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您本來是矚意老七當太子的,可是您後來為什麼,又讓蕭啟成為太子?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聽著皇後蘇茉潔的話,蕭璿又想起來,之前聽說過的一些事。
似乎當年的蕭廷還不是那麼的不得寵,何況那個時候,他是最小的皇子,就算不是萬千寵愛於一身,也算是被人護著捧著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某一天一切都變了,甚至她都不知道,這一切的變化,緣由是什麼?
“璿兒,你先回答本宮一個問題。”
皇後蘇茉潔一臉笑意的看著蕭璿,這一刻她眼裏寫滿了溫柔,是蕭璿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蕭璿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您問。”
“你覺得老七跟你父皇像不像?”
皇後蘇茉潔這話問的,讓蕭璿心裏莫名的打了個突突。
“母後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璿滿臉詫異,卻也沒有立刻就將自己的疑惑宣之於口。
“因為你父皇曾經有過懷疑,他懷疑老七蕭廷並不是他的孩子,那段時日,是本宮最黑暗,最不願意麵對的日子,哪怕後來一切誤會都解開了,本宮和你父皇也不再有隔閡,本宮仍然耿耿於懷。”
皇後蘇茉潔說的淚流滿麵,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絕望過,也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釋然過。
“母後,您就算是要騙兒臣,也起碼找個好一點的故事。”
蕭璿覺得自己頭痛得很,不知道為什麼明瑧皇室,會這般混亂,簡直是一塌糊塗。
“連你也不相信這是真的對吧?”
皇後蘇茉潔看著蕭璿難以置信的表情,笑了笑,
“是啊,這種事換做是誰都會不相信的,就連本宮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時候宮裏突然就有這樣的傳言,而本宮剛生下老七不到三年,傳言就像瘋了一樣的傳遍整個皇宮,讓本宮和陛下,不得不正視。”
“可是這件事不難解釋,就算父皇不願相信您,隻要滴血驗親,或是其他別的辦法,一樣可以證明的,您為何當時不去證明?”
蕭璿不以為意,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皇後蘇茉潔以為自己不證明不麵對就沒事了嗎?
以她父皇的性子,這件事隻會越鬧越大,就算是最後誤會解釋清楚了,他對蕭廷這個兒子,也會有一層隔閡。
隻要一想到蕭廷,就會想到,他曾經懷疑過這個兒子是不是自己的種。
可是,不對啊!
蕭璿心裏想著想著,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倘若明瑧帝真的懷疑過蕭廷,那麼現在又為什麼會對他這般特別?
“證明不了的,璿兒你別忘了,你父皇是天子,不容置疑,更不允許有任何對他不利的傳聞,因為蕭廷的事,對他而言直到現在都是一種恥辱。”
皇後蘇茉潔說到這個,指甲深深陷入肉裏,鮮血隨著指縫流出,她卻像是毫無所察般的,一點都不覺得疼。
“可是父皇現在,對蕭廷很好,好到幾乎不正常,這又是為什麼?母後不會是要告訴兒臣,父皇是幡然醒悟了,覺得之前對這個兒子有太多的虧欠?”
蕭璿這話說起來多少都帶著幾分諷刺的成分,她覺得明瑧帝不可能是這樣想的,他更不可能承認自己的錯誤,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事。
這一點皇後蘇茉潔是深以為然的,夫妻多年,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明瑧帝,可是現在,她也不知道了。
“你父皇為什麼突然對老七這麼好,本宮也是納悶,這些日子百思不得其解,何況那件事過去那麼多年,本宮也依舊不知道,這樣的傳聞究竟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對於皇後來說,這件事是她永遠的痛,所以這些年來,她才會對蕭廷不聞不問。
“可就因為這樣,你們對蕭廷不冷不熱,甚至完全不管,這麼做是不是對他不太公平?”
蕭璿雖然不喜歡蕭廷,可卻也是實事求是,的確,當年的蕭廷還那麼小,可就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就讓他失去了原本應該有的公平。
的確有些讓人唏噓,不過蕭璿想到現在這樣討人厭的蕭廷,又覺得當年的他,似乎有些活該。
“是不公平,可是本宮又能怎麼樣呢?璿兒,難道你覺得本宮這麼多年來,就過得很好嗎?宮裏那些人的目光,如影隨形,本宮日日夜夜不停的受折磨,從來就沒有安睡過。”
皇後蘇茉潔的聲音滿是崩潰,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不過在這宮裏,很多想不明白的事,都會在不知不覺間就有了答案,比如說她現在說的這一切,其實都很好解釋。
當年的皇後蘇茉潔生下了兩個兒子,不論是哪個兒子成為太子,對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所以百利無一害。
可是對於後宮裏的那些人來說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她們有些人甚至一輩子都沒有見過明瑧帝一麵,又怎麼可能願意,白白耗費一生?
“可您不該對莫憂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她是無辜的,母後想要的東西,就算是莫憂也給不了您,您想要借助相府和莫家的勢力,就沒有想過,會將莫憂變成另外一個您?難道您忍心讓另外一個女人經曆您經曆過的一切嗎?”
蕭璿話說到這裏,直接開門見山,雖然她不否認皇後蘇茉潔也是一個可憐人,不過俗話說得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皇後蘇茉潔這些年來做的那些事,她也並不無辜,所以現在哪怕她說的那麼義憤填膺也證明不了什麼。
“所以說來說去,你都是為了沈家小姐來的?本宮現在已經不能拿她怎麼樣了,難道現在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
皇後蘇茉潔憤怒的瞪著蕭璿,原以為她剛才說了那麼多,會把蕭璿說動,站在她這邊,哪曾想是白費心思。
“不夠!”
蕭璿聲音堅定,“母後,這一切都不過是您的自作自受,您不應該將自己受過的痛苦施加在別人身上,兒臣的確可以幫您離開這裏,可是兒臣卻有些擔心,怕萬一您出去後,繼續打著莫憂的主意,兒臣又該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