽宗偽造霍錦成簽字的字跡。
拒絕的下場,就是被嶽宗下了藥,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這才被關了好長一段時間......
慕涼遇見他的那一晚,他正想法設法的想要逃,隻不過房間裏裝有感應裝置,他隻要出去就會拉響警報。
沒辦法,隻能忍耐。
直到他們撤離的這個黎明,嶽宗氣急敗壞的炸樓,秦羽才得以順利的趁亂而逃。
許是慕涼看過去的目光停留的太久,秦羽有所感應的抬頭,他微微一笑,衝她眨了眨眼睛。
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眨眼間放電,確實很有吸引力。
但慕涼可不是什麼青澀的小姑娘,這點男色於她而言,不至於有別的什麼心思。
再說了,她每天看君遠寒那張俊朗如神的臉看久了,眼光也就拔高了,有了珠玉在前,即便再好看的人在她麵前,都不會太驚豔。
回過神後,她立刻轉移了目光。
剛剛好,目的地已經到了。
直升機在一片空地上落下,霍錦成帶著黃石一眾人率先下了直升機,緊接著快步往霍父所在的那一棟爛尾樓奔去。
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緊趕慢趕卻還是晚了十分鍾......
盡管在路上就發了不少的消息,讓方家人不要對霍父下手,為了讓他甘願簽字,想必方麒一定不會殺了霍父。
但他有沒有折磨,那就不得而知。
所以,他們不敢耽誤,以最快的速度奔了過去。
慕涼卻走了和他們相反的方向。
宮霆深在那裏,她並不想現在就碰麵。
每次都是那陰毒的家夥躲在暗處算計她,這回,她倒是想要藏在暗處,抓住時機算計回去!
對於慕涼的舉動,霍錦成沒有任何異議。
他相信慕涼,也相信慕涼既然答應了幫忙,且來到了這裏,那就一定不會眼看著袖手旁觀。
至於她怎麼出手,他不會進行幹涉......
霍錦成朝那棟爛尾樓走近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高高的塔吊上,一個黑色的影子掛在上麵,一滴滴的鮮血順著滴落,像極了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