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天亮便去,娘娘,時候不早了,奴婢扶您進去睡一會吧。”
翡翠滿臉都是對皇後蘇茉潔的關懷,“您眼下都開始青黑了。”
翡翠的話對於皇後蘇茉潔來說還是十分受用的,“那本宮進去睡一會吧。”
熙悅宮。
阮貴妃回到宮裏也是一夜無眠,忍不住後怕,就連她身邊的一等宮女青瓷看了都有幾分不不忍,“娘娘,沈大小姐平安無事,您無需這般自責。”
“都怪本宮,不該讓她冒險的,她若有事,本宮拿什麼賠!?”
阮貴妃臉色發白,握著青瓷的手死死用力,青瓷痛的神情有些難受,卻還是忍著沒有發作的安慰阮貴妃,“娘娘,四公主不會怪您的,攝政王殿下也不會,他們都知道您不是故意的,您又何必……”
“青瓷,本宮還是去一趟紫雲宮吧,本宮親自去跟莫憂解釋。”
阮貴妃其實並不是害怕沈莫憂,更不是怕蕭凜川會怪她,而是擔心影響自己在蕭璿心中的形象,“否則璿兒怕是心裏會對本宮不舒服。”
“莫憂,你聽聽,我就說我母妃一定會胡思亂想的吧。”
蕭璿的及時出現,讓青瓷不由的鬆了口氣,阮貴妃抬頭去看時,臉上還掛著眼淚。
沈莫憂對於這樣的阮貴妃,實在是好奇極了,前世她隻知道阮貴妃寵冠六宮,除此之外就是她的女兒四公主遠嫁大昭和親後,沒多久她也鬱鬱寡歡去世了。
現在看來,鬱鬱寡歡去世應該是假的,阮貴妃跟在去大昭和親倒是有可能是真的。
“臣女見過貴妃娘娘。”
沈莫憂仍然畢恭畢敬的行了禮,阮貴妃見狀連忙將她扶起來,“莫憂,這裏沒有外人,不必對本宮多禮。”
“是啊莫憂,你要是再這麼客氣,恐怕我母妃就要內疚死了。”
蕭璿笑著打趣自家母妃,不過阮貴妃也是真的疼這個女兒,蕭璿如此說話她都依然笑眯眯的,半點沒有生氣的苗頭。
“莫憂,今夜的事,是本宮太大意了,本宮沒有想到蕭廷他竟然如此大膽,敢帶人闖進去。”
阮貴妃說著的時候,還是控製不住的顫栗和臉色發白,“是本宮對不住你。”
“娘娘何出此言,這事再怎麼怪也怪不到您的頭上,臣女答應您的時候就知道此事或許會有凶險,可臣女仍然答應了,所以這件事是臣女自願的,與您無關。”
沈莫憂連忙開口撇清阮貴妃與今夜之事的關聯,饒是阮貴妃常年在宮裏,怕是也不了解蕭廷,不知道他的為人。
何況以阮貴妃疼愛蕭璿的程度,就算不在乎她,也會在乎蕭璿的感受,所以阮貴妃故意讓她去送死這種可能,壓根就不存在的。
既然不存在,那她怎麼可能讓阮貴妃繼續陷入自責,阮貴妃難受,蕭璿也必定會跟著不舒服。
“莫憂,你真是太懂事了。”
阮貴妃有些鬆了口氣之餘,對沈莫憂的喜愛程度更甚,“要不是你和攝政王關係非同尋常,本宮也要忍不住向莫夫人討了你做兒媳婦。”
“母妃,這種好事您就別想了,怎麼也輪不到蕭翎那個愣頭青。”
蕭璿有些啼笑皆非於自家母妃的想法,嘲笑一番後,話鋒一轉道,“對了,我方才來的時候,芹葉派去景寧宮的人來回稟,說是皇後又要拿抄經做文章。”
“那個女人,除了會讓本宮抄經還會什麼!?”
阮貴妃沒由來的煩躁,見蕭璿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阮貴妃便又露出溫和的笑容,“算了,不提也罷,璿兒,既然無事,你便和莫憂先回紫雲宮吧,想來景寧宮的翡翠,再過一會也要來了。”
“母妃,我在這裏陪您吧,那個翡翠不過是皇後身邊一個賤婢,她若對您出言不遜,大不了我殺了她,皇後總不會為了維護一個宮婢,對公主下手吧?”
蕭璿滿臉怒意,對於皇後蘇茉潔為難自家母妃的事,她是一忍再忍,終究是有些忍無可忍了。
阮貴妃在這件事上,還是挺冷靜的,尤其是她不願意讓自己女兒摻和進來,“璿兒,這事跟你沒關係,母妃自己能處理好,你乖乖的,不要讓母妃為你分心。”
蕭璿自然明白阮貴妃是什麼意思,正因為明白,所以才對那個翡翠還有皇後蘇茉潔更加深惡痛絕,
“母妃,您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皇後自己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您就應該反擊,本來父皇就看不慣她,您就算真的動手,父皇也不會說什麼。”
“璿兒,你這話就錯了。”
沈莫憂不認同的對她搖了搖頭,“陛下雖然寵愛貴妃娘娘,可皇後是一國之母,該給的臉麵,陛下不會少,所以皇後做的再過分,對於陛下而言,也是能容忍的,可貴妃娘娘不一樣,她若是真的對皇後不敬,恐怕……”
沈莫憂沒有說下去,蕭璿卻是聽懂了,也明白是自己太過衝動,撇撇嘴有些不甘心的嘀咕,“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皇後欺負我母妃嗎?”
“璿兒,母妃不是跟你說了,母妃自有辦法解決,難道你不信母妃?”
阮貴妃對於蕭璿的關心很是感動,也正因為感動,所以她才不能拿蕭璿冒險,而是選擇不讓她參與。
這點沈莫憂明白,蕭璿更是明白,依依不舍的妥協了,“那兒臣就先回紫雲宮。”
“回去吧,好好睡一覺,睡醒了什麼事都沒有。”
阮貴妃滿臉慈愛的伸手摸了摸蕭璿軟嫩的臉蛋,“母妃晚些時候過去看你。”
“青瓷,熙悅宮若是有事,你隨時讓人去紫雲宮找本公主。”
蕭璿不放心的又對青瓷嚴厲叮囑了一番,後者亦是聽話的點了點頭,“奴婢知道該怎麼做的。”
“好了璿兒,不要這樣,本來沒什麼事的,被你搞的氣氛這麼凝重,母妃都有些害怕了。”
阮貴妃有些無奈的看著蕭璿,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可就算擔心,也遲早都是要麵對的,何況也的確不能再逃避了。
之前隻以為皇後是一時興起,偶爾為難一下,撐撐就過去了,現在看來,的確是自己太過善良。