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說了大半天,一句重點都沒有說到!
反而夾槍帶棒暗諷她的職業不說,尤其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更是直接表明了:若不是她慕涼嫁進了君家,才需要按輩分叫她慕涼一句嫂嫂的話,不然人家可是不情願的這麼叫的喲?!
慕涼嗬嗬了,用手指敲了敲石板的桌麵,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吐出四個字——
“真沒規矩。”
“你說什麼!?”女人當場就怒了!
她年紀比慕涼大,自認又是君家的小姐,當然自視甚高的想要在慕涼麵前擺譜!這一口一個的嫂嫂,不過也是因為輩分的原因,才勉強喊上這麼一句,不然的話,想都別想!
慕涼當然讀出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也正是她打一開始就不喜歡這女人的原因,不但傲得跟個孔雀似的,說話還老是鼻孔看人,最最重要的是,內心極度陰暗又虛偽做作!
所以從一開始,慕涼就沒打算給她好臉,更不會給她半點麵子的直接開懟!
“還朝我瞪眼?簡直目無尊長沒規沒矩!”慕涼從小凳子上站起身,借著自身身高的優勢,她比那女人高出了一個頭,所以居高臨下目光睥睨的掃了她一眼,冷笑道:
“都說長嫂如母,你這麼沒規沒矩,我是不是該代替你媽來調教調教你?”
好一句長嫂如母,上來直接就在輩分上占便宜,說自己是她媽!這可不是活活把人氣死嗎!
偏偏又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君遠寒都聽得想笑。
不過他並沒有打算出手,因為以他對慕涼的了解,這小老虎一定不會吃虧的!
“你!”一向說話陰陽怪氣損人不償命的君婉霏,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頓時氣炸了想要罵得更難聽幾分,卻考慮到在場不但有其他姐妹,還有她最怕的大哥君遠寒,所以便硬生生的忍下了這口氣。
隻是在不知不覺中,她牽著孩子的手卻緊了又緊,直到將手裏的孩子給疼得喊了一聲,然後哇一聲便痛哭了起來。
孩子那哭聲洪亮又尖銳,時不時還飆一個刺激耳膜的海豚音...
慕涼被吵得耳朵都痛了,手裏的棋子順勢一丟丟在了桌麵上,然後抬腿就走人:“算了算了你贏了,噴一身這麼劣質的香水,存心當武器來嗆別人鼻子的嗎?”
慕涼說完,看也不看被嘲到臉色極為難堪的君婉霏,徑直便朝涼亭的台階走過去。
而跟在君婉霏身後一起來的那群女人們,卻將台階的出口給堵住了。
因為她們一個個,見慕涼三言兩句之下,就將一向戰無不勝的君婉霏給完敗時,不由地傻傻的愣在原地——
原本還以為新來的小媳婦兒是個好欺負的主,沒想到一出場就軟硬不吃,大殺四方啊!
“怎麼,你們也是君家的妹妹?”慕涼雙手環胸,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群堵路的女人們。
據她所知,君遠寒是君家長孫,所以這群女人們就算是君家的人,也隻會是他的堂妹而已。
既然是妹妹那就更好辦了,誰要是不服管教,她就隻能替她媽管教管教咯!
“不不不...”那群女人們已經親眼見識了慕涼的手段,此時哪裏還敢主動招惹?
尤其在接觸到慕涼那邪肆又冷漠的視線時,一個個隻覺得自己頭皮都發麻,汗毛都快豎起來了,就怕慕涼下一個拿她們開刀,於是紛紛主動的讓出了一條道,讓慕涼暢通無阻的通行。
“這才聽話嘛。”慕涼步伐慵懶的往前走,但即使不轉身,依舊能夠感受到身後的君婉霏那既怨恨,又歹毒的視線投在她的身上。
甚至因為那死死瞪著她的目光,就連哄孩子都不專心。
慕涼懶得回頭,因為這種不知道哪門子冒出來的妹妹,她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裏,哪怕此時此刻君婉霏的心中,正在想著怎麼去君老爺子那裏告狀,怎麼才能夠借君老爺子的手,將她給狠狠的懲治一番!
慕涼讀著她心裏的念頭就覺得好笑:真是個蠢貨,她就連君老爺子都不怕的人,還會怕誰?
而就在慕涼前腳走,君遠寒雙手插兜,也準備跟上自家老婆的步伐。
隻不過在出涼亭之前,君遠寒彎腰,對著蹲在地上哄孩子的君婉霏悠悠說道:“堂妹,聽說你老公最近正在競標一塊地?”
君遠寒的語氣可以說是很溫柔了,可君婉霏卻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每一次君遠寒發怒前,說話都溫柔的根本察覺不到危險,可正是如此,才讓人更加的膽戰心驚!
君婉霏戰戰巍巍的,沒敢開口答話。
可君遠寒卻更加溫柔的開口了:“堂妹啊,聽說你老公是下了軍令狀,一定要競標下不可?那你回去告訴他吧,這塊地,我說他拿不下來,他就拿不下來...”
這句話說完,君婉霏的整個臉色都變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作為大哥的君遠寒,竟然會因為她和這麼一個小丫頭的拌嘴,就半分情麵都不顧的,橫加幹預她老公費了大半年心血勢必要競標下來的地!
要知道這塊地對於一個正在上升的公司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她一點兒也不懷疑君遠寒說到做到,言出必行的本事!
那...這萬一要是被她老公知道,那地沒有競標下來的原因,是因為她的話,她老公會怎麼對她?婆家人又會怎麼看她?
想想就怕的君婉霏立馬連孩子都不顧,撲上前去想要抱住君遠寒的腿,卻被他萬分之嫌棄的躲開了。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對慕涼那樣說話的!可是我是你妹妹啊,難道連這個情分你都不顧嗎?”君婉霏帶著哭腔。
君遠寒卻連頭都沒回,隻邪肆的回道:“記住了,下次見到我老婆,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喊大嫂。”
“是是是我一定記得了!”君婉霏顫抖著,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充滿了希望的問:“大哥,那...那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