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誰的因果 第十七章 畫中之人

淩絲絡的眼睛盯著淩夫人,娘竟然是隨國人!我怎麼一直都不知道?

“淩伯伯,淩伯母!”南宮玨舉杯道,“既然如此,我和雨菲明天就回去了!就借這杯酒,謝謝你們這些天的款待!”

“你們多玩幾天再回去也不遲啊!”淩子川勸慰著。

“是啊,是啊!雨菲和絲絡看來也很投緣啊!”淩夫人也說。

南宮玨看了看宋雨菲,“我們出來的日子也不短了,還是早些回去吧!雨菲!”

“多謝淩伯伯,淩伯母!”宋雨菲打起精神舉杯說道。

晚風吹過,撫亂了宋雨菲的秀發,門前的回廊上,她呆呆地坐著,南宮玨站在她身邊。他以為,這件事按照妹妹的性格來說,不會產生很大的影響,看來,他是錯了!

“小妹,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就回家!”南宮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宋雨菲。

“大哥,你說,我是不是沒人要的孩子?”宋雨菲幽幽地問。

南宮玨一驚,“小妹,你怎麼這麼想,爹爹,娘,還有我和你二哥對你不好嗎?”

“你們對我都很好……可是,爹爹和娘為什麼不要我呢?”宋雨菲眼光朦朧,眼睛裏有層水汽。

“不會的,你的父母一定不是不要你了!相信大哥!”南宮玨把淚已滑落的宋雨菲攬在了懷裏。

“我相信大哥!我相信!”

“小妹,你要記住,無論你能不能找到你的父母,南宮山莊永遠都是你的家,知道嗎?”

“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宋雨菲哭著點著頭,眼淚鼻涕蹭了南宮玨一身。

“好了,別哭了!再哭,你要負責給我洗衣服了!”南宮玨揉了揉宋雨菲的秀發笑著說。

看著宋雨菲走回了房間,南宮玨歎了口氣,明天以後所有的秘密是不是就永遠埋葬了……

“娘!”淩絲絡興衝衝地跑了進來。

“絲絡,怎麼又是慌慌張張的?”淩夫人笑著責怪道。

“娘……”淩絲絡笑著說,“娘,你知道我出去見到誰了嗎?”

“見到誰了?”淩夫人拉著淩絲絡的手坐下,看著女兒興奮的樣子問。

“娘,你記得我曾問過你的事嗎?”

“這丫頭,怎麼又扯到你問過的事上去了?你問過的事那麼多,……”

“娘……”淩絲絡打斷了淩夫人的話說,“就是那幅畫的事啊!”

“什麼畫?”

“就是一個人在沙漠中舞劍的那副畫啊!”

淩夫人的笑意漸漸的收起,“娘不是說過了嗎?沒有那幅畫,即使有,可能是你爹隨手畫的,可能已經……”

“可能已經扔了,是嗎?”淩絲絡忽然大聲說,“娘,你騙我,我見到畫中那個人了!”

淩夫人看著女兒,忽然又笑了,“是嗎?那他是誰啊?”

“就是宛揚!”淩絲絡咬著嘴唇,不等淩夫人開口又接著說,“娘,你不要說,依他的年紀是不可能的,那你告訴我,他和那幅畫裏的人是什麼關係!”

淩夫人一愣,女兒是長大了,她眼中的表情是她沒有見過的,難道她也要重複自己的過去……淩夫人不敢再想下去了。

“絲絡!乖女兒……”淩夫人把女兒摟在懷裏,“怎麼不相信娘的話呢?”

淩絲絡掙開淩夫人的懷抱,“你就是在騙我!”

“絲絡,怎麼這樣和你娘說話呢?”淩子川從門外走了進來,“怎麼了?怎麼對娘說話呢?”

“爹……”淩絲絡一臉的委屈,“爹,你見過宛揚嗎?”

“宛揚?江湖上的無心劍?”

“就是,就是!爹,你見過嗎?”淩絲絡臉上閃過一絲希望。

“沒有啊!”淩子川說,“他是當初宛家的後人,不常在江湖中走動!”

淩絲絡失望地看著爹爹和娘,轉身就走。

“這孩子!”淩子川說著,“到底怎麼了?”

“你問娘吧!”遠遠地傳來淩絲絡的話。

煙波湖畔,纖纖玉手推開了小院的門。小院中的一切還是原來的模樣,安靜而平和,盡管經曆那些許多的事情,它還是在安靜地等著,等著受過傷的人的回家。

“哥哥!”莫映雪衝進了屋子叫著。

“映雪!”禦天隨製止了她,“映風應該出去找你還沒有回來!”

莫映雪點點頭。

現在是黃昏,哥哥應該快回來了!

“走了這麼久,也渴了,禦大哥,你稍坐,我去弄些水來!”莫映雪說著出去了。

禦天隨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又回到這裏了。

“映雪!”溫暖的手撫在了莫映雪的肩上。

“禦大哥!”莫映雪回頭,眼裏都是淚水。

“怎麼了?”禦天隨忙問,莫映雪久不再出現,原來在這兒發愣!

“這兒根本就不像有人在……”

“你別著急,或許映風怕有人找到你們,故意不留下什麼痕跡的!”禦天隨把莫映雪攬在懷裏,安慰著,“我們會找到他的,放心!一定找得到!”

“嘩啦!”

“有人!”禦天隨放開莫映雪,身形就飄了出去,“呆在後麵!”

聲音是從大門的方向傳來的,禦天隨隱在暗處,看著大門附近。的確有個人影倚在大門上,可看來不像什麼夜行人的樣子,身子搖搖晃晃的,好像是喝醉了酒,似乎是……

“哥哥!”莫映雪的聲音清晰地響起,身影也衝了過去。

“映雪!”

莫映雪已經扶起了倚在門旁的人,“哥哥……”

“又做夢了……”來人喃喃地說,“妹妹,還是醉了的好,醉了就能看到你了……”

“哥哥!怎麼喝了這麼多酒?”莫映雪扶著東倒西歪,酒氣熏天的莫映風,“哥哥!你醒醒,我是映雪!”

“映雪,妹妹……”莫映風還是喃喃自語。

“映風,映風!你醒醒!”禦天隨實在看不下去了,用力撐起莫映風的頭,“快點醒過來!”

“你……禦風山莊的少主?”莫映風似乎清醒了一些,“你怎麼在……這是哪裏?”

“哥哥!”莫映雪看著哥哥,又是哭,又是笑的。

“映雪,妹妹!”莫映風拍了拍腦袋,忽又摟著莫映雪,一遍一遍地叫著,“妹妹,妹妹……”

陽光驅散了煙波湖上的水汽,暖暖地照著湖畔的小院,似乎在昭示著,也許不懈的努力,總會有個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