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二對一?

此時的許言站在醫院樓梯口的台階上,背靠著牆,捂著自己的心口,試圖安撫那一顆砰砰亂跳的心...

因為,她剛剛說謊了。

那骨頭湯,不是她多做的一份,而是為自己和外婆做的雙份,把其中自己的那一份以這樣的借口送去給了顧羽。

擔心他不肯收,所以慌亂找的一個借口罷了。

這樣...就顯得她的意圖不是那麼明顯了吧?

許言靠在牆上,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從早上打水的時候不經意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整個人的心神就一直在遊離。不論是給外婆擦背換衣服的時候不在狀態,就連醫院繳費的時候也不在狀態,總是做什麼都感覺哪裏不對勁。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從給外婆喂完飯,在外婆睡下之後,她拿著自己的那份湯溜出來,在醫院的走廊裏到處找心中念著的那抹身影的時候,她終於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神遊天外。

因為...

早在看到顧羽的那一刻,她的心就跟著一起飛走了。

所以她為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借口:就是以報答的名義去接近他,哪怕這種小伎倆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他看出來。哪怕冒著被拒絕而尷尬到無地自容的地步,她也想要去靠近他...

沒有理由。

她隻知道自己如果不這樣去做的話,她的心裏一定會遺憾,會後悔,會懊惱會糾結....

甚至會痛恨自己的膽小。

明明每一次去風華集團送花的時候,她都會裝作不經意的從他的辦公室門口路過,然後借機悄悄的想要看一看他。

如果看到的時候,她會很開心,甚至開心很久。如果見不到的時候,她會失落,會失落很久。

直到這種狀態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時,她終於找到了原因。

那就是...她中毒了。

中了一種名為愛情的毒。

雖然這個毒無解,甚至不亞於飛蛾撲火般自取滅亡,就像她和他之間的差距一樣,可是她想,她還是應該為自己爭取一把。

因為...飛蛾撲火而滅亡的那一刻,它的心裏也一定是滿足而痛快。

所以她不能退縮,她必須勇敢。

就像她的閨蜜對她說的那樣:如果是靠臉吃飯的話,那麼憑借她這一張臉,足以讓很多的男人傾倒在她的腳下。

美貌便是她的武器。

隻不過...即使風華集團上上下下對於她和顧羽之間的傳言已經愈演愈烈,可是她卻不敢在送花的時候有半點越界的行為。

畢竟公司裏以那女秘書為首的女人們,對她的意見可不是一般的大。

若是哪一天惹得她們不快,在顧羽耳邊說她不好的事情甚至取消訂花時,她豈不是都沒有這個借口可以去風華集團找他了?

所以趁著在醫院,沒有第三個人的阻礙時,她可以想盡一切的辦法去接近他,靠近他。

長此以往,就不信她和顧羽之間熟撚不起來!

所以一會兒,她還得去顧羽那一趟,將他吃完之後的餐桶給拿回來,順便再送一點水果過去...

許言想著,嘴角便揚起了一抹笑。

剛準備往底下一層樓走去時,卻見台階之上,一個身姿纖細的少女站在樓梯上方,且笑意吟吟的看著她——

那少女長相精致絕美,一身漂亮的刺繡粉色衣裙襯得膚色更加白皙如雪,驚豔絕倫。

隻是...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眼神,雖然笑意吟吟目光柔和,可不知怎地,許言還是在她柔和的目光之下,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鋒芒,呼之欲出。

許言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腦海中思索著壓根都不認識這個少女,所以根本就不明白她莫名其妙的攻擊性是從何而來。

正不準備理會時,卻見少女身邊,一抹頎長的身影靠近,舉手投足間矜貴萬分又優雅十足。

最重要的是,走近的少年那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妖孽氣息十足,讓人一眼看去時,隻覺被眼前這張無可挑剔的俊臉蠱惑住,壓根就無法移開視線。

隻不過...這少年從頭到尾的眼神,都放在他身邊的少女身上,尤其是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帶著幾分戲謔的語調,打趣著說道:“夫人,我們夫妻兩個人,一起欺負人家一個,不太好吧?”

雖說不太好,可在他的臉上,卻沒有看出半點不好的意思。

慕涼反手就拍了他一下,沒好氣的回答:“誰說我要欺負別人了,你看我像這種人嗎!”

“嗯...”君遠寒思考了兩秒,然後不加掩飾的低笑一聲,答:“像。”

“......”慕涼磨牙,然後狠狠的踩了他的腳背一下,“閉嘴!”

“遵旨。”君遠寒笑意更深,卻當真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

他們兩人之間旁若無人的小動作,默契得渾然天成。甚至在這種契合的氛圍下,隻覺黏合無比,讓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打破得了,更尋不到一絲縫隙可以讓外人橫插一腳。

站在台階下的許言,眼裏閃過一絲羨慕的神情——

同時她一眼就認出,前麵這似笑非笑的少年,就是兩個月前曾在她工作的花店裏買過花的客人。

畢竟這樣令人矚目甚至是令人仰望的矜貴少年並不多,如此這般的風華和氣度,讓人印象深刻怎麼能忘?

尤其她還記得當初她曾在心裏豔羨過一句:不知誰有這份運氣,能夠讓這樣俊朗無雙的少年親自挑花買來送人。

如今可想而知,就是眼前和他一樣登對般配的少女了。

不過想歸想,許言卻拿不準麵前這一對有什麼意圖,秉著不想惹事生非的心,她照著自己下樓的步伐,想要繼續走下去。

哪知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台階之上的慕涼開口了——

“許言?”

她歪著頭,語調清冷,一臉玩味的念出了她的名字。

許言下意識的回頭問:“我們...認識嗎?”

慕涼垂下眸,笑了。

認識嗎,當然不認識。

或許是...她們現在不認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